“因為,我堅信你燒制的瓷器會大賣,未來,一定會風靡全大晉!!”
如此肯定,如此堅信,周巡沒想到最后對他最信任的居然會是素未謀面的一個少女。
可不得不承認,眀棠的這番話就是讓周巡最信服的證明。
“姑娘,請受周巡一拜。”
周巡心中大為所動,他一掀衣袍,朝著眀棠跪了下來。
他周巡有自己的驕傲,此生除了跪父母,跪天子圣上,不跪旁人。
可眀棠不一樣,她不僅救了整個周家,還給了周家人繼續燒瓷的勇氣,給了周家人活著的希望,更給了他光明。
所以他跪眀棠,跪的是新生,跪的是信任。
“姑娘,也請受老朽一拜!”
周家家宅內,一個中年男子迅速的走了出來,他身側還跟著一個婦人,周巡跟那婦人的眉眼生的十分相似,一眼便能讓人看出他們是母子。
“爹,娘。”
周巡扭頭,聲音哽咽,而眀棠則是趕忙走到周老爺身邊,扶住他的手臂,阻止他下跪:
“不敢當不敢當,我也說了,我是買家,你們是賣家,不用跪我,我不過也是看著有利可圖。”
眀棠有些汗顏。
她說的可是實話啊,她是真的知道這定窯的來歷,這才肯出手買下這些瓷器的,她根本就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
她本就是如此冷血,唯利是圖的人啊。
眀棠的眼神深了深,唇角的笑意也帶上了自嘲。
周老爺聞言,不再跪拜,只讓管家跟周巡趕忙將眀棠帶進周家。
周家的家宅是很大,但是大多數都是空地,沒有什么假山花園,地面都用來擺放燒瓷用的材料了。
將眀棠帶到存放瓷器的倉庫,看著那一堆堆的定窯瓷器,眀棠心頭大震,趕忙走到一個定窯白玉枕頭跟前,將那枕頭拿了起來。
入手沉甸甸的,涼涼的,待看見那燒制的形狀,眀棠都要迫不及待了。
“這是,這是定窯白釉孩兒枕么。”
眀棠的聲音有些抖,抬起頭看向周巡,周巡一楞:
“還沒有名字,不過是我隨手燒制的,定窯么?聽著似乎不錯。”
他燒制的這一批瓷器還沒有名字,周家之前也曾燒過官窯,這批瓷器他燒制出來后沒有人買,他也就沒在其他的方面太上心。
“天啊,這是,這是什么!”
眀棠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內心的激動,只覺得她后半輩子可能要衣食無憂了,笑的牙齦都露出來了。
余光一閃,一個五足洗映入眼簾,她揉了揉眼睛,只見那五足洗上有很多開裂紋片,乍一眼看去,像是開花了一樣,產生了‘金絲鐵線’的典型特征。
花片大小不同,深淺層次不同,胎體露出的部分因為氧化程度也不相同,導致了開片紋路顏色不已,美輪美奐。
“姑娘也喜歡這五足洗么,那便送給姑娘了,這是我剛燒制出來的瓷器,還沒做更多。”
周巡笑著,想著以后或許也沒機會了,他劍走偏鋒,與大多數瓷商不同的在瓷器上燒了許多花紋,這是燒瓷的大忌,但燒出來還覺得挺好看的,就是有些格格不入。
“送給我?”
眀棠嘴角一抽,放下手上的白釉孩兒枕,從袖子中又丟了幾錠金子給周巡,立馬欣喜的將那五足洗給拿了起來,語氣歡快:
“燒,周巡,你給我多多燒紙這種瓷器,要多少錢都給給,這幾錠金子就是定金。”
有沒有搞錯啊,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哥窯啊,想不到這大晉居然會有周巡這樣的制瓷人才,她賺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