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畫技一般,還望世子妃不要嫌棄。”如煙道。

  葉清清拿著一張張畫卷,笑道:“你有心了。”

  如煙是姨娘,又是那種出身,不好讓葉清清去她房中,便把院中的花都畫下來給葉清清看,著實是用心了。

  葉清清很奇怪,她對自己這般上心干嘛?看著也不像是對自己有所求的模樣。

  葉清清心中警惕,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與如煙相談甚歡。

  云煙閣,一個小丫鬟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直直跑進蕭云瀾的房間,“四……四姑娘。”

  “做什么慌慌張張的?”蕭云瀾斥道。

  她心情正差著呢,蕭王妃被帶去清涼寺,如今王府也沒個替她撐腰的人。

  小丫鬟左右看了看,“奴婢有要事稟報。”

  蕭云瀾眉頭皺了皺,還是揮了揮手,讓丫鬟都下去,只留一個翠兒服侍。

  小丫鬟這才神秘兮兮道:“姑娘,奴婢方才看到,李院正去了映月居。”

  蕭云瀾懶洋洋的,“那又怎么了?”

  “姑娘!”小丫鬟急道:“李院正才給您診了脈,就去了映月居,在映月居呆了不少的時間。世子妃和小郡主都好好的,有什么事需要耽擱那么久?”

  蕭云瀾這才正視起來,微微坐直了身體,“那你可知他們談論了什么?不會商量著要謀害母妃吧?”

  小丫鬟搖頭,“世子妃是單獨見李院正的,奴婢沒能打聽到,說了什么。”

  “王妃在清涼寺,還有侍衛護著,應該不會有事。倒是姑娘您……”

  蕭云瀾后知后覺,李院正可是每天來給她看病,想害她比害蕭王妃容易多了。

  “這個賤人!”蕭云瀾氣的雙目通紅,“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母妃一走,就要害我!”

  翠兒猶豫了下,勸道:“姑娘,未必就是如此……”

  蕭云瀾冷哼一聲,“不是謀劃著怎么害人,背著人做什么?”

  葉清清也是冤枉,她就是擔心藥方自己拿出來,蕭云瀾不會用,才交給李院正。沒想到云煙閣的丫鬟眼尖事又多,還特會腦補,自己補出一樁大戲來。

  蕭王妃不在,蕭云瀾沒個能拿主意的人。她自己想了想,吩咐了兩人幾句。

  第二日,李院正又來給她看診,換上了新藥。蕭云瀾這次沉的住氣,當時沒說什么,等李院正走了,才把今日新熬的藥,和昨日的藥渣放在一起,讓昨日來報信,名叫綠盈的小丫鬟,拿出去找大夫看看,兩幅藥有什么區別。

  重癥用猛藥,葉清清開的藥方比較大膽,尋常大夫沒有李院正的醫術,拿捏不準葉清清的藥方,只說李院正的藥,穩重循序,用了不會有問題。新藥說不準。

  這話落在蕭云瀾耳中,頓時覺得驗證了葉清清想害她的心。

  她難得動了次腦子,想著抓賊捉臟,現在就去找葉清清,葉清清肯定不會承認。她先把證據留下,自己裝做沒發現,穩住葉清清,等過兩日找了個好時機,一舉揭破葉清清的陰謀,到時候還能把蕭王妃接回來。

  至于她自己的腿傷,因為蕭王妃下了封口令,蕭云瀾一直以為問題不大,拖個幾天不成問題。

  她是個一意孤行的性子,認定的事情,別人勸了也沒用,還威脅翠兒和綠盈不許往外說。

  李院正不知道,他每日開的藥,蕭云瀾都沒喝,全倒掉了,只留下藥渣。蕭云瀾私下喝的,還是李院正之前開的藥。

  葉清清把藥方給了李院正,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她能做的都做了,蕭云瀾腿傷能不能痊愈,就看天意了。

  今日休沐,翰林院有位姓丁的翰林,升去了戶部做侍郎。戶部是六部之中油水最多的,丁侍郎高升,在家設宴,請了不少同僚和家眷參加。

  沈從安和葉清清也在邀請之列。

  葉清清這幾天閑的很,又很久沒出門了,收拾了一番后,便隨著沈從安一起赴宴。丁侍郎請的都是些同僚,官職都在三四品左右,所以這些人中,身份最高的就是葉清清和沈從安了。

  但葉清清和沈從安的身份,也挺尷尬。是風光無限的蕭王府世子和世子妃,可蕭王去了邊疆,蕭王妃和護國公府不待見他們,屁股底下的世子之位并不穩當。

  搞得這些人,想討好他們也不敢太明日張膽。萬一哪天,沈從安被護國公府給收拾了,他們不是白白得罪了護國公府?

  好在也沒人敢給葉清清氣受,說話都很謹慎小心。葉清清雖覺無趣了些,倒也還算是自在。

  男女眷分開坐的,這樣的場合,男眷自是免不了喝酒。沈從安在外喝酒,最喜歡裝醉。搞得眾人都知道他酒量淺,也不怎么敢派他。

  沈從安這一桌,都是翰林院的同僚。羅晏秋、趙言蹊、蘇大人,還有和他不對付的周侍讀都在。

  周侍讀端起一杯酒,對著沈從安道:“蕭修撰,我敬你一杯。”

  沈從安瞧他一眼,拿起酒杯,與他碰了碰,喝了杯中的酒。

  周侍讀自己一飲而盡,笑道:“蕭修撰果然是豪爽之人。從前多有得罪,是我不好。今日,我趁此機會,給你道個歉。”

  他說著,斟滿一杯酒,自己喝了。又要丫鬟給沈從安斟了一杯,笑吟吟看著沈從安。

  沈從安想了想,端起酒杯,喝了。

  周侍讀哈哈一笑,提著酒壺,走到沈從安邊上,親自替他和自己都倒滿了酒,“蕭修撰大度,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他自己仰頭喝光了酒,又把酒杯舉到沈從安面前,沈從安這次卻是推開酒杯,淡淡道:“周大人的心意,我領了。酒就算了。”

  “哎,這酒是一定要喝的。情誼都在酒中,蕭修撰不喝,是不給我面子嗎?”周侍讀笑呵呵問。

  沈從安道:“我酒量淺,不能多喝。”

  周侍讀還要再勸,沈從安平靜道:“前兩杯喝了,剩下的就算了。”

  喝兩杯就是給你面子了,再往下派,是你自己不要臉了,不能怪人。

  周侍讀是個聰明人,聽出了沈從安的未盡之語,眼角一抽,劃過一抹狠厲,很快掩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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