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月覺得,新世界的大門在向她打開,能動手就別動嘴了。

  陳氏心里好受了些,她看著葉清清,嘴唇蠕動了幾下,“謝謝你。”

  今天要不是葉清清,沈從望指不定會被打成什么樣子。雖說事情也因葉清清而起,但陳氏不是分不清好壞的人。

  沒有葉清清,沈從安的墳頭草都長老高了。三房還在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葉清清這人吃軟不吃硬,陳氏這般認真,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額頭,道:“娘,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既然嫁給了相公,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別跟我這么客氣。”

  “你說話這么溫柔,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陳氏額頭跳了跳,還是給了她一個大白眼,沒好氣道:“現在適應了?”

  葉清清拍著胸脯連連點頭,“就是這味道,舒服了。”

  陳氏揮蒼蠅一樣攆她,“快走,滾回去睡覺。”

  葉清清嬉皮笑臉又玩笑了兩句,這才走人。出了門,葉清清捏捏自己的臉,嘴角上揚,陳氏還是生龍活虎些,才讓人舒服。

  她回到自己的小土屋,沈從安如往常一樣,安安靜靜半靠在床上看書。

  葉清清有點意外,今天沈從安情緒的波動,她察覺到了。也能理解,那種無能無力的感覺,擱誰身上都得受刺激。

  她以為沈從安會消沉好一陣子,都想好話怎么安慰他了。沈從安卻比她想象中的要堅韌許多。

  既然他自己調節好了,葉清清就沒理他。翻出自己藏藥的小箱子,掏出懷里的銀針,開始搗鼓起來。

  能打倒沈從輝,她手里的銀針立了大功。

  上次進城,被趙氏幾人跟蹤,雖然甩開了,也給葉清清提了個醒,她最近風頭太盛,過于引人注目了。

  除了沈家前院,也許還會有別的三教九流的人。為了安全,葉清清買了藥材,提取出一種能令人渾身發麻,無法行動的藥汁,把隨身攜帶的銀針放在里面浸泡。

  剛好派上了用場。

  葉清清打算多弄些出來,給沈從安三人每人都發些,免得下次遇到危險,自己不在他們身邊。

  等她搗鼓好,月已上柳梢,伸了個懶腰,葉清清準備上床睡覺。

  沈從安在此時開口了,他問,“明年二月前,我的腿能治好嗎?”

  “只要能夠勉強走路就行。”

  葉清清歪頭想了想,“應該可以,要是快的話,不到二月就能好。”

  “怎么才能更快?”沈從安問。

  “猛藥見效快,風險也大,而且施針的時候,會疼。”她現在,也改成了三天一次,給沈從安施針。

  頭上和腿上都需要。腿沒知覺,頭有啊。葉清清給他用的都是比較平緩的藥,施針也盡量降低風險,選的都是穩妥的方案。

  沈從安眼底有抹亮光,“早的話,能早多久?”

  “年底吧。”葉清清道:“我真不建議你嘗試,早兩個月晚兩個月都一樣的,真的是非常疼。”

  “風險是什么,有多大?”沈從安問,是沒把葉清清的話聽進去。

  葉清清嘆了口氣,“也沒太大的風險,只要你能夠忍受的了疼痛,以我的醫術,可以控制住風險。”

  沈從安點頭,合上書本,定定望著葉清清,“那麻煩你,幫我換猛藥吧。”

  他漆黑的眸底,跳躍著一簇簇火光,像是永恒不滅的燭火,又像是天際劃過的流星,堅韌執著。

  病人自己要求了,葉清清權衡了一下,沒再拒絕,“明天我給你換藥,要是受不住了,就告訴我。”

  “謝謝。”沈從安輕聲道。

  他長睫微垂,容貌清秀俊雅,皮膚像是白瓷般細致。雖說葉清清推他出去了幾天,臉上仍帶出幾分病態蒼白的白,人顯得瘦弱,眉眼帶著疏離,那份淡漠被很好的掩藏起來。

  身穿陳氏新做的天青色長衫,風姿奇秀,神韻清華。在這低矮破舊的小土屋里,像是明珠落于瓦鑠,寶劍蒙塵。

  葉清清心里癢癢,咸豬手又開始蠢蠢欲動,上前捏住沈從安的下巴,抬起他秀雅的臉,贊嘆一聲,“都說燈下看美人,古人誠不欺我。”

  沈從安有點懵,葉清清調戲他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從前,頂多言語上占點便宜,或者摸他一把。

  這樣赤果果的,帶著流氓和曖昧氣息的調戲還是頭一回。

  沈從安臉紅了。從小到大,除了娘親和妹妹,葉清清是他第一個親密接觸的女子。

  白凈的皮膚上泛起密密的胭脂色,好似一顆白里透紅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葉清清去咬了。

  是真咬,下口有點重,沈從安輕輕嘶了一聲。葉清清回神,連忙退開,看著沈從安臉上的兩排牙印,恨不得找地洞鉆進去。

  她剛才都在干什么?!居然把沈從安當桃子啃!

  沈從安不會真把她當流氓了吧?!!

  葉清清想死,惱羞成怒的她,惡人先告狀了,指著沈從安怒道:“你勾引我!!”

  沈從安巨冤。

  他什么都沒做好吧,是這個女流氓自己湊上來的。

  沈從安委屈,他不說話,就那么靜靜看著葉清清。

  葉清清手指慢慢放下去,不自在的抓抓裙子,又撓撓頭,心虛的眼神亂飄,瞟到床邊的蠟燭。

  葉清清氣呼呼上前吹滅它,都怪燭光太撩人,讓她情不自禁。她也是受害者!她前世今生,兩輩子的初吻!

  飛快地爬上床,熟練的掀起被子蒙住頭,葉清清又裝死了。

  可她不幫忙,沈從安自己沒辦法躺好,等了片刻,見她還沒動靜,沈從安只好道:“扶我躺下。”

  葉清清一言不吭的爬起來,扶他躺好,細心的掖好被子。自己又重新躲回被子里。躲著躲著,真的睡了過去。

  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聲,沈從安好氣又好笑,這女人,把別人撩撥的心煩意亂,睡不著覺。自己倒睡的安穩。

  葉清清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走在一處桃園,剛下過雨,白嫩嫩的桃子晶瑩圓潤,像是用白玉雕成,散發出沁人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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