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姐,你別急,我這就去看看。”葉清清忙道,邊走邊問她,“趙夫子怎么會暈倒?”

  趙言舒擦了擦眼角,軟聲道:“哥哥和羅公子在云松書院打架,被逐出了書院。爺爺聽到這個消息,又急又氣,這才會暈倒。”

  藍氏驚道:“秋兒和趙公子被逐出了書院?”

  她來時都還好,多久的功夫,羅晏秋又惹事了?

  藍氏皺起了眉頭,羅晏秋平時貪玩了些,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只是打架的話,孟山長也絕不會輕易就把兩人逐出書院。

  趙言舒搖頭,“我也不清楚,傳話的人是這么說的。”

  “誰傳的話?”沈從安忽然問。

  趙言舒一怔,“一個不認識的人,不是我們村的。”

  趙夫子在族學上課,有一個自稱是云松書院的學子,趙言蹊同窗好友的人找到他,說了趙言蹊與羅晏秋的流言,還說他們與人斗毆,被逐出了書院。

  兩人的流言沒有傳到南橋村來。南橋村的人對趙言蹊知根知底,也知道糞坑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種胡話根本不會有人信。

  趙夫子這點上是相信自家孫子的。

  可那人言之鑿鑿,穿著云松書院的衣服,說趙言蹊被逐出書院,沒有臉面回來見他,留下一封書信后不知所蹤。

  趙夫子擔心孫子,一時急火攻心,當場暈了過去。

  趙言舒說著眼圈又紅了,她不過十幾歲的小女孩,往常在怎么老成,兩位至親之人接連出事,這會兒也慌了手腳。

  沈從安沉聲道:“那人在撒謊。言蹊不是逃避問題的人。”

  他的聲音沉靜,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趙言舒慌亂的心安定了幾分。

  葉清清問她,“傳話的人還在嗎?”

  趙言舒搖頭,“人走了,我沒見到。”

  她也是聽族學里的孩子說的。里面最大的孩子有十歲了,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趙夫子暈倒后,傳話的人就跑了,是那孩子喊人把趙夫子抬回來的。

  葉清清眉眼冷沉,“那個人肯定有問題。”

  趙言舒慢慢冷靜下來,也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她咬牙恨聲道:“爺爺一向與人和善,誰會害他?!”

  葉清清和沈從安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趙家小院,趙夫子的床前,圍了不少的小孩子,都是族學里的孩子,一個個擔憂的圍在床邊,緊張兮兮的盯著趙夫子。

  趙夫子教書很有耐心,對小孩子們和顏悅色、很少打罵,孩子們都喜歡他。

  趙言舒把一群小孩子哄到屋外,陳氏她們不放心,都跟著來了。因為是趙言蹊的爺爺,本來要走的藍氏,也隨著過來了。

  屋子里清凈下來,葉清清撩開趙夫子的眼皮看了看,把了把脈,心里有了底。讓趙言舒幫著扶起趙夫子,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他的后背上扎了下去。

  趙言蹊和羅晏秋被趕回家反省。趙言蹊要回南橋村,羅晏秋怕回到家里挨揍,死皮賴臉的跟他屁股后面一起回來。

  狠揍了沈從宣一頓,兩人心中積攢的郁氣消了些,又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性子,一路走來,看著路上的風景,興致居然挺不錯。到趙家小院時,兩人嘴中還哼著小調。

  趙言蹊推開院門,院子里大大小小幾十人齊刷刷回頭望著他。

  趙言蹊懵了,“你們怎么都在我家?”

  羅晏秋比他更懵,“娘,你怎么在這?”

  他人還沒到呢,他娘就來蹲他啦?什么時候有的未卜先知的能力?

  藍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們被逐出書院了?”

  “沒有啊。”羅晏秋撓撓頭,“就是和沈從宣那孫子打了一架,姑父罰我們回家反省三天。沈從宣被關了禁閉。”

  “從安,怎么回事?”趙言蹊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人還沒回到南橋村,被罰的消息竟然已經傳了回來,還是故意夸大的消息。

  “你先冷靜點。”沈從安給他打預防針,“有人謊報消息,騙趙夫子你們被逐出書院,你離家出走。趙夫子急切之下,暈了過去。”

  趙言蹊頓時睚眥欲裂,猛地往屋子里沖去。林長山眼疾手快的一把攔住他。

  趙言蹊使勁掙扎,“放開我,我要去看爺爺。”

  他后悔萬分,不該一時意氣,和沈從宣打起來。明知道對方故意挑釁,卻還是中了他的圈套。若是爺爺有個萬一,他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

  “你進去能干什么,添亂嗎?”沈從安冷聲道:“娘子在里面給趙夫子施針,你進去只會打擾她們。”

  “清妹子?”趙言蹊冷靜了些。

  特殊關頭,沈從安就沒糾正他的稱呼了,點頭道:“娘子跟著城里的周大夫學習醫術,有她在,你放心吧。”

  趙言蹊想起,葉清清確實會醫術,還給李大人把過脈,人不再莽撞的往里沖,只伸頭往屋子里張望。

  羅晏秋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大夫是東安縣醫術最好的大夫,清妹子是他的高徒,一定沒事的。”

  他愧疚道:“都怪我,是我沖動,著了沈從宣的道,連累你一起挨罰。”

  趙言蹊搖搖頭。

  “你們和他打架了?”沈從安問。

  羅晏秋點頭,“是那孫子出言不遜,我一個沒忍住,先動了手。言蹊為了幫我,才會被罰。”

  藍氏伸手戳他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長記性,還是那么沖動。別人故意引你動手,你還真就傻不拉幾的上鉤了!怎么這么笨,平時的機靈勁哪里去了?”

  羅晏秋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任由藍氏數落。

  “我也沒想到,沈從宣居然如此歹毒。”羅晏秋低聲道。

  他想過,對方引他出手,是要他們挨罰。可有孟山長在,最重也就是現在這樣,回家反省幾天。好過在書院處處受人指點,還能自己出去查一查,想想辦法。

  羅晏秋并非完全魯莽,只他沒料到,沈從宣更狠,竟派人來找趙夫子。

  散播謠言,書院挑釁,欺騙趙夫子,一環扣一環,心思之深,心腸之狠毒,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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