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耐住激動的心情,沈如蘭給許婷婷使了個眼色,讓她回去通知沈從宣,自己則在這等著。

  沒一會兒,沈從宣、許婷婷帶著許多村民匆匆趕來,眾人舉著火把,一個個兇神惡煞,手里拿著武器。

  “哪里有狼?”沈青名不在家,領頭的沈河沉聲問。南橋村背靠大山,冬天的時候偶爾也會有,野獸下山覓食。方才許婷婷便是說,在這里看到了一只野狼,沈河連忙召集了人來。

  沈從望和林長山也在,林長山是打獵的好手,沈河專門去請的他。沈從望則是自己來湊熱鬧的。

  “就在前面。”許婷婷指著葉清清的方向,“那里。”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們來時,沈如蘭已經悄然混入人群,給沈從宣比了一個手勢,葉清清還在。

  “那里好像有人啊。”有眼尖的道,“別是遇上了狼吧。”

  “是大嫂!”沈從望認出了葉清清的衣裙,心中一驚,連忙大聲喊道:“大嫂,有狼,快跑!”

  沈河捂住他的嘴,喝道:“小心驚了狼!”

  話音未落,林長山已經大步走了過去,從背后拿下箭,搭上弓,隨時準備射出。

  眾人膽戰心驚的往前走了幾步,頓時傻眼了。狼沒有看到,只看到葉清清依偎在一個清瘦頎長的男人旁。

  兩人背對著大家,看不清楚臉。能夠通過衣著和身形,認出是葉清清。那個男的,倒是沒有見過。

  眾人面面相覷,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之色。沈從宣幾人,則是暗藏著驚喜。沈從望神情古怪,林長山則是蹙了蹙眉。

  葉清清聽到動靜,緩緩轉過身,看到這么多人,明顯愣了一下。

  沈如蘭驚呼出聲,“二嫂!你怎么在這?這個男人是誰?”

  “你……你怎么能做出對不起二哥的事呢?!”沈如蘭痛心疾首,“雖然二哥身有殘疾,不能走路,可他也是你的相公啊!你這般對不起他,可是要被沉塘的!”

  葉清清不答反問,“你們怎么在這?”

  其他人都被這情況震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有沈從望道:“來找狼的。”

  “狼?”葉清清挑挑眉,“我在這有好一會兒了,沒瞧見這有狼。”

  “沒有?”林長山皺眉,沈從望看向許婷婷,質問道:“你不是發誓說這里有狼,沒有看錯,我們才會過來。”

  “或許是狼跑了。”許婷婷輕咳一聲,“現在有沒有狼不重要,重要的是二表嫂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這小樹林……”

  林長山沉了臉,“到底有沒有狼?”

  他素來沉默,難見到什么情緒波動,驟然板起臉,冷肅的模樣有幾分嚇人,許婷婷下意識道:“沒……沒有。”

  沈如蘭拽了拽她的衣袖,可許婷婷的話已經出口,來不及了。

  沈河亦是沉下臉,“到底怎么回事?”

  眾人都是皺眉望著她們。

  許婷婷心虛道:“我沒看見狼,但我看見葉清清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所以才找你們來……”

  “沒有?”沈河怒聲道:“這種事情能拿來說著玩嗎?!人命關天的事情,豈容兒戲!”

  其余人也是不滿的瞪著她們。狼下山是大事,村里面最調皮的孩子,也不敢拿這個當玩笑匡人。不管許婷婷和沈如蘭有什么樣的理由,都不該拿這個當借口。

  “現在狼已經不重要了。”沈如蘭幫腔,“重要的是葉清清,她居然背著二哥亂搞。這樣的壞女人,一定要讓她受到萬人唾棄。我們沈家,可不能要這種不知廉恥的媳婦。”

  “先處置了葉清清,我們撒謊我們也愿意受罰。”沈如蘭道。

  她們撒謊,便是重罰,不過關兩天祠堂。葉清清可不一樣,找野男人,最輕也是一紙休書休會葉家。

  “這話可是你們說的。”沈從望冷哼一聲道。

  人群后頭的沈從宣眉頭擰了擰,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沈從望和葉清清也太平靜了些,而且沈從望這話……

  “是我說的。我不會抵賴。”沈如蘭用怨毒而暢快的目光盯著葉清清,“現在我們還是說說,怎么處置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葉清清輕輕一笑,勾了勾唇角,“我和自己相公擁抱,算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你相公?”沈如蘭嗤笑,“你騙鬼呢?!沈從安那個殘廢,誰不知道。你編謊話也編個像樣點的好嗎?”

  葉清清扯了扯沈從安,“相公,轉過來,讓大家看看。”

  沈從安緩緩轉過身,月牙白的長袍襯得他身如朗月,容顏清俊,氣質出塵。

  眾人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沈如蘭張大的嘴巴里可以塞進一個雞蛋,沈河結結巴巴的道:“從安?……真的是你?”

  沈從安笑了笑,“沈河哥,不是我還能是誰?”

  清朗的聲音,讓眾人確定,這人竟真的是沈從安。

  “你的腿?”沈河驚喜交加,又疑惑的望向沈從安的腿。

  沈從安目光款款的盯著葉清清,柔聲道:“這還要多謝娘子。”

  葉清清笑道:“沈河大哥也知道,東安縣來了一位神醫,治好了孟家小少爺的啞疾。我常去孟家,和這位神醫認識,有幸得了神醫的親眼,請了她給相公看病。”

  “相公常隨我進城去孟家,其實就是請神醫施針。”葉清清擦了擦眼角,一副感激的模樣,“上天憐憫,相公的腿終于好了。”

  “他這兩天剛能下地走路,我們來小樹林里轉轉,倒是沒想到,驚動了這么多人。”葉清清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如蘭和許婷婷,還有落在最后的沈從宣與馮詩妍。

  沈從宣面色陰冷,像是覆了一層冰霜,眼中濃濃的恨意與忌憚。他腦袋轉的快,已經明白,自己幾人怕是又著了葉清清的道。

  沈如蘭和許婷婷沒那么聰明,被眼前這一幕震得久久回不過神來。殘廢了十幾年的沈從安,腿居然好了,能夠走路了?兩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可能!”沈如蘭大叫道:“這個殘廢怎么可能會好?那些個大夫不是說了,他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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