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攻略:病嬌在線捕捉天鵝公主 > 第四百〇七章 陵園
    翌日,幼兒園也不上課,但有活動,上午是九一八哀悼會,下午參觀烈士陵園。

    上午九點十八分,防空警報響起,孩子們站在操場上,看著紅艷艷的國旗一點點下降,到旗桿的中段。

    今天,鹿正康出門前老弟很貼心地告訴了他氣溫,今天是17攝氏度,陰,穿著一件丹紅白紋的外套還是有些冷,濕度百分之九十八,不出意外的話,是有雨的。

    防空警報把住在城市綠化帶里的鳥雀們驚起來,它們乘著秋天微涼的小風在陽光黯淡的云層下滑行,小朋友們站成團,低著頭,但總有些好奇寶寶會扭頭望天。

    在地平線上,城市的高樓圍城起伏落差懸殊的墻,宛如參差苔蘚蔓生的芽簇,飛行的禽鳥便在乾坤之間遨游,穿行在都市叢林里的浮萍。喇叭里高亢的警報聲,是謝潑德調,果真像是啼血的鳥,斷魂的歌者,讓人不斷驚恐起來。

    在壓抑的色調與凄厲的聲調里,世界就像被酸洗液融化了的果凍,宛如畫家的洗筆池,在渾濁光怪的繽紛橫流里,孩子們站在祖輩肩膀圍攏的孤島里,很踏實,可以四處張望,但總有那么幾天得低頭看看,先人的尸骨。

    張英軒繃著臉,眼淚不斷滴落。

    蘇湘離很茫然無措地看著他。

    仇瓊珠在偷偷看操場角落樟樹上的一只黑色烏鴉。

    鹿正康就是站著,沒什么多余的動作,心里也空落落的,沒什么多余的思緒。

    老師們站在國旗臺前,也低著頭,校領導們站在主席臺上,也是低頭。

    不管真心還是無意,都低頭吧,都像是塑像。

    ……

    前往烈士陵園時,全校八十多個小孩兒一塊兒坐大巴,鹿正康最喜歡的交通方式,他很享受把頭倚在抖動的窗玻璃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不過那是以前了,現在的車都很穩,而城市風景千篇一律,不怎么耐看。

    鹿正康還記得當年城郊之間那條公路沿途的景色,半陰半晴的天空下,大片的稻田,路邊的電線桿一根根,電線六七條,車子沿著路邊行駛,水泥馬路倏忽飛馳向后,防滑條紋混成一團,電線條在視野里上下移動……

    鹿正康有些關心王朔年老師的感情狀態,中秋的祝賀信不知能否給佳人留下好印象呢?他探頭往前排看,兩人坐得還挺遠的,難道是那封信太含蓄了?話說我為什么要關注一個大人的感情生活啊。

    要怎么說,這就是生活呢。

    鹿正康盯著自己前座的椅背,有些臟,沾了一些可疑的污漬,是前一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乘客用肢體末端留下的鼻腔分泌物嗎?亦或者只是飲料污漬,食品的湯汁?大巴上的衛生情況的確是比其他交通工具差些,會有誰坐這樣的大巴呢?老年旅游團嗎?

    鹿正康陡然就感到巨大的挫敗和頹唐,真是怎么也不開心的一天,不提也罷。

    不過張英軒同學似乎更加難過了,他的父親是個很愛國的人,還是那句話,家學淵源,年紀輕輕就能對歷史的苦難感同身受,其實是挺了不起的,根據鹿正康的觀察,沒心沒肺的小崽子們占據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而大人們更多的是麻木。

    張英軒同學左忍右忍沒忍住,哭出了聲。

    他一哭,不知為何,有一個蜂鳥班的小姑娘也哭起來。

    有一有二就有三,不多一會兒,車上哭聲一片,大巴變靈堂。

    老師們焦頭爛額,司機同志繃著方向盤臉色鐵青。

    鹿正康卻突然嘿嘿地笑起來。

    仇瓊珠也在偷笑。

    有的小孩兒根本不知道為什么要哭,就是跟著大家一起叫喚,現在看到有人笑,又馬上樂起來。

    在風云變幻的哭笑場里,張英軒小朋友是最賣力的,汗涔涔,淚水漣漣,當所有人都在笑,只有他,哀傷得叫人心疼。

    ……

    蘇湘離把張英軒的苦相錄了下來,他們四個人在烈士陵園外面排隊的時候,聚在一起看錄像。

    鹿正康笑得毫不留情,蘇湘離更是笑得手抖,視頻糊成一團,仇瓊珠用瞇瞇眼盯死了張英軒,小男孩臉色通紅,有些生氣。

    “別看了!”

    “好好好,再看一會兒。”

    他們湊在一起笑鬧,直到隊伍開撥,一個烈士陵園里能擠進去幾個學校?答案是六個。

    兩個幼兒園,一個小學,三個初中。

    誠然現在學校多導致每個學校人數少,但六個學校的師生已然不是小數目了,人山人海鑼鼓喧天,紅旗招展彩旗飄飄,再嚴肅的場合也變得庸俗喧囂而讓人疲倦起來。

    鹿正康回想起小時候但凡有什么校級活動,回來以后一篇感想作文是少不了的,聽那些小學生和初中生的聊談內容,果然,這個優良傳統還在延續。

    叫鹿正康來說,真的沒什么好寫的,千篇一律且先不論,就是在這么擁擠歡樂的環境里,能有啥感想啊?

    寫記敘文?某年某月某日來到某某陵園,一個讀初中的大哥哥與一個讀小學的小哥哥打了起來,就為爭搶一把掃帚來給烈士掃墓,然后他們都被自己老師教訓了一頓,從這個故事里我們深刻意識到維持秩序的重要性……個屁啊,鹿正康看到這一幕只想著這幫小屁孩真笨,臟活累活還屁顛屁顛搶著干。

    但他不能真就這么寫唄,在莊嚴的一天,在莊嚴的場合,得有莊嚴的舉止不是嗎?你不能在麻將館里談學術,也不能在圖書館里說相聲。

    到底什么叫形式,什么叫分寸。

    鹿正康最煩大人的那句話:你自己要掌握分寸。

    年輕人就是要率真率直,無法無天,什么分寸……

    那是以后的事情吧?

    就像多年前的鹿正康也會為一把掃墓的掃帚而動手打架的,只因為那不是一件苦差事,那是很榮耀,很積極的形為,是在緬懷先輩。

    自己感動自己是很蠢的事情,一群人的自我感動反而很高尚,這不是諷刺,是很奇妙的事實。

    鹿正康看到張英軒小朋友攥著一根笤帚,另外還有一個外校的小屁孩也攥著那根笤帚,于是正義的伙伴鹿正康哇呀呀沖了上去,一掌按在對面小子的臉上,幫著張英軒把掃帚據為己有。

    今天這陵園,咱們春芽新幼兒園承包了!

    ……

    孫慧放下手機,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老師說你欺負別的小朋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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