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牌匾上。
全部都是錯亂的劃痕和惡作劇一般的墨水。
這更加印證了胡靈的想法。
這木牌為了凌辱里面的人，才會被放置在這里。
可殷小狗又是誰？
“胡靈，這地方只有你能看見。”
“我和師父都是看不見的。”
徐揚雖然也隨著她目光看過去。
但眼前場景，完全和胡靈所就描述的不一樣。
徐揚和九叔看到的，無非就是錯綜的樹枝和雜草。
“只有我能看到嗎？”
“那難道說我又中了這老頭的幻境，只有我一個人入了幻境？”
胡靈心里一驚。
她真是被搞怕了，這一路上真真假假，都不知道什么該相信，什么不該相信了。
胡靈下意識摸了摸徐揚的臉：“你是真的吧？”
“這里都是真的吧，我們真的抓了那老頭？”
“對對對，是真的。”
徐揚無奈把她的手拿下來，似做安慰般按住她的頭。
“你沒有中幻術。”
“他現在被困妖鎖困住，根本無法施法。”
“再說，你看他的表情。”
“他也很意外你能看見。”
徐揚的話音剛落，那老頭的眸子便沉了又沉。
沒錯。
他的確是很意外。
因為這個地方，除了他，應該沒有人能看見才對……
“那就是說，我看見了你們所看不到的東西。”
“殷……”
“這人難道是你嗎？”
胡靈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詢問的那老頭。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夠看見，但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就算我死。”
“你們也無法解開喪尸困境，別白費力氣了。”
“很快，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全部都難逃一死。”
老者的嘴角，依舊勾著一抹神秘的笑。
九叔卻不以為然。
反而開始反問道：“就算世間人都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
“那些話畢竟不是他們寫的。”
“你尋你的仇，何必牽連無辜世人。”
九叔所說，自然就是指木牌上的那些話。
他雖不知這昆侖山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最起碼能確定。
此人的是被當作逆徒鎖在了這里數年，受盡凌辱，才會導致今日說出此番話。
“沒人無辜。”
“別廢話了，今日是我輕敵，落入了你們手里。”
“動手吧！”
老者語氣堅定，眼神中也絲毫沒有忌憚之色。
即便身上被困妖鎖束縛著，卻還是一身傲骨。
“先說出我師兄在哪。”
徐揚并不是為了殺了他，才費盡心思找到這里來。
人間的喪尸之潮難以控制。
但解鈴還須系鈴人，如果想要徹底解決此事，必須從他這里入手。
“自然是被困在剪紙幻境中。”
“說不定，現在已經完全變為廢紙一張了。”
老者輕哼一聲。
他的剪紙幻境出神入化。
被徐揚用天雷劈開，是他失算了。
但一旦有人被困進剪紙幻境，那便休想重見天日！
“什么？”
“可幻境，幻境明明被徐揚破解了啊！”
“怎么會困在里面，你撒謊！”
胡靈覺得這老頭滿嘴胡話。
她不信秋生此時還在幻境之中。
當時她親眼看著幻境一一瓦解，秋生是被九叔拉出來的。
怎么會這樣呢？
根本不可能！
“徒兒，幻境之術的確可以困住秋生。”
“此人的幻術不比尋常，就比如夢魘之中，我們甚至可以對幻境發起攻擊，當兩者相碰之時，便會產生更深的幻境。”
“秋生當時回答了剪紙人的話，恐怕已經被拖入了更深的幻境。”
“而你打破的，是我們三人眼前的初級幻境。”
九叔分析完，也覺得心里沒底。
秋生雖然身手不錯，但遇事魯莽又不過腦子。
只身一人陷入幻境中，又沒有什么法器傍身。
確實是兇多吉少啊……
“我們去救他吧。”
胡靈看了一眼徐揚。
她雖然認識秋生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這是徐揚的師兄。
如果秋生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徐揚肯定會難過。
“不行，幻術已破，我們不知道秋生的位置。”
“更不知該如何進去。”
九叔自然比誰都想救出秋生。
但幻術之境已破，想要進入那里，便只有放開那老頭。
可是一旦放開他，很難保證場面會再度失控。
這次能抓住這詭計多端的老頭，是因為徐揚足夠機敏。
發現了異常，及時出手用困妖鎖捆住了他。
“……”
“師父說的沒錯。”
“想要救回師兄，只能想其他辦法。”
徐揚明白這其中利弊。
他絕對不能放了這老家伙。
“哈哈，你們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我的剪紙幻術，并不是任誰都能找到破解方法。”
“一旦破了，那便再無回去的可能。”
“除了我。”
“如果真的那么想救同伴，那便放開我。”
老者的話帶著明顯的挑釁。
他自然不信這徐揚會放了他。
在絕對的生死對錯面前，沒有真正的同伴情誼。
哪怕是師兄弟。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安危，那唯一的選擇就是犧牲同伴。
他堅信，徐揚的選擇。
也會和他當時的經歷一樣。
只不過徐揚是做選擇的那一方，而他，是被選擇的那一方。
“別做夢了。”
“既然已經抓了你，那就必須解決喪尸困境。”
“我知道你的實力在我之上，之所以被困住，也是因為困妖鎖是仙家法器。”
“這不在你的預料范圍之內。”
“輕敵，是你今日最大的失誤。”
隨著徐揚的篤定。
老者則是低聲笑笑。
看吧，這就是人性，永遠會把犧牲別人放在第一位。
然后美其名曰，是為了世人。
“不過你別忘了。”
“你的環境之術，對胡靈是無效的。”
徐揚的話音剛落，周圍瞬間落針可聞。
是啊。
胡靈的身份特殊，她不是普通的妖，而是龍狐的狐尾幻化而成。
所以她才看的見那個山洞。
“對！”
“你的夢魘和剪紙都對我沒用。”
“我沒有落入其中，甚至碰了剪紙也沒事，還能看見那個洞穴和木牌。”
胡靈恍然大悟，忽然覺得自己無比重要。
那老頭對自己的幻術無比自信，卻偏偏遇上了她這個意外！
所以一切的問題。
只要進了那個洞穴，就能找到答案！
“我可以幫你去救秋生！”
“徐揚，只要我進去看看，就一定能找到幻境的破解方法。”
胡靈看著那老頭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
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凝視著洞穴的入口，深吸一口氣。
反正有徐揚和九叔在外面，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況，她相信徐揚一定會去救她。
九叔微微蹙眉，總覺的有些不妥：
“不可，你一個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
“太冒險了。”
“不會的，九叔！”胡靈的目光堅定而堅決。
“大不了我帶著這老頭進去，這樣就行了！”
她一把拉起地上的老頭。
對方被困妖鎖困住，法力也被束縛住，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胡靈毫不費力就能將他提起來。
她小心翼翼看向洞穴，暗淡的光線內，并沒什么異常響動。
洞穴內似乎只有一片漆黑。
“既然這樣，那我跟你進去，師父你留下看著他吧。”
徐揚仔細斟酌以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洞穴內，不僅是情況是未知的，那甚至是這老頭的地盤。
如果有什么意外情況，根本無法分心控制。
不如保險一點。
就由師父留下來，看守被困住的老兒。
他跟隨胡靈進去一探究竟。
如果秋生師兄真的被困在內，就可以出手。
如果沒有，那只能另尋他法。
“徐揚……你要跟我一起？”
胡靈有些意外，腳步也瞬間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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