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接連反問,末了在江恒遠尷尬得無以復加的臉色中,又輕勾唇角,淡淡地說道:
“現在我不過是讓她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買單,你卻跑來要我網開一面,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無疑是扯落了最后的遮羞布,江恒遠的老臉幾乎掛不住。
但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仍不改初衷地為自己的立場辯駁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現在已經變好了......”
話到最后,江恒遠的聲音越來越小,江暖棠亦是勾唇冷笑:
“變好?”
江暖棠像是聽到天方夜譚般,輕挑了下眉頭,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還是......你見過狗改得了吃屎的?”
“我——”
江恒遠語噎,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畢竟......
就在一星期前,秦雅薇才為了一己之私,開除江暖棠。
后面更是試圖陷害網暴她。
雖說到最后秦雅薇也已經自食惡果,但這些行為確實跟善良扯不上半點關系。
看著江恒遠那副想談判沒本事,放棄又不甘的嘴臉。
江暖棠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若知道這些人這么多年都沒有寸進,今天她就不該來。
晦氣!
江暖棠不想再待下去,櫻唇輕抿,冷聲道:
“如果你今天就是要和我說這些,那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話落,江暖棠不給江恒遠反應的時間,直接站起身,一臉淡漠:
“就這樣吧!以后別再聯系了。”
浪費時間!
江暖棠在心中評價了句,轉身就要離席,但......
“慢著——”
江恒遠聲音急切,唯恐來不及:
“當年你爸的東西都被收繳了,只有一枚玉墜還留在家里,似乎你小時候還佩戴過,只要、只要你撤銷對小雅提起的訴訟,我就將那吊墜還給你——”
江恒遠屏息凝神地看著江暖棠,生怕她不答應。
畢竟眼下這個情況證據確鑿......
除了讓江暖棠主動撤訴外,他也不知該怎么辦才能保全秦雅薇。
玉墜......
江暖棠記憶中有點印象。
小時候她很喜歡那枚玉墜,江恒運就用項鏈串著給她戴。
還交代她那枚玉墜很重要,要保管好,
后來,項鏈斷了。
雖然江恒運很快又給她串好,但她卻有了許多新看中的首飾。
每天都換不同的款式戴。
久而久之,也就將那枚玉墜拋之腦后......
如今想來,她還真是不孝。
連父親千叮萬囑很重要的東西都能丟棄,還說忘就忘了......
江暖棠輕斂眉宇,沉聲道:
“可以。”
江暖棠應了下來,絲毫不管那證據她收集了好幾年,并且一旦應下之前的努力全白費。
一心只想拿到江恒運的遺物。
至于秦雅薇......
江暖棠輕輕斂眉。
狗改不了吃屎,只要她繼續作死,總能讓人抓到把柄。
江恒遠并不清楚江暖棠在想什么,只在她答應的那刻,偷送了口氣。
倒不是他對秦雅薇有多關心和重視。
只是秦雅薇現在背靠邵氏,和他站在同一條船上。
若這時候五年前的事情被曝出,那不僅秦雅薇難逃牢獄之災,就連他也會遭受牽連。
尤其如果讓邵湛凜知道他兒子的生母另有其人,這五年都是欺騙。
只怕還會發起更深的報復。
到那時......
江恒遠不敢再想下去。
又記起那東西現在好像在秦雅薇手里,所以對江暖棠說道:
“時間有點久了,具體放在哪我也記不清了,所以需要回家找一下,三天后我再把東西給你送去。”
三天啊!有點久......
不過十幾年都過來了,又何況三天。
江暖棠思忖片刻,到底沒反對,沉聲道:
“好。”
......
談妥后,江暖棠不再多留,直接離開。
江恒遠坐在位置上沉思良久,拿起手機,找到了秦雅薇的號碼打過去。
電話那端的秦雅薇一直在等消息,一看屏幕亮起,就連忙摁下接聽鍵,迫不及待地問道:
“爸,怎么樣?她同意了嗎?”
秦雅薇聲音急切,唯恐江暖棠一門心思想要送她入監獄,不肯答應。
要是那樣的話,那她的后半輩子,可就真的完了。
“嗯。”
江恒遠自是清楚她在擔心什么,也懶得再多說,應了聲后。徑直說道:
“你準備一下,把之前從家里拿走的那枚玉墜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