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對付秦雅薇，還不搶孩子？
這對江暖棠來說，絕對是意外的驚喜。
她看向邵湛凜語帶詫異：
“你說真的？”
這個可能江暖棠別說提了。
她連想都不敢想。
現在邵湛凜主動說起，無疑是給了她另外的希望。
“當然！”
邵湛凜頷首確定。
眼底跳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江暖棠沒有看到，卻不妨礙她認清邵湛凜的商人本質。
抬起頭，迎視邵湛凜的目光，江暖棠聲音淡然：
“條件是什么？”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江暖棠相信，邵湛凜的退讓絕沒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
邵湛凜倒不意外江暖棠會這么問，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眸光晦暗地回了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意味深長地話語惹人遐想。
“我......”
江暖棠呼吸一窒，心跳快了幾秒，
內心更是百轉千回，陷入天人交戰中。
一個小人兒，覺得應該為了孩子撫養權順了他的意。
只要孩子在手，日子再苦也能過。
另一個小人兒，則堅持要威武不屈，
寧可光明磊落的死，不可委曲求全的活。
兩種想法，在江暖棠的腦海中打架，幾乎要把她給逼瘋了。
連帶著本就因酒精影響，而混沌不已的大腦，也愈發難受。
將她的掙扎盡收眼底，邵湛凜終是沒再逼她。
他希望兩人之間是水到渠成，而不是哪一方帶著強迫意味去要求。
所以話到了嘴邊，便成了——
“我可以不和你搶孩子，但你不能阻止我和他們相認。”
如葡萄酒般醇厚的嗓音低沉性感，緩緩傳入江暖棠的耳朵。
在這密閉狹窄的車廂中，顯得格外的魅惑。
加上他話中的退讓，若是江暖棠再拒絕，就顯得太不知好歹。
她抬起頭，看向邵湛凜。
恰逢他也在看她，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在幽暗的空間里，隔空對視。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停滯，過了許久，江暖棠才找回聲音，輕啟櫻唇，淡然道：
“你是他們的父親，和他們相認是應該的。”
誠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他不和她搶孩子的前提下。
說話間，車子平穩地駛入帝景瀾庭，在江暖棠所住的公寓樓外停下。
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以及剛才在車上談的一切，江暖棠在心里偷松了口氣，接著推門下車，在車外站定后，正要同車內的人道別，忽借著月色，看到對方薄唇輕啟，說了句：
“不請我上去？”
這不是邵湛凜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前幾次，江暖棠也都沒給他什么好臉色。
但這回——
他才剛剛答應不和她搶孩子，若她還一點面子都不給，未免也太不知好歹。
思及此，江暖棠終是順著他的話道：
“那......你要上去坐會嗎？”
江暖棠垂眸抿唇，語氣艱難。
卻還是無法壓下心底的那股難為情。
雖說樓上還有兩個小孩，但在這種夜深人靜的午夜夢回，邀請一個異性上樓，未免也太不合時宜。
偏生他又主動提出來了。
江暖棠輕嘆口氣，只能祈禱對方只是故意逗她，不是真心想上樓。
當然她也清楚，這種可能性并不大。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剛落，便見得邵湛凜點點頭，沉聲說：
“好。”
一點都不好。
江暖棠輕斂眉宇，在心中腹誹，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漸漸脫離掌控。
尤其等到他上樓認了孩子，往后她再想和他保持拒絕，就愈發困難了。
到那時......
江暖棠隱隱有些擔憂。
卻也沒辦法，只能看著邵湛凜整理好衣領，推門下車，走到她身邊。
“走吧！”
簡潔的話里滿是克制。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邵湛凜并不如表面看來的那般鎮定。
也是，這種即將和兒女相認的心情，怕是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懂。
江暖棠想起她和瑾寶相認前的心情。
終是將心比心，沒再矯情地邁開步伐，帶頭往樓內走去。
身后，邵湛凜對司機做了個手勢，待對方會意后，這才長腿一邁，跟了上去。
......
公寓內
牧云謙自覺出賣了江暖棠。
深感心虛，所以幾乎是掐著點兒，在江暖棠回來前，離開帝景瀾庭。
留下了無睡意的倆個小家伙，坐在客廳里，邊堆積木，邊等江暖棠回來。
“二焓，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云謙舅舅很奇怪？”
在星際戰艦上落下一塊碎片，拼出一架完整的戰斗機后，江一淼問出心中疑惑。
對于江一淼喊自己二焓的事情，江一焓已經放棄了抵抗。
尤其在他們三兄妹相認，發現自己確實排行老二以后。
這個綽號，便似乎就跟定他了。
至于牧云謙......
江一焓略一思忖，得出結論：
“連和媽咪見面的勇氣都沒有，這次惹出來的麻煩估計不小。”
“沒錯！”
江一淼點點頭，對江一焓的推測深表贊同。
“你說我們要不要......”
“你說我們要不要......”
兄妹二人幾乎是同時抬頭，同時開口。
繼而話未說完，便從對方眼中讀懂了未盡之意。
只是未等他們詳細討論，便被玄關傳來的開門聲所打斷。
聽到熟悉的聲響，兄妹二人哪還管得了其他，放下手中的碎片，直奔玄關。
“媽咪！”
“媽咪！你回來了！”
雙胞胎之間多少還是有些牽連，兄妹二人的動作如出一轍。
區別只在于，江一淼二話不說，興奮不已地一把撲過去抱住了江暖棠的大腿。
江一焓則在看到江暖棠身后站著的那個高大、挺拔，身姿頎長的男子時，硬生生剎住了步伐。
爹地！
竟然是爹地！
這個認知劃過江一焓的腦海，瞬間讓他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想藏起來顯然是來不及了！
江一焓也無暇去想邵湛凜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一臉不知所措地想要找個東西把自己的臉遮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