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淼的嗓音里帶著幾分催促之意。
在促成父母在一起這件事上,她是真的不留余力。
江暖棠身形微頓,早在邵湛凜要求住進來的時候,她就說得很清楚。
住進來可以,但必須睡客臥。
眼下聽得淼寶這樣說,不管有沒有人授意,江暖棠都如臨大敵。
擔心邵湛凜會順著桿子往上爬,說出什么讓她無從拒絕的話語來。
但似乎,這次是她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面對女兒的催促,邵湛凜身形未動,只聲音淡淡道:
“你媽咪不讓我睡,我等你們睡著了,再去客臥休息也一樣。”
邵湛凜面色自然,細聽之下,卻不難發現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帶著幾分落寞與委屈。
仿若被人始亂終棄。
莫名地,江暖棠感到了一股危機。
總感覺這話說得......
茶里茶氣。
是她的錯覺嗎?
江暖棠秀眉微蹙,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女兒語帶好奇道:
“為什么要睡客臥?”
沒等邵湛凜回答,江一淼已然將視線投向江暖棠,一臉疑惑地問詢:
“媽咪,難道爹地不好嗎?不然你為什么要讓他睡客臥?”
為什么?
陌生男女分開睡兩張床,不是很正常嗎?
怎么到了她這里,就好像她十惡不赦,不知好歹般?
再細品邵湛凜話中的意思。
可不就是在暗示,是她態度強硬地不讓他進房門。
他才不得已要去睡客臥。
看到向來無所不能的爹地這般委曲求全,弱者姿態盡顯,不怪涉世未深的淼寶,心中天平一下就傾斜到了他那里。
江暖棠在心里大罵邵湛凜心機綠茶boy。
轉而對上女兒亟待解答的眸光,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
“沒有不好,只是媽咪和爹地又不熟......”
江暖棠語態自然。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說。
兩人雖然是生過孩子,又睡過幾次的關系。
但生孩子不過是意外,纏綿悱惻也多是激情燃燒的結果。
情感上并沒有升華多少。
實在沒必要非同床共枕不可。
江暖棠邊說邊在心里寬慰自己,原本來略顯心虛的神情漸次理直氣壯起來。
沉浸在思緒中的她并沒有注意到,在她說完這話后,男人的雙眸微微瞇起:
“不熟?”
磁性低沉的嗓音里帶著幾分危險。
邵湛凜意味深長地朝著江暖棠睨了一眼。
他連她月兇前隱密處長著一顆紅色小痣,都一清二楚。
她卻在這里和他裝不熟?
四目相對,江暖棠不由自主地想起每次纏綿悱惻時,他愛不釋手舔她月兇前小痣的樣子。
原本狀態正常的身體,止不住地感到一陣熱意。
江暖棠不敢再想下去,連忙佯裝不經意地挪開視線。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邵湛凜在心里輕嗤。
呵!
膽小鬼。
江一淼并沒有注意到父母間的暗流涌動,只仰著頭,目露不解道:
“可是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都是睡在一起的。如果不住在一起,那就是分居,最后都是要離婚的。”
話到最后,小妮子的嗓音里隱隱染上了幾分擔憂。
畢竟別人家的父母,還有那一紙婚書作保障。
她的爹地媽咪,卻是無媒無聘。
真要分開的話,誰也阻止不了。
江一淼隱隱有些擔心,其他兩萌寶也想到了這一點,江一焓更是直接問:
“媽咪,你不和爹地睡一起?是想等我們長大以后再嫁別人嗎?”
江一焓的話音剛落,邵奕瑾也在一旁附和:
“雖然爹地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爹地,但媽咪心里如果有人,也不用為了我們委曲求全。只要和我們實話實說,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