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蘇晴晴,來到夾娃娃機前。
到娃娃機里的猴子玩偶,蘇晴晴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她興奮的對我說。
“這只猴子,跟我夢中出現的那一只好像啊!”
聽她這么說我很高興,至少說明我為她挑選的禮物,她是喜歡的。
“你等一下,我去兌游戲幣。”
為了能百分百抓到我想要的娃娃,我給店老板一張紅鈔票,直接兌換了一百枚游戲幣。
兩枚游戲幣抓一次,我們兩人有五十次機會。
我端著裝滿游戲幣的盒子,回到店門口,笑著問蘇晴晴。
“你要不要先試試?”
蘇晴晴點了點頭,抓起兩枚游戲幣,投入娃娃機。
娃娃機響起了音樂,蘇晴晴抓著操縱桿,小心翼翼的將娃娃機的機械爪移動到猴子玩偶的上方。
蘇晴晴搓了搓手,再次拍下按鈕,機械爪緩緩下降,當它觸碰到玩偶時,三根爪子收縮,然而……并沒有夾中。
蘇晴晴嘟起了嘴巴,一副很可惜的模樣。
“換我來試試。”
既然是我送蘇晴晴禮物,理應由我把玩偶抓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抓娃娃,但起來應該不難,二十四次機會,只抓一個,還能失敗不成?
我學著蘇晴晴的樣子,投入兩枚游戲幣,操縱機械爪移動到猴子玩偶上方,拍下按鈕。
機械爪抓住了猴子的頭,卻沒能提起來。
我不服氣,再扔兩枚游戲幣,結果卻依舊沒變。
“再來!”
兩枚、兩枚、兩枚……不一會兒的工夫,盒子里只剩下最后兩枚游戲幣了。
蘇晴晴一臉的可惜表情。
“來我跟這只小猴子沒有緣分。”
我兜里還有錢,能再換好幾百枚游戲幣,但我已經發現,娃娃機的機械爪被老板調的很松,抓到玩偶的概率,幾乎為零。
“晴晴,你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蘇晴晴抬起了頭,去天上的月亮,借著這個機會,我偷偷畫了一道符,曲指一彈,符穿過玻璃,落在猴子玩偶的身上。
“小天哥哥,今天陰天,哪有什么月亮呀?”
“是我錯了,我們接著抓娃娃吧!”
我把最后兩枚游戲幣投入娃娃機,再一次拍下按鈕,當機械爪碰到猴子玩偶時,我手指輕輕一挑,猴子玩偶立馬吸附在機械爪上。
隨著機械爪的移動,猴子玩偶從娃娃機里掉了出來。
我取出玩偶,遞到蘇晴晴面前。
“晴晴,生日快樂!”
蘇晴晴抱著猴子玩偶,高興的蹦蹦跳跳。
“小天哥哥,謝謝你!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著蘇晴晴開心的模樣,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兩人找了一家奶茶店,坐著聊了會兒天,直到蘇有才再次打來電話,問了我們所在的位置,不一會兒,他的車停在我們的面前。
“上車吧!”
我和蘇晴晴上車后,蘇晴晴問道。
“二哥,父親找我有什么事,聽他的語氣,似乎挺嚴肅的。”
蘇有才回答道。
“應該是為的蘇家祖祭。”
蘇晴晴一臉疑惑,似乎是第一次聽說祖祭的事情。
蘇有才解釋道。
“我們蘇家每三年都會舉辦一次祖祭,但凡蘇家的人都要參加,之前你一直在國外,所以不太清楚,如今你回來了,理應參加。”
蘇晴晴一如既往乖巧回答。
“嗯,我知道了。”
蘇有才做出了解答,但我心中依舊有疑惑,我問他。
“既然是普通的祭祀,蘇叔叔為何會很嚴肅?”
在蘇家的這幾日,我發現蘇成業非常寵愛蘇晴晴,如果只是通知蘇晴晴參加祖祭,等蘇晴晴回家說就行,為何要她現在就回去,蘇成業不可能不知道,蘇晴晴正在舉辦生日會。
蘇有才了一眼后視鏡,然后給我打了個眼色。
我明白了,蘇有才這是有話不方便守著蘇晴晴說。
我沒再追問,等車開進蘇家,蘇有才找了個理由支開蘇晴晴。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蘇有才終于是回答了我剛剛的問題。
“昨日,想到祖祭的事情,我父親隱隱感到不安,于是他今天白天,去找了一位非常有名的算命大師。
那位大師給我父親卜了一卦,說蘇家祖祭,最好不要有生人參加,否則可能會有不祥之事發生。”
我不解的問道。
“生人?參加你們家族祖祭的,都是蘇家人吧?哪里來的生人?總不能是指蘇晴晴吧?”
蘇有才無奈道。
“大師就說了這么多,如果是從蘇家人員考慮,的確不會有生人出現,可若是指的往日沒參加過祖祭的人,晴晴的確算是生人。”
“那不讓晴晴參加不就行了?”
蘇有才嘆了口氣。
“我和父親也想啊!但我們蘇家有個規矩,蘇家的孩子成年后,必須參加下一次祖祭,在族譜上留下名字。
你也知道,這些年來,為了維持蘇晴晴的病情,花了很多很多的錢,已經有不少蘇家人對此感到不滿了,若是晴晴壞了規矩,不參加祖祭,我怕有人會跳出來,質疑父親……”
隨后,蘇有才又跟我講了許多有關蘇家的事情,我這才知道,蘇家和王家不一樣,蘇家并非琴島的新起之秀,而是昌盛三百余年的大家族。
六十年前,蘇家遇到一次難事,家境一落千丈,短短四十多年的時間,一連換了八個家主,也沒能把蘇家帶回正軌。
后來,蘇成業知道我師父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主動找到我師父,劫了本該屬于孫家的氣運,當上族長,帶領蘇家重新起家。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這些年來花費重金給蘇晴晴治病,其他蘇家人就算有怨言,也不敢開口。
可隨著蘇晴晴花的錢越來越多,有不少人認為,蘇成業以給女兒治病為理由,將本該屬于家族的錢據為己有,甚至有族人懷疑蘇晴晴一直不露面,很可能早就死在國外了。
“晴晴從國外回來,一是父親與林大師的約定到了日子,二是家族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蘇家昌盛后有不少人動了歪心思,想要取代我的父親,蘇家現在的局面,可謂暗流涌動。
所以……晴晴必須出席祖祭!”
我能理解蘇成業和蘇有才的難處,但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他們的決定。
“你們就不怕,那位算命大師的卦象,是準的嗎?萬一這場劫難就應驗在晴晴身上呢?”
蘇有才嚴肅的回答道。
“所以我懇請你,與晴晴一起參加祖祭!”
我愣了一下,伸手指向自己。
“我?你們就不怕我才是大師卦象里的那個生人?”
蘇有才搖頭道。
“關于這一點,父親已經咨詢過大師了,大師說你與晴晴有婚約在身,算是半個蘇家人,不會應卦的。”
他頓了一下,問我。
“其實我不太相信那位算命大師……小天,你會不會算卦?能不能給晴晴卜一下兇吉?父親喊晴晴現在回來,其實也是著急的想要聽聽你的意見。”
說到算卦,我很是頭疼,我本來就不擅長術數奇門,上次給自己算了個大吉,結果出現了八份婚約……因此我對自己的算卦的水平,持深深的懷疑態度。
不過事關蘇晴晴,還是試一試為好。
“我盡力!”
我從蘇有才口中,問到了蘇晴晴準確的生辰八卦,又問到了祖祭的具體時間。
隨后,我用道家算命最常用的“六爻卦”,為蘇晴晴卜了一卦。
當卦象出現,我眉頭微皺,心中滿是疑惑。
蘇有才見我皺眉,急忙詢問。
“怎么樣?”
我回答道。
“從卦象上來,蘇晴晴參加祖祭,的確會有難事發生,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卦象上還說,蘇晴晴會有貴人相助,不僅能順利度過危機,還會脫胎換骨……此乃大機緣卦象!”
這種卦象極為少見,因此我再一次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算錯了……
我再次問蘇有才。
“晴晴必須參加嗎?”
蘇有才堅定的回答道。
“對!必須參加!如果我父親因此倒臺,日后你又無法根治晴晴的病,我們便沒錢再給晴晴續命了。”
我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雖然我找到了治療蘇晴晴的方法,但從太清宮求的符能不能徹底凈化蘇晴晴的靈魂,我心里也是沒底的。
“好,我會陪晴晴一起參加祖祭。”
見我答應下來,蘇有才面露喜色。
“謝謝!”
我把那個天鵝項鏈從口袋里掏了出來,遞給蘇有才。
蘇有才詫異的問道。
“你沒送給晴晴?”
我笑著說道。
“我送了更好的禮物。”
蘇有才摸不著頭腦,我也沒有解釋,萬一他知道我送給蘇晴晴的是一只猴子玩偶,會笑話我呢?
蘇家祖祭于十八日后進行,為了能更加穩妥的度過,這十八天我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時間都在修煉。
我修煉的刻苦,成果很是喜人,懸浮于我丹田里的金丹,大小已經從小米粒變成大米粒。
別變化不大,但我體內的靈氣,增長了十倍有余!
修煉時,我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經常錯過飯點,但蘇晴晴總會守在餐廳,等我出門尋飯時,貼心幫我熱一熱菜。
十八日的時間,眨眼就過,蘇家祖祭的日子來到了。
為了參加祖祭,蘇晴晴早早向學校請了假,她還找我問了衣服的尺碼,為我定做了一身黑色的服裝。
我跟著蘇家四人,來到了蘇家祖墳,蘇家不愧是大家族,祖墳修的很是氣派,除了一排排墓碑外,四處都是樹木、青草和鮮花,宛如一座小花園。
蘇家的人從五湖四海趕了回來,齊聚一堂,不管男女老少都穿著肅穆的黑色服裝,其中有不少已經年過八十,已經無法走路只能坐輪椅的老人家。
不少人的目光,聚集在蘇晴晴的身上,這是蘇晴晴第一次在大家族面前露臉,有些人的目光充滿了好奇,有些則是憤恨,畢竟蘇晴晴這些年花了蘇家很多很多錢,影響了他們的分紅。
蘇晴晴有些緊張,她緊貼著我,低著頭不敢四處。
我小聲安慰道。
“別緊張,跟在你兩個哥哥后面,他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嗯!”
蘇成業身為蘇家現任家主,祖祭自然由他來主持。
我已經提前了解過了,蘇家祖祭不算太復雜,總共分為四個部分。
第一部分,蘇家家主燃香請靈,請老祖宗歸來。
第二部分,蘇家家主向老祖宗匯報近三年來蘇家的發展狀況。
第三部分,蘇家的新人們給老祖宗們上香,并在族譜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請求老祖宗的庇護。
第四部分,蘇家所有人給老祖宗磕頭,請老祖宗歸去。
蘇家的年輕人,搬來了香爐,這香爐可真是夠大的,爐口足足有一米長,至于重量,四個小伙子一起抬,都憋紅了臉。
當香爐放下,兩個蘇家老者各自抱著一袋金燦燦的小米,撒入爐中,方便插香。
做完這些事后,有人開始發香,我們每個人都分到三炷細香和一個打火機。
至于族長蘇成業,則是手持三炷兩指粗的高香。
這種高香在佛家寺院容易見到,在道觀里卻是少見,因為道家上香講究“香自誠心起,煙從信里來,一誠通天界,諸真下瑤階”,簡單來說,道家上香,心誠即可。
蘇成業見所有人都分到了香,大聲喊道。
“祖祭開始,族人上香,恭請老祖宗歸來!”
在他的帶領下,蘇家族人紛紛點香,然后從老到少,依次上前插香。
待到族人們上完香,蘇成業手持高香,來到香爐前。
他跪倒在地,持香磕頭,再次高喊。
“蘇家現任家主蘇成業,恭請老祖宗歸來!”
當他將三根高香插入香爐后,原本一點風都沒有的祖墳,忽然刮起一陣陰風。
蘇家眾人沒有察覺什么,但我卻是猛的睜大了眼睛。
我分明到,蘇家祖墳的墓碑,一座座全都冒出了煞氣,在黑漆漆的煞氣中,有兩朵幽綠色的火苗不停跳動,猶如人的兩只眼睛……
嘶!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祖祭這種活動,我從小跟著師父出去做法事見過不少,可不管是貧困山民,還是名門望族,從來沒有一家,真的把老祖宗給請回來的!
這蘇家祖祭……有點邪門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