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希話落，跪在地上的皓婉兒就被人用厚厚的戒尺打在保養得當的手上。
“啪啪啪啪！！”
“啊啊啊！！唔唔唔！”
皓婉兒痛的滿頭大汗，嘴里又被人堵住。
她想要掙扎卻想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心里的那點算盤就徹底落地，只能老老實實的忍受蔣媽媽的毒打。
皓婉兒眼神怨毒的看著躺椅上舒服享受丫鬟伺候的九希，心中又怒又恨。
要是眼神能殺人，九希怕是早就被刀成碎塊了。
九希閉眼，抬手對著皓婉兒尚未消腫下去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別問理由，問就是你的視線讓我不舒服了。”
“侍妾而已，本就低賤，順從主母是你的本分，也是我心善，不然，就憑你以下犯上，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妾，妾從未以下欺，啊！”
“啪啪！”
“小賤蹄子！夫人說你以下欺上那就是以下欺上！你還嘴硬狡辯！看來是往日夫人待你太過寬容，才讓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蔣媽媽揪住皓婉兒的頭發，手速極快的扇了幾大耳光給皓婉兒。
“不過是個沒有生育的奴才，也敢與主母頂嘴？！”
“夫人，我看婉姨娘還是不看明白自己的位置，您看？”
九希掀開眼皮，懶懶道：“那就，將婉姨娘貶為通房吧，再跟著蔣媽媽學學規矩，什么時候蔣媽媽說規矩成了，什么時候不用早晚過來請安。”
九希臉上帶笑，眸中的寒意卻看的皓婉兒后背一涼。
太可怕了。
那眼神，皓婉兒絲毫不會懷疑，九希要是想弄死自己，絕不會讓她活著走出這間房子的。
就算自己死了又如何？沒人會為自己去得罪蔣氏女。
皓婉兒咬唇，鮮血滲出，鐵銹味兒充斥著她整個大腦。
她要忍住！笑道最后的，必然是自己！
蔣氏，猖狂不了許久了！
九希看著皓婉兒臉上變幻的神情，笑道：“婉姨娘，哦不，現在是通房丫頭了，既然是丫鬟，再叫皓婉兒不合適，不如我賜名于你，如何？”
皓婉兒屈辱的跪在地上，臉頰是火辣辣的痛。
視線觸及九希的眼神時，忍不住一個哆嗦。
她想拒絕，但如今自己還不是將軍府里有頭有臉的存在，面對九希的責難，自己根本就無力反抗。
最終，皓婉兒低下頭，閉眼，幾乎是忍著屈辱的淚水，道：“謝夫人賜名。”
“抬起頭來，直視我。”
九希居高臨下的用木扇挑起皓婉兒的下巴，笑容燦爛，刺瞎皓婉兒的眼。
“本夫人就賜你，灰雀。”
皓婉兒身子一僵。
無盡的屈辱如潮水般朝她涌來。
蔣氏這是在嘲諷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嗎？
周圍丫鬟婆子鄙視嘲諷的眼神，就如一柄利劍，狠狠的刺在皓婉兒心上。
灰雀灰雀，一輩子都出不了頭的灰雀！
九希冷冷的看著像是天都塌下來的皓婉兒，面無表情。
“灰雀，繼續捶。”
九希說完，躺下，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木椅邊緣。
灰雀掩下眼中的恨，跪在地上，為九希捶腿。
就在宋家雞飛狗跳時，皇宮里也沒好到哪里去。
自從蔣皇后連續夢到那個不好的夢后，就有意識的調查皇帝與皓瀾藿之間的關系。
這一調查，直接讓蔣皇后心涼。
蔣皇后十指捏緊，將一封信紙扔在火盆中，眼看著紙燃燒殆盡，轉身，看向天子皇殿。
那里，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她的皇兒，必需是榮登大寶的人！
誰也不能斷了他們母子的路！
就是皇帝也不行！
皓瀾藿，皇帝。
呵！倒是藏的極深！
皓瀾藿一介宮女，竟然能逃過自己的監視與皇帝混在一起。
虧的自己還覺得皓瀾藿忠心耿耿，為人聰明又長的極漂亮。
她還想著等皓瀾藿年紀到了將其許配給父親派系里的手下。
呵呵，感情對方根本就志不在此！
對方想的是怎么懷上龍子，母憑子貴呢！
當真是好算計！
哼！皓瀾藿是吧？本宮定不會讓你如夢中那般稱心如意的！
蔣皇后對自己的心腹使了個眼色，心腹垂頭，領了牌子，出了宮。
皇帝，是你先不仁在前，就別怪我蔣家不義在后！
蔣皇后雙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語。
若是有人走近細聽，便能聽見蔣皇后嘴里謝菩薩保佑的話。
至于被皇帝貶為宮女的皓瀾藿，此刻在皇帝必經之路上，恰到好處的上演了一出，美女戲水圖。
而皇帝剛下朝，正被朝堂里南方水患疫情的事發愁。
加上最近蔣太蔚開始頻頻刷存在感，一些官員也在向蔣家靠攏。
如今朝堂蔣家可謂是一家獨大。
皇帝一心扶持的宰相與蔣太蔚分庭抗禮，但奈何宰相是寒門子弟，論人脈關系與底蘊，朝中鮮少有官員比的上蔣家。
而朝中與蔣家一樣是傳承百年的世家貴族，大多是有爵無權，虛職而已，對上蔣太蔚，根本不夠看。
再說，蔣太蔚是三朝元老，門下弟子極廣，蔣太蔚為人和善，又確實是個好官，是以在民間名聲也是極好。
要不是蔣太蔚是皇后的母族，太子的外祖家，皇帝也許不會那么忌憚蔣家。
蔣家位高權重，皇帝不想看到自己后宮中的女人娘家權勢太高。
外戚專權，大周朝已經發生過幾起。
誰知道今天還是老實本分的蔣家，明天會不會造反？
好不容易中意的新起之秀宋泗本是皇帝最看好的。
奈何皇帝被那幾個太過真實的夢膈應到了。
是以皇帝根本就不想再看見夢里給自己戴綠帽的臣子。
皇帝心情愈發煩悶。
他隨意的走在御花園的另外一條小道，身后跟著大太監與帶刀侍衛。
忽然，一陣及其古怪，但又非常動聽新奇的歌聲響起。
“不愿染事與非，怎料事與愿為，心中的花枯萎時光它去不回~但愿洗去浮華彈去一身塵灰~”
歌曲婉轉動人，又莫名的悲傷。
雖然歌詞很怪，但皇帝聽懂了。
“此曲只應天上有啊！好好好！”
皇帝聽完一曲后，笑著鼓掌，循著聲音望去，便看見了令他十分驚艷的一幕。
只見碧水湖邊，楊柳扶風下，一名露著白皙小腿，手執細碎藍花，容貌昳麗的女子，戲水哼曲。
湖水劃過女子白皙小巧的玉足，粉嫩的腳指頭十分秀氣與美麗。
女子發絲微亂，身披一件淺白色紗衣，旁邊草叢里，是淡藍色的宮女外套。
微風帶著花香拂過女子嬰兒般白皙的臉，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抖，視線往下，是粉嫩有光澤的紅唇。
那畫面，又美又純。
“瀾兒？”
皇帝情不自禁的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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