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碧姹趴在甲板上喘氣。
耳邊傳來水花聲。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
為何自己沒被捆綁起來?
就這么讓自己躺在甲板上,此時入夜,難道對方不怕自己逃跑嗎?
衛碧姹在腦中衡量,此時跳入水中逃走能有幾成把握。
可她轉念一想,對方能把自己扔在甲板上無人看守,必定是篤定自己逃不掉!
說不定此刻還有人暗中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衛碧姹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
幸好她沒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自己應該先蟄伏等待最佳時機。
可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夜晚的湖船,確實無人看管。
也就是說,衛碧姹完全能現在跳入河中逃走。
當然,能逃走黑船掌控,卻不代表就能撿回一條命。
衛碧姹打定主意先不逃。
就算要逃,也要等傷勢好點,熟悉湖船布局后再說。
一陣冷風吹來,衛碧姹冷的打了個哆嗦。
此時夜黑風高,湖面上寒意瘆人。
如果不能處理好身上的傷,勢必會給以后對健康埋下隱患。
沒有好身體,就不能給天子生下健康的皇子,自己也就不能母憑子貴。
衛碧姹大腦快速運轉。
思索怎么才能讓自己在這個地方混的像個人樣。
但很顯然,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休息。
衛碧姹心里發苦,費力爬起時又不慎牽扯到了傷口。
仔細回想,她衛碧姹雖然年幼被賣,但這種非人的苦日子倒是從未有過。
她一路走來,總是能好運不斷。
雖然沒能大富大貴,但平安順暢,倒比許多人過的要好。
其實如果不是九希介入,衛碧姹還能一直憑借好命,順順暢暢的在后宮活下來并獲得天子恩寵。
此后在原主被廢,打敗所有高門貴女登上皇后寶座。
或許會有人說衛碧姹也經歷過備受遺忘的日子。
她一路走來也并非一點挫折都沒有。
可是仔細想想。
一個低賤的歌姬,沒有被人陷害流產墮胎。
沒有被誣陷打入冷宮。
一路幾乎是無波無瀾的就登上了所有高門世家貴女都渴望的寶座。
這難道不是一種逆天好運?
一種冥冥之中備受寵愛的福氣。
而與之相比的就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原主。
先是被心愛的男人利用,后又被所愛之人打入冷宮,父兄慘死,家道敗落。
如此看來,原主的存在就像是老天安排,給衛碧姹當墊腳石的。
原主死后幾百年里都不愿投胎。
她不明白,當初信誓旦旦說要把自己藏得隱蔽不讓世人搶之的人,為什么會變了。
鄭九希在奈何橋等了百年。
也沒等到衛姬與墨淄斯。
孟婆見其可憐,這才對鄭九希說:“孩子,你是大德之人轉世,背負無上功德,何不去投胎?”
“十方閻羅已經為你備了好去處,且聽我一言,放下執念投胎去吧。”
原主執拗的賴在奈何橋旁,定定的看著孟婆哭:“阿婆,世人皆罵我自食惡果,又說我不及那衛式,”
“說衛式秉性淳厚仁善,而我心狠手辣是愚婦,世人不了解真相,為何要極盡惡毒的罵我呢?”
“我只是想找那人問清楚,他為何要毀棄諾言,又為何要默許那衛氏暗中陷害于我?我何曾想過用巫蠱害人?”
孟婆見鄭九希瘋癲,嘆氣:“癡兒啊癡兒!你在此就是等上千年,也不會等來那兩人,你可知為何?”
鄭九希癲狂的神色一頓,癡癡的看著孟婆。
孟婆搖頭嘆息,轉身消失。
此后,就是九希接受原主委托來到這方世界。
如果沒有九希這個外來客的干預,衛碧姹此刻正舒服的躺在皇宮香軟的大床上做著美夢。
而不是暴露在略帶寒意的夜空下,渾身是傷不說,腹中饑餓難耐。
當初為了在舞姬中一鳴驚人脫穎而出,衛碧姹一整天都沒吃飯。
算上她消失的時間,也有快三天了。
衛碧姹感受到來自身體的虛弱乏力,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恨。
她說不上來恨是對誰的。
就在衛碧姹自怨自艾時,她所在的船只突然出現一個人。
一個猥瑣的男人。
“嘻嘻~兩天沒開葷了,今天就挑你了。”
男人也沒點火,目的極為明確的直指衛碧姹所在的位置。
衛碧姹心里一個咯噔。
她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朝自己越走越近,一股絕望的恐懼朝她襲來。
“不!你滾!滾!你可知我是誰?我是,啊啊啊救命,救命!”
男人快步來到衛碧姹身旁,動作極為熟練的掏出繩索將衛碧姹手腳捆住。
“嘿嘿~你叫吧,就是喊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打擾我,知道我是誰嗎?”
奮力掙扎的衛碧姹立時覺得這話莫名熟悉。
好像在哪聽過?
男人見衛碧姹突然停止掙扎,猥瑣一笑也不再去捆衛碧姹。
“看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這就對了,讓小爺開心了,說不得小爺還能讓人給你吃飽飯過幾天好日子。”
“再把爺伺候好了,說不得將你提為爺的丫鬟脫離魚女賤籍也未嘗不可。”
感受到胸前的衣服被人解開。
衛碧姹回過神來,不堪受辱的想要推開男人。
不想力氣有限,男人只當衛碧姹是撓癢。
眼見這猥瑣男人就要上手,衛碧姹喊破喉嚨也確實無人前來查看。
立時一顆心沉入谷底。
衛碧姹又氣又恨,一口咬在男人肩膀上,竟生生咬下一大塊肉。
“啊啊啊!!賤人!老子打死你!”
一道慘叫刺破夜空。
男人倒在地上哀嚎,踉蹌坐起,抓住衛碧姹的脖子就是幾巴掌。
“啪啪啪啪!
男人下了死力。
衛碧姹一個受傷的女人,哪里承受得住他的毒打?
是以不過片刻,衛碧姹就被男人打的眼冒金星,臉頰紅腫,嘴角流血。
連后牙槽都被打松了幾顆。
”賤人!打死你喂魚!不過是個想往上爬勾引主家的歌妓,裝什么貞潔烈女?不就是看不上爺?爺還看不上你呢!呸!賤人!“
男人癲狂的打衛碧姹。
手上黏糊糊的,那是衛碧姹的血。
南二最恨衛碧姹這些曾經在世家貴族呆過的下人丫鬟。
看人都帶著股傲氣。
誰還不是奴才,在他面前擺什么主子譜?
他南二還是湖船主管的兒子呢!
能看上這些魚女,是她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衛碧姹被打了將近一刻鐘。
還是因為南二平時太過酒囊飯袋被酒色掏空了肚子沒力氣了。
不然怕是不止一刻鐘。
此時的衛碧姹腦子里昏昏沉沉。
已經不再去想皇宮的事。
她滿腦子都在想,死了也好。
至少不用過這種非人的日子。
”嘩啦~!“
衛碧姹被人扔進了冰涼的湖水中。
湖水從四面八方將她包裹。
冰冷,窒息,黑暗,恐懼。
衛碧姹只覺無法呼吸,難受的要死。
就在她意識模糊時,她聽到了一道極為熟悉的女聲。
那女人在哭。
她說:“你不是與世無爭嗎?你為何要奪走陛下呢?”
另外一道與她一模一樣的聲音說:“妾自然是與世無爭,可那是陛下的寵愛,天子之恩,妾怎敢以冷回之?”
忽然,像是有人撞開了門。
有人尖叫。
有人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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