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殿下她是個萬人迷 > 番外——百里云洲(三)
  (寶們,明天再看吧。這一章這個位面會全部結束,下一章新位面。)

  百里云璽親自將淑妃母子的下場告訴百里延,百里延臉上沒有絲毫哀戚之色,而是怒氣沖沖地指著百里云璽和百里云洲的鼻子,對著他們破口大罵。

  百里云洲冷漠地看著百里延,這就是他的父皇,何其涼薄情。母妃曾以為自己是他的心愛之人,淑妃也以為自己是他的至愛。到頭來,他其實誰也不愛,只愛他自己。

  在他的眼里,所有人,都只不過是一顆棋子。

  百里云洲回到自己的府邸,把玩著手中的核桃,腦中突然閃現在大楚皇宮里同少年賞雪的那一幕。

  他來到書房,攤開宣紙,輕蘸墨汁,眸間隱隱浮起笑意。彼時漫天雪花飛舞,少年一襲白衣立于雪中,纖塵不染。

  百里云洲知道葉鸞煒對魚玄子的畫作很在意,他自認畫功無法與魚玄子比,只能寥寥幾筆,畫出他心中所思,所念。

  看著已經完成的畫作,百里云洲輕輕地將墨暈吹開,嘴角勾勒起一個弧度,笑意舒然漫上眉梢。

  漫天雪景中,不僅有少年,還有他。而與記憶里不同的是,畫中的他并未撐傘。

  看著看著,心中又生出羨慕。好想化作畫中人,就這樣,和他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他一出生便受萬千寵愛,享盡榮華富貴,后又看盡人生百態,嘗盡人生冷暖。自看清了百里延與華貴妃之間那充滿謊言的愛后,百里云洲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愛。

  可世事難料,那一夜,一瞥便是驚鴻,從此芳華亂了浮生。

  百里云洲雖一直未等到葉鸞煒的求助,留在大楚的陳掌柜卻會定時向他匯報關于葉鸞煒的信息。

  陳國和蠻夷同時攻楚,明明葉天冀和葉鸞煒都打了勝仗,可百里云洲心里隱隱擔憂,他直覺這事沒那么簡單。

  果然,消息傳來,葉軍軍全軍覆沒。葉天冀下落不明,葉鸞煒身負重傷。

  百里云洲急了,這個時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楚定淵父子幾人的圈套。葉鸞煒這個時候回京,無異于羊入虎口。

  他沖進宮里,求百里云璽讓他帶兵去救葉鸞煒。可不管他如何苦苦哀求百里云璽始終沒有答應。

  哪怕還沒有繼位,百里云璽此時已經處在一國之君的位置上。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首先要考慮的就是本國的利益。若是答應百里云洲的要求,對南詔,百害無一利。

  最后,還是馮羽偷偷給了百里云洲一支精銳,讓他帶著人喬裝打扮,分批潛入大楚京城,見機行事。

  百里云洲帶著人,日夜兼程感到大楚,卻發現一切竟然都在葉家的掌握之中。

  他躲在暗處,看著身穿鎧甲,威風凜凜的少年,臉上浮現笑意。是了,他一向運籌帷幄,何須自己擔心呢?

  大楚朝堂權力更迭,人人或自危,或忙碌。

  無人知道,南詔九皇子曾帶著一支精銳,悄悄進了城,又悄悄離去。

  回到南詔,百里云洲按照百里云璽的安排,每日跟著馮羽到兵營里操練。他希望,下一次少年有需要時,他真的可以幫上忙。

  *

  再次見面時,少年也成了大楚攝政王,而他,也成了南詔的敬王。

  凡是關于少年的事情,事無巨細,陳掌柜都會匯報。

  聽到民間有許多關于少年和單秋,穆舟的傳聞,還出現了以他們為原型的話本,百里云洲如臨大敵。

  穆舟與少年一同長大,單秋與少年同生共死,他們之間的情誼肯定普通人所不能比擬的。

  百里云洲翻看了幾個話本子,氣得扔到了一邊。完全都是一些毫無事實根據的杜撰!

  還有一些心思齷齪之人,竟然還畫了圖!兩個男子,有什么好畫的?

  還有人故意將性別顛倒了,給葉鸞煒穿上了女裝。百里云洲本想也吐槽一番,可剛瞥一眼,臉就倏地紅了。

  光是一幅畫工算不上精湛的圖像,竟就這般好看。不對,少年不管是何種形態,都好看,他都喜歡。

  只是,為何是跟旁人?

  哼,不就是吸人眼球的話本子嗎?他也可以找人寫。什么沖破世俗阻礙的愛情,什么蕩氣回腸,催人淚下,統統都安排上。

  百里云洲懷揣著新鮮出爐的話本子,想將第一本送給少年。可看少年像是受到驚嚇的樣子,他又生生改了話題。

  那個寫著關于他和少年故事的話本子,終究還是沒有送出去。

  ……

  回到南詔后,百里云洲又進了軍營。少年是個戰功累累的將軍,他也想與之比肩。

  閑暇時或者偶爾很累的時候,他也會看一看那副畫像,翻一翻那個由他親自擬了大致情節走向的話本子。

  陳掌柜依舊定時為他送消息,百里云洲看著最新的消息,表情陰郁。少年與單秋越走越近,兩人越來越親密了。他們會相邀著去新開的酒樓試菜,會一同去踏青,賞花。

  甚至,他們獨處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百里云洲用盡各種辦法想要找到瓊果,親自送去給少年,可一直沒能如愿。他想起小時候一直照顧他的大宮女曾說過的話,只有有緣人,才能找到瓊果。

  還沒等他找到瓊果,匈奴突然大舉入侵南詔,西北軍不敵。百里云洲主動請纓上前線支援,此時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人盡可欺的九皇子了。

  生活早已活生生地打碎了他的骨頭,殘酷而又野蠻地逼著他重新站起來,以一種脫胎換骨的方式。

  如今的他已經迅速地成熟了起來,擁有了逼人的氣勢。如同一只危險且不容小覷的狼。

  百里云璽思忖片刻,還是答應了。馮羽年事已高,不宜出戰。百里云洲這些年一直跟在馮羽身邊,算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其余的將領,要么就是在堅守著其余的邊境,要么就是身上有傷,回京中修養。百里云洲,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

  南詔當年與大楚一戰,傷了根本。原本應休養生息,不宜大戰,可如今匈奴入攻,為了守住國土,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一戰,注定會異常慘烈。

  太陽還未全然露出它的全貌,在西北一處關卡前,已經展開了新一輪的廝殺和進攻。

  百里云洲目視前方,無視眼尾所見的血腥,任憑戰意涌上胸膛。戰!不到最后一刻,不罷休!

  他揮動著手中的劍,一個接一個地砍下敵人的頭顱。他穿行于戰場上,身上已被鮮血染紅,黑黝黝的眼睛泛著侵略性的光芒,如同瀕死一搏的孤狼。

  當初的少年,便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吧。

  百里云洲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他的雙臂已然發麻,呼吸間胸肺充滿鐵銹味道,渾身的筋脈突突地跳動著。他知道,死亡,比任何時候都要接近自己。

  他知道,死亡,比任何時候都要接近自己。

  ……

  南詔皇宮中,百里云璽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他突然毫無來由地感到心悸,尖銳的刺痛感從指尖一路竄進了胸腔。

  “來人。”百里云璽喚道。

  “陛下,您有何吩咐?”一直守候在外的侍衛應聲而至,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等待著君王的命令。

  “西北可有來信?”百里云璽的聲音平穩無波,指尖卻微顫。

  *

  與匈奴首領纏斗的百里云洲咬緊牙關,手中的長劍狠厲地刺穿了對方的心臟。百里云洲抽出劍,死不瞑目的匈奴首領應聲而倒。

  身旁的副將大喜過望,大喝一聲,“匈奴首領已死!大家隨我沖啊!”

  本來士氣已有些低迷的南詔將士們聞言,瞬間士氣高漲,提著劍,繼續向前廝殺,將敵軍沖擊得潰退四散。

  百里云璽正與丞相議事,就聽到門外難掩的聲音,“陛下,西北邊境來信了。”

  “快進。”百里云璽立刻將人召進御書房。

  “陛下,我軍大獲全勝,匈奴已敗!”門口的侍衛已將傳信兵帶了進來。

  “太好了!天佑南詔!”丞相一向嚴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喜色。

  “那敬王呢?敬王可有受傷?”能夠擊退匈奴,百里云璽心中也激動不已,可他還有更關心的事情。

  *

  身披破碎戰甲的將軍一步一步地走著,鮮血順著腰腹往下流,染紅了他的褲管。每一步踏下去,都在地上印出了紅色的足跡。

  他順著感覺走啊走,不知走了多遠,終于見到一處枝葉扭曲的怪樹,樹枝上長滿了接近透明的果子。

  百里云洲笑了起來,眼睛又黑又亮。他抬起布滿血口子的手,摘下了兩枚果子,然后滑坐在地,疲憊地倚靠著樹干。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薄薄的本子,翻開已被血濡濕的紙張,就著日光辨別上面模糊的字跡。

  生當……復來歸……

  死當……長相思……

  眼前一陣恍惚,他似是又回到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夜晚,少年手持長劍,身披星光而至……

  一陣冷風席卷而過,幾乎要將那薄薄的本子給扯走。然而百里云洲卻始終緊緊地將它捏在手里,不曾松手。

  *

  傳信兵告訴百里云璽,百里云洲親手殺了匈奴首領,率兵退敵千里,卻身負重傷,隨軍御醫也束手無策。

  百里云洲不顧眾人的阻攔,堅決要去一個地方,還不許人跟著。原本他們只是假意答應,轉頭就派了人跟在百里云洲身后。

  可奇怪的是,那派去的人分明是亦步亦趨地跟著百里云洲,跟著跟著卻跟丟了,完全不見百里云洲的蹤影。

  等到終于找到百里云洲的時候,發現他靜靜地躺在地上,人已經沒了氣息。手里緊緊抓著一個薄本子,身旁還靜靜地躺著兩枚晶瑩剔透的果子。

  百里云璽找來了穆禾,將從他口中得知的那些零星細碎的信息串連了起來,細細咀嚼。

  他靜靜地看著似是熟睡了的弟弟,眼角泛濕,“你從小就如此,總是那么倔強。”

  無人知道,他這個傻弟弟撐著將死的身體,只為達成昔日的約定,為葉鸞煒摘幾枚瓊果。

  也無人知道,被他緊緊攥在手里的薄本子,竟是一個話本子。

  那樣輕薄的一個話本子,滿載著他的牽掛,和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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