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萊知道嬌陽不喜歡別人抽煙，她也不喜歡聞別人身上的煙味。
一時之間被抓了包，手足無措。
冷靜下來后，只好先道歉。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想要抽的，嗚嗚。是因為你說你喜歡成熟的男人，學校里有人跟我說，抽煙能找著成熟男人的感覺，所以我才...”
嬌陽似笑非笑的看他：“所以這還是我的錯了？”
“不、不是...不是姐姐的錯。對不起，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抽了。”
顧笙萊低垂著眉眼，垂頭喪氣的嘆了一聲。
“能別告訴爸爸嗎？這段時間，他為了我，為了公司，已經夠操心的了。”
“你知道你爸會操心，還大半夜的跑出來抽煙？”
嬌陽笑了笑，看他。
“我也沒辦法...”顧笙萊看著她，眼眶微濕，嗓音干啞，“看不到你，我每一天都想死，控制不住。”
嬌陽沉默一會兒，又笑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
“你爸一直在找你，都打電話到我這兒來了，估計是急壞了。你現在打個電話，給他報個平安吧。”
顧笙萊感覺到她回避的話題，眉眼黯然：“好。”
他跟著走了幾步，拿出手機，突然發現：“姐姐，沒電了。”
嬌陽恍然大悟，難怪剛才電話打不進去。
拿出手機：“用我的。”
“好。”
顧笙萊接過，從聯系人里面翻出爸爸的號碼，發現姐姐給爸爸的備注，只有“瑜謹”兩個字。
他想了想，又想起姐姐之前對他說過的話，眉眼變得更加黯然了。
但心底還是忍不住為姐姐著想。姐姐真的很喜歡爸爸嗎？有多喜歡，就像他喜歡姐姐那樣喜歡嗎？那姐姐...會不會也每天都想著爸爸，想他想的每晚都睡不著，想他想的心口都疼了。
顧笙萊捂向自己的心臟，那里正在隱隱作痛。
如果是這樣，那他是不是...變成了姐姐和爸爸之間，在一起的阻礙。
顧笙萊又忍不住想，姐姐那么喜歡爸爸，那爸爸呢？
他一邊想著，一邊撥通了電話。電話被接通后，還來不及說什么，對方的聲音已經焦急的傳了過來。
“盛嬌陽，你找到笙萊了嗎？”
聽到爸爸的聲音，顧笙萊眼眶一下子紅了，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想哭。
對不起，是他太任性。
“爸。”聲音難掩顫抖。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會兒，然后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嘆道：“回來吧，回家，笙萊。”
“好。”顧笙萊聲音哽咽。
“你現在在那兒？”
“我和姐姐待在一起，我們現在在...”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嬌陽搶走，她坐在顧笙萊旁邊，笑嘻嘻的開口。
“顧瑜謹，你兒子可是我找著的，這回你可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顧瑜謹聽了她那欠扁的聲音，再結合她欠扁的語氣，可以想象出她此刻那張燦爛的臉上一定是笑的同樣欠扁。
他想說，你都已經得罪我那么多次了，還在意這一兩次的人情嗎？
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當著兒子的面，還是說道：“謝謝。”
嬌陽嘴角微彎，看在他誠意足的份上，這回沒說什么，掛了電話。
對著前面吩咐：“王叔，去顧家。”
“好。”
接下來，嬌陽手指支著下巴，盯著一旁穿睡衣就跑出來的顧笙萊看。
顧笙萊被她看的有些害羞，問她：“姐姐，怎么了？”
嬌陽攤手：“拿出來。”
“什么？”
“你說呢，你不想被你爸發現你抽煙，不得把東西都拿出來？你別說你這煙是你問路人隨便要的。”
顧笙萊點了點頭，乖乖把口袋里的打火機和香煙盒翻出來給她。
嬌陽接過，放進自己包里：“我告訴你，煙這種東西，容易癮大，趁還沒癮之前，趁早給我戒了。”
顧笙萊嗓音沙啞：“好的，姐姐，我都聽你的。”
沒你管我不行，所以以后，你多管管我吧，求你了。
嬌陽聽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等到了顧家，顧笙萊沒好意思見爸爸，直接跑上樓去，把房間鎖了不出來。
顧瑜謹看了嬌陽一眼，指了指陽臺的方向。
“方便嗎？”
嬌陽彎唇：“隨時奉陪。”
兩人并排著站在陽臺上吹風。
顧瑜謹先開的口。
“這回都虧了你。”
嬌陽輕笑，沒有看他：“難得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會說這樣的話。
“沒辦法，誰讓笙萊只聽你呢。”
顧瑜謹無奈，笙萊這孩子不好養，大小就叛逆，比別的同齡小孩有獨立的思想，現在更是，三天兩頭的鬧事。
嬌陽想了一會兒，從包里掏出了香煙跟打火機給他。
顧瑜謹伸出手接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干嘛？
“這是你兒子的，不知道被學校里哪個人帶的，還學會抽煙了。”
嬌陽彎著嘴唇，毫不猶豫的把他給賣了。反正剛才他要自己保密，她可沒有答應他。
而且這是他爸爸，嬌陽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
“你回頭多注意一下。”這年紀的小孩，正值青春期呢，一不小心就開始不學好。
顧瑜謹低頭看著手里的煙，目光晃了一下，神色復雜。
“知道了，謝謝。”
不過，這恐怕不是被學校里的人帶的，而是...
另一只手下意識摸了摸口袋。
嘆氣，這傻孩子。
那番話，可能真對他影響太大了。
“嗯。”
嬌陽點了點頭，“既然現在沒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叔叔也在家等著她呢，見不著人，也是會擔心的。
顧瑜謹愣了一會兒，回神。
“好。”
他看著她的背影，盯了半天，突然鬼使神差的喊出了聲。
“嬌陽。”
“嗯？”她回頭。
看著她疑惑的神情，顧瑜謹突然間回過思緒，再一次鄭重其事的道謝。
“謝謝你，嬌陽。不過...還請你在笙萊這段時間，情緒不穩定期間，幫忙多留意一下他，還有...不要再去刺激他了。”
嬌陽失笑：“這算什么？你是以什么立場上和我說這番話。”
“這是出于一個父親的苦心與囑托。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笙萊。”
顧瑜謹認真的看著她，鄭重其事的彎腰。
“盛小姐，拜托了。”
嬌陽聽后看他一眼，點了點頭，收回眼神。
“知道了。”
然后轉頭。
顧瑜謹最后又看著她纖細的背影。
要是可以，笙萊或許真的需要這樣一個關心照顧他的小媽。但是現在...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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