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軒顧不上別的，被她那番話嚇得魂都沒了。
什么叫讓他一個人過去？他可不能沒有她。
“嬌陽，嬌陽？”
他連忙追上去幾步，拉住她的手，嬌陽頭都沒回一下，一把甩開。
“滾。”
去照看你那一手把你拉扯大的好哥哥去吧。
顧笙萊那邊也聽見了，慌慌張張的趕過來道歉：“姐姐，對不起，我.”
“沒什么好道歉的，有這功夫，想想怎么給你爸收尸吧，不是說他快死了嗎？”
嬌陽勾了勾嘴角，惡劣的開口。
“我”顧笙萊這下是真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接了，只能又一次的道歉，“對不起姐姐，你別不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邊顧瑜謹聽到她的聲音，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她說，她希望他死
顧瑜謹閉上眼，內心痛苦的自嘲。也是，他傷她那么深。嬌陽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恐怕是平生第一次這么被人對待，她能原諒他才有鬼了。也是他犯賤，都這樣了還指望她能原諒他，這不是犯賤是什么？
“嬌陽。”
顧瑜謹沉沉的開口，聲音里面透著這幾天來的疲憊，還帶著點啞。
“.以后都不再出現在你面前，我答應你。”
以后哪怕我再怎么想見你，也只會一個人待在角落，默默的看著你，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礙你的眼，惹你生氣。
此話一出，嬌陽的步伐頓住。
顧子軒跟顧笙萊詫異的看著他，又看向嬌陽。
“爸”
“真的？”
嬌陽背對著他，嘴角意味不明的彎起。
“嗯我不會再糾纏你。”因為我現在知道了，那只會讓你更討厭我。與其這樣，我寧愿就這樣看著你一輩子。
“那挺好呀。”
她抬頭看天，聲音平靜，心情像是一下子平復了。
顧瑜謹低著頭，沒有看她，不敢看她。
他們之間，明明就只隔了兩個人，卻像隔了一個世界。
人來人往，就此殊途。以為同歸，卻不同路。
“知道挽回不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向你道個歉，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
顧瑜謹始終低頭，胸口壓抑的仿佛喘不過氣來，連讓他抬頭的力氣也沒有。
“我不該和你說分手，是我沒想清楚，是我幼稚，是我沖動。”說來也可笑，一大把年紀的人，還不明白怎樣去愛，連笙萊都明白的道理，是他糊涂。
其實仔細想想，明明從很早的時候開始，他對她，就已經不一樣了。
“還有，那天我和你說的我愛你，不是假的。”
他這輩子所有的情緒，轟轟烈烈，熾熱的愛與恨，悲與喜，全都給了她。正如他說的，她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摯愛。
忘不掉的
話音落下的同時，不知道哪句話又刺激到了她。
嬌陽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然后回頭，在他詫異的目光中走至他跟前。
剛才打的他那幾下都還算輕了！
那天他還好意思說那天。
“顧瑜謹，你道什么歉，你做錯什么了？不，你沒有，你什么都沒有做錯，錯的是我。從一開始我就像神經質一樣出現在你面前，妄想讓你把給顧笙萊的愛分給我，后面更是一直逼你，無所不用其極，你一直都是在我的逼迫下才乖乖就范的，是我挑撥你們的父子情誼，讓你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顧瑜謹，你說你有什么錯？犯賤的是我，我從一開始就該明白的，不屬于我的終歸不屬于我，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憑什么對我好？憑什么把你的愛分給我，就因為上了幾次床嗎？鬧到這樣的地步也都怪我，誰讓我動機不純呢。你討厭我也是應該的，所以才會在說出愛我那幾個字以后，轉頭就和我說分手。愚弄我覺得很有意思吧，顧瑜謹。”
沒錯，就是愚弄。沒有人可以理解她當時的憤怒。
顧瑜謹聽她這么一說，心底徹底慌了，抓住她的手臂。
“嬌陽，你沒有，你這不是犯賤，這怎么是我的錯，是我不配擁有你那樣的在乎.”
嬌陽毫不留情的一把甩開，她就不是喜歡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人，那多憋屈。反正她在意一分就要讓對方感受到十分，他越痛苦，越愧疚，她就越開心！
今天既然有機會，不如把事情都說開了：“你愚弄我，但是沒關系，我一點兒也不生氣，反正一開始我也算是玩兒了你。咱倆現在算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
“嬌陽.”
顧瑜謹看向她，此刻是深深的痛苦、自責，他也沒想到當初沖動下的一句話會變成現在這樣，會對她造成這樣大的傷害。
“對不起。”這是他現在唯一可以對她說的話。
“姐姐.”顧笙萊也心疼了，顧子軒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兩人，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嬌陽吸了一口氣，還沒完呢。她太知道要怎么打擊眼前這個驕傲的男人了。
“顧瑜謹，你知道那天，我和你分開以后，一個人站在天橋上，我在想什么嗎？”
顧瑜謹呆愣了一會兒，看向她。
他知道那天。因為他一直站在樓頂上，深深的望著她。
“那天，我在想，要是我直接往下面跳下去會怎么樣。你會不會后悔。”
顧瑜謹聽后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眼神瞬間變得慌亂、驚恐，手足無措。
緊緊的抓著她，害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不見。
“嬌陽.嬌陽對不起，我不知道”
要是當時，她真的沖動之下做了傻事，他會痛苦一輩子，不知道該怎么贖罪。
“你當然不會知道。”
嬌陽再一次的甩開他，眼底一片平靜，絲毫沒有沖動。
“但是你放心，我當時只是想想，并沒有那么做，也不可能那么做。為了你這么一個人，不值得。”
她是那么多人愛著的盛嬌陽，憑什么要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那不是她，說出去也是叫人笑話。
“你剛才說的不糾纏我，我記住了，也請你記住這句話。否則，別怪我不看在子軒和笙萊的面子上，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話說完后，顧子軒跟顧笙萊意味不明的對視一眼。
這是不是表明，不把他們打入冷宮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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