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銘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見夜遙低垂著頭,便饒有興致道:“夜小姐言重了,今日我與你一樣,都是客人。第一支舞,夜小姐可愿賞臉?”
說著,傅少銘朝夜遙伸出了手。
那只手掌很大,骨節分明,手心紋路清晰,指節干凈修長。大抵是摸慣了槍,又時時習武,掌心的繭子明顯,是夜遙很少見過的,充滿力量的大掌。
眾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兩人身上,夜遙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的視線,今日這舞她應了,日后少不得又要與傅少銘的名字糾纏在一起,難以分開了。
夜遙抬起頭看著他,傅少銘的目光灼灼,帶著驚人的侵略之感,他像一只雄獅,并不會主動掠奪什么,但若被他看中了,便沒有任何再逃脫的可能。
夜遙猶豫了很久,還是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白嫩的手一搭在上面,傅少銘的大掌便立刻收緊了。
夜遙主動靠近了他,低聲道:“傅少帥邀請過的人,定會被推上風口浪尖......你想害我?”
傅少銘把她拉入懷中,大掌搭在夜遙的腰間,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夜小姐說話真是風趣幽默,我若是想要害誰,用不上這樣拙劣的法子。”
“不過......看到夜小姐我倒是想起來了,你與我還有一個賭約。”
夜遙聞言哼了一聲“你沒有拿出任何證據證明寧云章是個惡人,已經有些時日了,這樣看來,你必定是要輸了。”
傅少銘挑眉道:“勝負還很難說,夜小姐,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當然,你大可以先覺得自己贏了,只是希望我把證據擺出來時,你不要太驚訝。”
夜遙看不慣他這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她故意跳錯了步子,高跟鞋瞬間狠狠踩中了傅少銘的腳,后者的眼角抽了抽,這瞬間的痛意是傅少銘用了不少氣力才將之忍耐下來。
傅少銘皮笑肉不笑道:“夜小姐果真是了不起,就連舞技也是神乎其神。”
夜遙回之以燦爛的笑容“過獎過獎。”
兩人的暗潮涌動自不必說,但在旁人眼中看來,卻是情意綿綿,款款深情。
元昉看著兩人,神情有些微妙。
旁人不識得夜遙,元昉卻是不同的,每一個與傅少銘有過牽扯的人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傅少銘自詡冷心冷情,一身匪氣,如今看來也不怎么樣,還不是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元昉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哂,父親經常說傅少銘如何厲害,要自己小心行事,但元昉常常是不服氣的,不過是一個少帥罷了,有何值得如此戒備的。
元司令人不年輕了,心也老了,到頭來,元家的榮光還是要靠他元昉來重振。
一曲終了,按照舞會的規定,如今應該交換舞伴,繼續下一曲了。
但當夜遙掙開與傅少銘交握著的手,想要離開時,卻被男人攬著腰肢拉了回來。
這樣的舉動太過曖昧,夜遙面上一紅,她咬牙低聲道:“你瘋了,在這么多人面前,你在做什么?”
女人身上帶著淡淡的清香,不濃郁,但一直無處可躲地往傅少銘鼻子里鉆,仿佛是不把他迷惑得暈頭轉向便不罷休一般。
夜遙的臉夜極美,在宴會明暗交錯的燈光下,她的臉漂亮得光彩奪目,燈光只是為她蒙上一層迷離的光暈,面若桃花的臉頰透著粉,連傅少銘的心都被勾得輕輕一顫。
跳舞的動作之間,兩人少不得要近距離接觸,傅少銘的眼眸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碰觸中變得充滿欲望,他的心也在每一次舞步交錯間變得更加燥動。
而此刻夜遙想要離他而去,轉投他人懷抱。
傅少銘在心底冷笑一聲,這簡直是在做夢。
“夜小姐,我還未盡興,不如再跳一曲。至于旁人的目光......誰讓夜小姐不舒服,我便殺了誰就是了。”
傅少銘都嘴唇微彎,但夜遙可不會天真地以為他這開玩笑,男人周身都逼人氣勢都顯現出他絕不是個愛玩笑的人。
夜遙細細嗅著,甚至覺得自己品出了一絲血腥氣。
“如今已是民國了,怎么還能隨意打殺人呢?傅少帥做事全憑自己都心意,簡直是蠻不講理。”
夜遙皺著眉控訴著,她覺得人人都是平等的,即便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也不該將他人性命當做玩物,隨口幾句便打發了。
“夜小姐,你真是......”
傅少銘搖頭失笑,他似是想說夜遙天真,但到底將那話咽回去了。
世事艱難,如此性情在這亂世之中是活不久的。傅少銘有心提點幾句,但看到夜遙明亮清澈的眼神時,他又說不出了。
罷了罷了,夜家有錢財護住夜遙這份天真,自己也無需多言了,平白惹人厭惡。
“夜小姐說得有理,是在下說錯話了。”
夜遙得了勝利,卻并不覺得如何開心,她總覺得男人口中的應和有著好幾分敷衍的味道,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讓夜遙渾身的理變得只剩幾分不說,還平添了幾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她哼了一聲“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如此,我去與其他人跳便是了,省得傅少帥還要費力迎合我,怪沒意思的。”
兩人唇槍舌戰便沒停過,但在他人眼中自是一副曖昧糾纏的景象,元昉看著看著,吩咐下一曲暫停。
又是一舞結束,卻沒有新的舞曲放出來,眾人正不解時,元昉站了出來。
“諸位,舞宴雖好,但也要吃飽喝足才是,我們先喝酒,喝完了再跳舞,豈不是更添趣味?”
眾人紛紛應下,便依著元昉的意思先落座了。
元昉見眾人聽話照辦,滿意地舉著酒杯走向了傅少銘和夜遙的方向。
“傅少帥,今日怎么肯賞臉呢?還有這位小姐......不知是傅少帥何時結識到的紅顏知己呢?”
一句話,便將夜遙的身份地位定下了,她是書香門第的大家小姐,此刻卻被人定性成軍官身邊的紅顏知己,這是莫大的羞辱。
夜遙的手攥緊了,她最是好面子,又怎能容忍元昉這樣言語?
但元昉是元司令的兒子,若是惹惱了他,整個夜家都會被夜遙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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