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地位卑賤,不過是任人欺辱的命運。”
卑賤如他,很多的時候甚至連命都無法掌握于自己的手中。
燕啟臻抬起頭,他眼底的水色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
“只要能夠看見一絲權勢的希望,我都會抓住的。”
“而步步走,步步慎。”他的聲音逐漸平緩了不少,似乎是被那些舊時的回憶所禁錮于痛苦中。
“然后...”
他卻突然沒有說話。
而他身旁的濃墨女子,卻突然出了聲。
“然后,你我相識,便給了你一絲往上爬的機會。”
燕啟臻聽到她的話,眼底已經有了動搖的神色,正想辯解,她卻仍然繼續開口:
“你想踩著本宮爬上權勢的高位。”
他并未否認:“是。”
他,曾經真的是那樣想的。
那時的自己以為她不過是西域聯姻的棋子,便也動了一些心思。
可誰知道,這一步步走了下去,與她相處,事事卻皆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本有那般不堪的想法,但卻被你識破。”燕啟臻想到這里,竟然也松了一口氣。
但也正是因為她,他才沒機會在兩人之間摻雜著太多的陰謀詭計。
燕啟臻隔著濃濃的夜色,望向了嬰寧,卻許久沒有開口。
直到驟風微起,掀起了幾片雪,而落于院中已經破敗許久的石桌之上,他似乎才從沉默走了出來:
“阿寧,在我知曉自己對你的心意后。”
甚至在看到她與那蒙面之人相處的模樣,便更加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
“聯姻之事,我以為萬無一失。”
“我請求父皇賜婚,可卻沒想到會被西域皇帝所拒絕。”他的耳垂紅痣在黑暗中暗淡了些許。
在那般情況下,西域皇帝拒絕聯姻之人的緣由,不由得讓人多想。
“看來,西域皇帝覺得我與阿寧并不相配呢。”
他輕笑著開口,并不想讓身旁之人發現自己的黯然。
本以為...
有了父皇的同意,就可以定下自己的婚事,卻沒想到,竟然被西域皇帝一句話給攪黃了。
燕啟臻想到此事,也不免苦笑。
看來只有那個位子的人,才能有權決定一切。
*
“四殿下,你該不會說...你是為了本宮,才做出謀劃篡位之事吧?”
燕啟臻看不清嬰寧的神色,卻準確的捉到了她話中的嘲諷。
他卻沒有承認,只是說了一句:“誰知道呢。”
為權勢是真,為她也是真。
倘若沒有與她相識,他定然不會有這般機緣。
也定然不會愿在此時向父皇提起聯姻之事,更不會因西域皇帝拒絕聯姻,而再一次堅定了他要權勢的想法。
他的私心,與白嬰寧這個人的存在交織成團。
既是如此,他便也愿得搏上一搏。
只不過他的結局,是輸。
*
燕啟臻在這幾日忽然明白了,他雖已是喪家之犬,但是卻不算輸的一敗涂地。
畢竟他的身旁還有她的存在。
即便是面臨著無數的可能性,他卻依舊想到了另一番可能。
三日前便想告訴她的事情,卻沒想到今晚才有機會開口:“阿寧。”
“我此時已經不便在皇城久留,前幾日我便已聯絡了舊部,七日后便有一次出城的機會。”
“你我兩人一同前往北境。”
“你可愿?”
一縷月色偷偷鉆了進來,卻落在了無情人身上。
“北境?”
“四殿下在發瘋?”嬰寧緩緩的開口,問道。
話畢,她便走到燕啟臻的身旁,側頭之際額間的朱色折射了慘淡的月色。
“阿寧,我并非是發瘋。”
燕啟臻忽然伸出手,抱住了這一道月光。
“我愿向你許諾,即便是到了北境,也始終待你如初。”
他的雙手收緊嗎,卻沒有留意到懷中人的神色。
而后,他又補上了一句:
“我已尋到了白褚寧身上的解藥。”
“解藥,到了北境后我便會給你。”
“阿寧,我們一同前往北境。”
“好不好?”
他只是貼緊她的身子,腰間便軟了不少。
花腥的味道從他的身體中綻放,渴望也沾染到懷中人的身上。
“燕啟臻,什么時候你能改掉你的自以為是呢?”懷中的女子驟然打斷了他。
“阿寧...”
他剛想開口。
“你身上的味道,還真是好笑。”她忽然提到了他身上的這股味道。
反而讓燕啟臻一愣。
“你知道這味道?”
“芘縻花,情動之花。”
她不過是貼著他的身旁輕輕聞了一下,便惹的他渾身顫栗了起來。
“不過...”
“你可知曉這芘縻花的味道,是什么人身上的嗎?”
她的聲音引誘著他。
“什么...人?”燕朝霽的聲音收緊。
心中的聲音卻叫囂著,想讓她不要開口。
可她的聲音還是出現了:
“聽聞前朝皇室之人,身帶芘縻花香,寓為...”
“天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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