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不湊巧,紀聽瀾看到了那個礙眼的人。
男人穿著黑色的沖鋒衣,劍眉星目唇邊的一顆痣很顯眼。
“又見面了。”
紀聽瀾不予理睬,帶著時添越過他的時候卻被握住手臂。
“不打算和我說些什么嗎?”
男人表面看起來倒像是人畜無害,可是有一瞬間眸光透露出來的卻是晦暗不明的算計。
“松手。”
男人不為所動,眼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時添愣了一下,連忙咳嗽。
紀聽瀾一下就緊張起來,哪里還管這個人要干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剛才在外面吹風真的著涼了?”
時添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紀聽瀾抱著趕緊回了病房。
只剩下男人駐足在原地,只能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沉思。
許久他接到一個電話,對面傳出來的聲音沙啞粗獷。
“見到他了嗎?”
男人單手插兜,凌然道,“見到了,我還發現這個時添對他而言很重要呢。”
“別浪費時間,趕緊把他帶回來。”
紀白榆只笑了一聲并未回應。
先前他見到的紀聽瀾可不是這樣的,到底是因為遇見了時添才會變了一個樣子。
曾經滿是仇恨的人,現在卻會因為一個人變得敏感脆弱。
紀白榆沉默著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要勸他,勸紀聽瀾抽身離開。
不要越陷越深。
之前他想要讓時添知道紀聽瀾最陰暗可怖的一面,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真是失策。”紀白榆一點也不想看到那個人親自來抓紀聽瀾。
畢竟那人才是真正的魔鬼,自己和紀聽瀾有一部分都是遺傳自他的。
病房里時添看著緊張自己的人,有些好笑又心疼,“紀哥我沒事的,你太大驚小怪了。”
紀聽瀾才不理會,時添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他也察覺不會說出來的。
“時添,我不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大驚小怪。”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躺在床上血色依舊慘白的人,語氣認真。
“無論如何你要是有一點不舒服的,一定要記得告訴我,知不知道。”
“知道了。”時添抓著紀聽瀾的手,隨意的把玩起來。
或許是心智不太成熟,紀聽瀾能注意到時添有時會很幼稚的捏著自己的手,一點點把玩。
每次時添玩夠了臉上就會不自覺的露出笑意,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純粹天真。
“小添。”
“嗯?”時添抬起頭。
“你想不想知道剛才那個人和我的關系?”紀聽瀾其實在剛才已經注意到了時添故意咳嗽的樣子。
但還是順著這個梯子往下下。
“我能知道嗎?”
“當然,只要你在聽完以后不要害怕我就夠了。”
紀聽瀾的家庭和別家不同,他的父親是商業界的大亨和他的母親是在一場宴會上認識的。
紀聽瀾的母親那時是很有影響力的鋼琴家。
紀母自身氣質和容貌,足夠讓那些上流社會的人群趨之若鶩。
哪怕是紀父也拜倒在她的溫柔與美貌之下。
紀母叫林桐君,鵝蛋臉彎月眉是很標致的古典美人。
一雙丹鳳眼含情脈脈,出水芙蓉。
紀權也是自那之后就開始對林桐君的激烈追求。
但是比起這個圈子里的其他人,紀權算是很懂得距離。
一開始只要是有林桐君的鋼琴會演,紀權都在,并且每一次都坐在前排默默地聽著。
久而久之即便是一開始毫不在意的林桐君也會注意到他。
三年時間里,她不止在一次演出里注意到這個文質儒雅的男人。
幾乎三年里,有她的演出紀權就沒有缺席過。
所以林桐君第一次正式和他說話的時候,紀權是有些猝不及防的。
他在商業里叱咤風云,早就練就了無論面對什么事情依舊是云淡風輕的穩重。
可是卻在林桐君面前輕易的有了松動。
林桐君的父母是在壯年出了車禍去世的,那時的她是第一次演出。
也是在那之后,她無權無勢,只能靠著自己的實力一步步走到如今聲明鼎盛的位置。
可以說經歷過許多社會的敲打后,林桐君是不會那么容易被身在上流社會的人吸引。
但偏偏她就是被他的風雅吸引,甚至心動。
后來他們兩個才子佳人的婚姻成為了上流人士經常提起的話題。
婚后的第二年,他們便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幸福美滿。
“后來呢?”
時添看現在的紀聽瀾非常不待見他那個父親,估計這其中還有什么秘密和波折吧。
“后來....”紀聽瀾唇角勾起了一個嘲諷似的笑,但還沒繼續說下去就聽到門咣的一下被打開。
紀白榆噙著微笑,慵懶的靠在門口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紀聽瀾咬牙,“知道還不滾,要我請你嗎?”
紀白榆權當沒聽見,厚臉皮的帶上門來到他們面前,坐在了床尾。
“滾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哥,至少給我點面子啊。”
“跟著那個人,你覺得我會給你面子嗎?”
紀聽瀾的臉色屬實是不好看,這回兒也懶得在下逐客令了。
畢竟這人的臉皮比城墻還要厚,難纏的很。
時添歪了歪頭,打著什么歪主意,直勾勾的盯著這張和紀聽瀾有幾分相像的臉,不發一語。
這可把紀白榆給看笑了,“怎么這么看著我,是想重新認識我嗎?”
時添道,“之前見你的時候不知道你的身份的名字,現在總該能知道了吧。”
“紀白榆,榆樹的榆。”
紀聽瀾伸出手橫插兩人對視的中間,語氣不善,“他不需要認識你。”
紀白榆知道紀聽瀾的占有欲很強,作為他的哥哥更是清楚他的底線在哪里。
“你放心吧,我這次來雖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那個人讓我把你帶回去。”
“但是....”紀白榆放松了下來,偽裝的假笑松動了不少,“我已經煩他了,裝模作樣了那么久,就算是個老實人也該受夠了,不是嗎。”
“......”紀聽瀾眉頭緊蹙,顯然對他不信任。
“我說的是真的。”
紀白榆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眼珠子一轉就開始打起親情牌。
“先前在母親去世前,她對我說要我好好照顧你。但是你的脾氣你也知道完全不屑于和那個人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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