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與戰元西對了一掌之后,直接開啟了傳送陣到了魔界。
這一戰二人都沒有用出全力,也讓明代認清了一個事實,戰元西絕對沒有完全融合云延的那半塊神格。
明代也沒討到好處,畢竟云延是個死了千年的人,而他是個剛恢復實力的小狐貍,境界那方面自然不如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戰元西。
明代也不打算奮斗了,他決定氪金,從系統商城里忍痛花了一千積分兌換了一本絕世功法。
反正他天賦逆天,這功法他只要看個一遍就會在他體內自行運轉,練成之日便是他屠戮戰元西之時,欠了他的,他要一筆一筆的全部討回來。
明代回到魔界是三日后,也就是說他與戰元西大戰了三天三夜。
一回到魔界,明代就受到了魔界同胞們的熱情歡迎。
來之前明代還坎特呢,他這個死了千年的人,雖說曾經是天界的人,后來墮魔入了魔界,不知道還有幾人識得他,會不會將他打出去。
來了之后,明代發現自己多慮了。
因為自稱是魔尊的家伙是一只長著牛角的磨牛,很有一股牛魔王的味道,長得五大三粗,十分魁梧,明代一出現,這家伙就很沒節操,特別小鳥依人的撲到了明代懷里。
你能想象兩米高的牛魔王嚶嚶哭著,伏低做小,特意矮下身子伏在他胸前哭泣的壯觀場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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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明代是被雷到了。
好在他腦子里及時閃現出了眼前這位壯如小山的魔尊的資料。
原來魔尊是他千年前救下的一個憨憨少年。
那個時候少年就長著一對牛角,眨巴著一雙憨厚的眼睛跟在他身后,撒著嬌喊他云延哥哥。
當年他對憨厚的小牛犢子確實喜愛,一時心軟交了他一些修煉的功法,沒想到千年不見,這小家伙已然長大承認,還成了魔界尊主。
“云延哥哥,你終于回來啦。”
等從壯如小山的魔尊嘴里吐出帶著撒嬌的話語時,明代的表情直接龜裂。
醒醒吧,少年,你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憨厚少年了,你用這么粗噶的嗓子對著他撒嬌真的合適嗎?
反正明代被雷出了一身的小疙瘩。
“我現在叫明代。”
魔尊在明代胸口蹭了蹭。
“我不管,不管你是云延還是明代,你都是我的神仙哥哥。”
明代,“”
“歡迎神仙哥哥回家,以后你便是魔界之主,魔尊的位置讓給你啦。”
明代,“”
這么輕易就讓位的嗎?
可是他并不想當魔尊。
“不用,我看你當得挺好,你知道的,我喜歡來去自由,不喜歡被束縛。”
魔尊不樂意的撅起了嘴,畫面極具沖擊性。
“可是魔界就是為了等哥哥才建立的,是啊牛送給哥哥的禮物。”
明代嘴角抽了抽,啊牛可真是一個好名字啊。
“哥哥怎么了?怎么這副表情,是嫌棄啊牛的名字嗎?你忘啦,當年可是神仙哥哥給啊牛起的名字。”
當時他也覺得這名字十分適合他,咳,只是沒想到后來這樣的名字遭到了諸多嘲笑。
他堂堂魔界尊主竟然有這么一個低賤好養活的名字,可他非但不以為恥,反倒引以為榮,因為這是神仙哥哥給他取的名字,只要是神仙哥哥給的,他都喜歡。
“不,很好聽。很適合你。”
明代違心的說。
啊牛高興極了,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還準備跳到明代身上,就像小時候那樣,神仙哥哥有時候會抱著他。
啊,對了,啊牛只是魔尊的小名,他大名叫牛牛。
姓牛的牛,單名一個牛字。
因為明代的回歸,魔界狂歡了三天三夜。
明代也喝的有些微醺,最后還是神仆將他扶回了自己的房間。
明代坐在裝修的富麗堂皇,以黑色調為主的大殿里,心情復雜。
“沈怡恒呢,帶他來見我。”
“那種人渣,大人還見了做什么?他現在已經是我魔界最卑賤的一名奴隸,人人都可踐踏。”
明代扶了扶自己的額頭。
雖說沈怡恒是個渣男,但好歹是自己的攻略對象。
這樣不好吧?
“那什么,你去把他給我帶來,我這里剛好缺個服侍的小奴,讓他來服侍我。”
神仆欲言又止,但終是沒說什么。
很快衣衫襤褸,再也沒有以往高高在上仙尊模樣的沈怡恒被帶了上來。
神仆一腳踹在沈怡恒膝彎上,沈怡恒噗通跪地。
這一跪他跪的心甘情愿。
由于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明代臉上微醺,面若桃花,艷若桃李,他一手支額,慵懶的靠在床頭。
寬大的紅色長袍泄了一地,特別的華麗燦爛。
沈怡恒嘴唇動了動,好半晌,只說出一個支離破碎的,“對不起。”
明代冷淡的瞥了一眼跪在他腳邊,卑微不已的男人,薄唇輕啟。
“我身邊還缺個灑掃的小奴,你若是愿意便可留下,若是不愿”
“我愿意。”
沈怡恒激動的往前爬了兩步,直接跪倒在了明代腳邊。
他原本以為明代此生不會再想見他,更沒想過他還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他的神邸,他又怎會不愿?
別說是當一個卑微的小奴,在下賤的事情他也愿意,只要那是云延,是他的明代。
“那行吧,我要休息了,這殿宇我今日第一次住進來,你好生打掃,務必做到一塵不染,若是明早醒來,我發現有一點不干凈,便打斷你的腿。”
“是。”
沈怡恒額頭觸地,十分恭敬。
明代滿意的和衣躺下了。
明代說灑掃的一塵不染,沈怡恒真就一夜沒睡,將明代住的宮殿上上下下全部打掃了一遍,果真一塵不染。
在昨晚明代將沈怡恒留在身邊做一個灑掃小奴的時候,沈怡恒的好感度便滿了,達到了100%。
但明代不會現在就離開,他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
這叫做事有始有終。
系統在心里默默翻了一個白眼,他們家宿主大大就可勁兒的作吧。
夜半時分,明代正睡的香甜之際,感覺有人靠近自己。
以他如今的修為,別說是有人靠近,就算是百里之外有人接近,他也能感覺得到。
靠近他的人氣息再熟悉不過,好歹他也當了那人好久的獸奴,二人同床共枕過數次。
明代不動聲色,甚至特意放緩了呼吸。
沈怡恒雖然進了一回誅仙臺,好在并沒完全跳進去,與他修為倒是無礙,只是戰元西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挖了他的心之后,他的心口一直處于疼痛當中,從沒一刻消停過。
他但從沒喊過一聲疼,甚至在明代面前的時候面不改色。
倒是不想在明代面前表露出來,他也很想博取明代的同情,求取他的原諒,可是沈怡恒深知自己做了太多錯事,他不配,不配求得明代原諒,只能默默忍著這疼,在明代面前小心翼翼伏低做小,他想留在明代身邊,所以怕自己做錯事,惹怒了明代,怕他趕他走。
他可以承受任何痛苦,但卻不想逃離明代身邊。
他想留下。
沈怡恒知道明代與他一樣,時時刻刻都承受著剜心之痛,這是他欠明代的,他甚至有些慶幸,現在只有這痛能讓他保持清醒,能時刻提醒他,他曾經做了什么無可挽回的錯事。
他幾乎是顫抖著伸出了手,但卻并沒敢觸碰明代,而是指尖距離明代面頰一厘米的位置輕輕描摹明代的容顏。
沈怡恒漸漸癡了。
隔了千年,他終于再一次真真正正見到這張朝思暮想的臉。
只可惜他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了,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而他也再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意,只能像現在這樣偷偷的像個癮君子一樣遠遠的看著他。
想著想著沈怡恒心口便是一陣絞痛,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了一聲,一滴淚從他臉上滑落,再即將滴落到明代臉上的時候,明代突然囈語了一聲,不安的皺起眉,然后翻了一個身。
那滴淚便落入了明代如云一般的長發里。
沈怡恒偷偷松了一口氣。
若是那一滴淚真的落到明代臉上,他怕是會立刻醒來,到時候他
明代會怎樣?
大罵他?趕他走?
還是
沈怡恒不敢深想。
他幾乎是倉惶的擦了擦臉上不爭氣的眼淚,拿著掃把傴僂著身形走遠了。
明明沒有心了,可為什么心口那里還是痛的他無法呼吸。
直到出了大殿,沈怡恒憋在心里的那口氣才算是出來了。
他倚在金碧輝煌的殿門外,低著頭,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后門外就傳來了低低的壓抑的低泣聲,像是要把以往的那些委屈苦悶痛惜悔過全部發泄出來。
殿內,明代在鋪著獸皮的床鋪上煩躁的翻了一個身。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想當初不近人情折磨他欺辱他的那股架勢哪里去了?
丟人現眼。
系統666沉默了一會兒,“宿主大大這是心疼了?”
明代冷笑。
“心疼?這才俺兒到哪兒?他才受了多大點兒苦?當初他又是怎么對待老子的?老子受的屈辱苦難不必他多多了?”
系統深以為然,好歹他們家宿主也是練出來的,這點痛算什么,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