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大佬拿了渣女劇本 > 山神在上3
  程府銀輝遍地,忽然一道電光落下,頃刻間下起了傾盆大雨。

  程歌將鹿角提到老道士面前:“吳道長,你且看看,這可是你口中的煉藥圣物?”

  老道士褶皺的三角眼迸發出驚人得亮光,緊緊盯著冒著血氣的鹿角,他小心翼翼接過,仔細查看后不住點頭,目露狂喜:“正是此物,正是此物!”

  “程家主,若不是您以身誘敵,以我的能力還真抓不到這妖物。”

  瞥見地上奄奄一息的雄鹿,老道眼中精光一閃,又望向程歌:“只是,此妖曾多次助您,您真的不后悔嗎?”

  嘩啦啦,雨劈里啪啦打在屋頂上,狂風肆虐,門發出‘咣嘰咣嘰’的聲響,程歌低頭掃了眼雄鹿,它使勁搖頭,目光哀求:“程歌,我不是妖,不是!求你……”

  程歌收回視線,語氣淡漠無比:“無論妖還是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程某絕不后悔!”

  她一襲剪裁良好的玄色長袍,脊背挺拔如松,墨色長發錮在發頂,面容冰冷無情:“道長不若再看看他身上有何物可取,莫要浪費了。”

  莫要,浪費了……

  伏鹿呆呆望著眼前的女郎,這就是他護了十年的人?

  老道士嘴角微勾又迅速落下,點點頭,走到伏鹿前用特質匕首取血,期間伏鹿一動不動宛如死了一般,然而老道士試圖取心時一股天地威壓摁在身上,壓得他渾身顫抖,面皮肌肉抖動。

  “道長,您沒事吧?”

  “沒事!”

  老道咽下口中的鮮血,緩緩直起身子。

  頃刻間那股莫名的力量消失,老道咬了咬腮幫子,扯起笑臉:“此妖甚邪,唯鮮血能用爾。”

  程歌看了眼他手里的血盆點點頭,道:“如此,此妖便交給吳道長處置了。”

  吳道長點頭,二人走出房間。不多時屋內進來兩個肌肉鼓鼓囊囊的家丁,抬起毫無反抗之力的雄鹿到門外,裝進一輛牛車運到城外,隨處找個河溝扔了進去。

  大雨瓢潑河溝里的水迅速漲高,雄鹿順著河溝一路漂流,鮮血流了一路。

  點蒼國從未下過如此大雨,九天九夜,天空像是漏了窟窿,不分晝夜地下,莊稼被淹沒,房子堅持不住坍塌,百姓、牲畜共同泡在污水里,山體滑坡堵住路口……無數百姓跪在山神廟前。

  第十天,天空放晴,日光熱烈無比,僅僅三天時間水便退下。

  百姓歡呼雀躍,然而還不等他們高興完,頭頂的日光愈發奪目,漫天紅云,紅日像一爐沸騰的滾水,噴薄而出,金光耀眼,烤灼著大地。

  干旱,瘟疫,饑餓,開始常伴隨在每個人身邊,所到之處哀鴻遍野。

  眾人這時才恍悟,那場雨是十年來唯一的一場雨。

  而經歷了十年的饑荒寒冷交迫后,他們終于明白,他們敬愛的神明放棄了他們……神明還能聽到他們的呼喚嗎?神明見到他們在受苦嗎?他們依舊匍匐跪地。

  西禾手指輕輕落在伏鹿蒼老的面容上,一點一點,試圖撫平他面上的褶皺。

  可沒有人知,他們的神就在他們身邊。

  谷</span>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拖著殘破的軀殼在人間游蕩,饑餓、寒冷、干渴,失去神力他甚至比凡人還要虛弱,他親眼看著守護的人間變成煉獄,人食人,易子而食的慘劇隨處發生,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和他們一樣,也只是在茍延殘喘地活著。

  伏鹿眼珠子顫動,轉向西禾,怒極反笑:“你也配提他們。”

  他的心早在一次次的人間煉獄中變得無波無瀾,唯有再次面對這個害他至此的人,心中才升起滔天恨意,手剛伸出去便被握住了,明明那只手纖弱無比,他卻無法反抗。

  西禾握住伏鹿的手腕,慶幸他還有恨意這種強烈的情感存在。

  她不顧他的掙扎讓車夫把他抱進馬車,把人錮在車內,吩咐車夫開往客棧,才對他道:“那妖道當年進府只說自己是道門天啟一脈,習得道門觀望之術,略有神通,其師門所在地、同門師兄等卻皆不得而知。”

  “我查得典籍,若想恢復神力,需找回失落的鹿角。”

  然而世間之大,如何于茫茫人海中找到失聯十年的人呢?那妖道詭計多端,當年扔下一碗鹿血跑路后,十年來杳無音訊。

  他早知伏鹿身份,進程府不過是看出伏鹿對原主不同尋常,想要利用。

  可山神之威何等威嚴?若不是有原主騙取得伏鹿信任,喝下他特質的符水,便是天下道門同臺圍攻也不能沾染伏鹿分毫。

  山神身上最尊貴的東西到手,吳老道怕遲則生變,當夜就卷包袱跑了。

  他給原主留下鹿血也不是因為原主助他有功,而是怕有朝一日神明重拾神威,第一個收拾他,給原主這東西純粹是讓她當馬前卒,死也死在他前面。

  而原主也不失所望,

  她曾見老道士喝過,秉著不浪費的原則自己也灌入口中,十年來身強體壯,容貌也愈發絕艷了。

  雖說原主此舉實在狼心狗肺,但今日看來卻算幸事……

  她打開暗格,拿出一柄匕首,在伏鹿嘲諷的目光中一刀割開掌心,鮮血嘀嗒嘀嗒落入碗中,一瞬間西禾的臉蒼白無比。利落用白布包裹掌心,西禾把碗端到伏鹿唇邊:“喝!”

  伏鹿不動,滿臉愕然地看著她,忘了掙扎。

  西禾擰了擰眉,隨即掐住他下巴,把血灌進入,甘甜帶著略微腥味的血水流入喉管,伏鹿被卡了脖子控制不住地吞咽著,一時間干涸的臟腑宛如被甘霖灌溉,一點點煥發出生機。

  伏鹿推開西禾,滿臉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你!”

  西禾低頭繼續纏繃帶:“我喝了你的血,里面存儲著你一些神力,雖少但應該也勉強夠我們找回你的鹿角了。”

  神明血液功效強大無比,原主干了整整一碗,幾乎九死一生才活過來。

  西禾嘆了口氣,只是到底杯水車薪,當務之急還是早點找回鹿角,好讓伏鹿恢復神力才是……他被割了鹿角,身上僅存的神力無法支撐他離開云歸山的范圍,若非如此,伏鹿便是死也要把東西拿回來。

  “可是。”

  伏鹿看著她:“你憑什么以為我會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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