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呸,什么玩意。”李大嘴吐了吐口水,罵罵咧咧道。
“誰啊,誰這么沒有公德心亂吐口水。”
樓下有個大媽正在叫罵著。
李大嘴摸了摸嘴,抬腿,進屋,關上陽臺的玻璃門,一氣呵成,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她以前是在嚴家做保姆,嚴家倒臺了,她也就被遣散了,這具身體的原主是真的懶,好吃懶做一把好手,在嚴家也是這樣,只是她偷懶很有技巧沒被發現。
嚴家出手很大方,所以她存了不少錢,有錢沒事做,每天都在家吃了躺吃了躺從不收拾。
李大嘴叫了家清潔公司,光是清潔就做了一天。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但采光很好,看著煥然一新的房子李大嘴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又去市場買了些日常用品,還有衣服,她的衣服全丟了,洗都不想洗,太臭了,她可有潔癖。
房子被她裝扮的很溫馨,一切收拾妥當,只待嚴非了。
李大嘴看著外面的雷電閃明,大雨滂沱,拿著雨傘出門了。
此時的嚴非在一個巷子里,趴在地上,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還有幾只野狗在他身邊叫喚著。
仿佛再說這是它們的底盤。
“汪汪汪。”
那幾只野狗看趴在地上不動的人,低頭對著他嗅了嗅。又一只野狗對著他的手就要咬過去。
“我打死你們這些野狗。”
一道中氣十足的女子聲在嚴非耳邊響起,他費力的睜開眼。
只見一個矮胖的女子,拿著雨傘在打那些野狗,野狗不敵她,汪汪汪的叫著跑了。
那女子趕走野狗后直接向他走來,她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他,“喂,小伙子,怎么躺在這里啊,這下雨天的。”
嚴非眼睛被雨水沖刷著,看不清她的容貌,他沒有回答她,直接把眼閉上。
回答又怎么樣,還不是跟狗一樣的躺在這里。
那女子見他不答話,伸手把擋在他眼前的頭發往一邊放。
“呀,少爺,怎么是你,你怎么躺在這里。”
嚴非感覺自己被背了起來,他躺在那寬厚的背上,看著咬牙背起他的女子,看著有點熟悉。
“少爺,我帶你回家,我帶你回家。”
家?他還有家嗎,他沒有家了,想到爸爸媽媽,他心中一痛,暈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他躺在柔軟的床上,穿著干凈舒適的衣服,在陽光的照射下睡的很香甜,他……好久好久沒有睡個安穩的覺了。
真希望這個夢可以一直做下去。
嚴非是在一陣香味中醒來,是肉的香味。
“咕咕咕。”
肚子也配合的唱起了空城計。
“少爺,你醒了,正好粥熬好了,喝點粥。”
是那個背起他的女人,他對她有印象,之前是他家的傭人,叫李阿姨。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是一間整潔干凈的房間,房間不大,布置的卻很溫馨。
他的衣服也被換了,他摸了摸舒服的被子,看著窗戶外的風景,天空很藍,陽光很好。
“少爺,喝粥了。”
李大嘴端了一碗粥過來,拿了個小桌子放在床上,又拿著抱枕扶他坐了起來。
“李阿姨,謝謝。”
“哎呀,少爺跟我客氣什么,少爺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只是沒想到……唉,少爺以后就在這里吧,我這房子不大,遮風擋雨卻還是可以的。”
嚴非低著頭沒有說話,這是家里出事后,第一個對他好的人,她沒有嫌棄他,還把他帶回了家,他很感激,可他現在是個廢人,不能拖累別人。
“唉,我也是一個人,孤苦伶仃沒個依靠,少爺就當陪陪我這個老婆子吧。”
嚴非看著中氣十足的老婆子,這……就老婆子了?
李大嘴自顧自的說著,手上也沒停,端著碗不停的攪拌。
“差不多不燙了,這瘦肉粥熬的正正好。”
李大嘴一勺一勺的喂給他,動作很溫柔且小心翼翼。嚴非心下一暖,眼睛漲漲的很酸,瘦肉粥很好吃,他多久沒有吃過熱食了。
一碗下肚,肚子暖暖的。
“少爺,讓我幫你剃個發吧,以前你小的時候,我也幫你剃過呢。”
此話純屬虛構,她那么懶的人,怎么可能會剃發,不過也說了小時候,誰知道呢。
“嗯。”
嚴非十歲了,長的已經很好看了,把頭發修剪一下后更是俊秀了,以后長大了一定會迷倒一大片小姑娘。
此刻的他眼神里還是帶有孩子的一絲純碎,還不是那個瘋批少年。
嚴非就在李大嘴這里住了下來。
李大嘴每天都會給他做好吃的,把他整理的干干凈凈,她還買了個輪椅,時不時的推他出去逛逛。
原來清瘦的少年,被她養的臉色紅潤有光澤,他的性子還是悶悶的不怎么說話,但李大嘴話多,她可以一直說一直說,嚴非偶爾回應一下。
“少爺,明天我帶你去醫院,我預約了一個很有威望的骨科醫生,他一定會治好你的。”
幫忙折菜的嚴非身子一僵,他眼神暗了暗,低落道,“阿姨,不用了,治不好了。”
他的腿徹底被打斷,骨頭被踩碎,還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如果要看肯定要花很多錢。
阿姨承受不起的,嚴非覺得現在就挺好的,就算沒有腿,爸媽的仇他也可以報的。
“現在醫學這么發達,什么治不好,我錢都交了,當然要看啊。”
李大嘴不容他拒絕,拿起菜準備去做飯。
她邊做飯邊哼喝,可見心情很好。
嚴非見阿姨這么開心,也不好再說什么,去就去吧,也好讓阿姨死心。
隔天一大早,李大嘴就推著嚴非去了醫院。
她掛的是專家號,去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了。
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不是這里斷了就是那里斷了。
李大嘴指了指一個躺在外面的人,“你看,那個人全身骨頭都斷了,還來看專家,說明這個專家厲害,你這在那個人那里都是小巫見大巫了,你一定會好的。”
嚴非看著躺在那里的人。
好像……是比他還慘,至少他還可以坐起來。
躺在床上那人聽著李大嘴議論他,只想翻白眼,背后說人能不能走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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