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諜趙顯徽上官苑 > 第二十九章:登徒子
趙穎川眼光何等毒辣,當即橫劍擋在陸青居身前,冷聲道:“別以為學了點花言巧語,我就看不出來,你和那些地痞流氓沒什么倆樣。”
陸青居這丫頭自然更相信趙穎川,叉腰哼道:“勸你快點走開,穎姐的劍術在青州可是數一數二的。”
平日里只會吹牛不打草稿的黃笙沒來由生出勇氣,不退反進,湊到陸青居面前,溫柔笑道:“姑娘這是在擔心在下嗎?”
小丫頭當即臉頰通紅,趕忙躲到趙穎川身后,怒道:“登徒子!”
只聽一聲清脆聲響,劍光閃人眼,趙穎川的劍已經搭在黃笙脖子上,隨時可取人性命。
趙顯徽哪里還有閑工夫看熱鬧,趕忙上前,彎腰賠笑道:“這位女俠,我兄弟是個單身到饑渴的漢子,唐突了倆位,女俠宰相肚里能撐船,千萬不要和他計較。”
趙穎川冷哼一聲,也沒咄咄逼人,收劍入鞘。
趙顯徽哪里管黃笙怒視自己的目光,拉著人趕忙開溜。
“穎姐,這倆個人還挺有意思的。”陸青居依舊臉頰通紅。
趙穎川點點頭道:“是挺有意思的。”
陸青居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趕忙問道:“穎姐我還以為你會罵我鬼迷心竅呢,你這是怎么了?”
趙穎川一邊走,一邊道:“我的劍打過很多地痞,那些人只要面對我,哪里會管朋友的生死,跑得一個比一個快,會出面說情的,這是第一個。”
另一邊,黃笙一把甩開趙顯徽,怒道:“臭小子,你說誰是單身到饑渴的漢子?信不信老子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趙顯徽抱著頭求饒道:“笙哥,這不是為了幫你嘛,人劍都架到你脖子上了,姻緣固然重要,可怎么也比不上命吧。”
黃笙懶得追究,望著倆女離去的方向,眼中只有癡迷。
趙顯徽小心翼翼問道:“笙哥,真看對眼了?”
聽得這話,一個男人在大街上竟然如小女子般嬌羞了起來,也不理會別人,只是傻笑。
趙顯徽無奈搖頭,姻緣這種事,講究的是倆相情愿,黃笙只是一個普通游俠,作為朋友,幫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但能否成事,還得看他自己。
臨近午時,春神湖上已經有十數幢樓船漂浮,每幢樓船上都有幾十個頭裹著黃巾,身穿皮甲的士卒。
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其中一幢最大的樓船。船頭一位白袍白甲的年輕將軍腰佩寶劍,將軍袍隨著清風漂搖,別提多風流。
岸上許多女子便望著這一幕,心神搖曳,不乏有人大喊青年將軍的名字。
在青州,能有這般威望的,便只有那有小將軍之稱的柳長坤柳將軍。
外界不乏有人聲稱柳將軍已內定為將來的青州將軍,小小青州根本困不住這位注定化龍的鯉魚。
此魚并非池中物,說的可不就是他柳長坤嘛。
只聽柳長坤大喝一聲:“卸甲!”
數十幢樓船的士卒紛紛脫下甲胄,就連柳長坤也脫去鐵甲,卸下寶劍。
又是一聲:“入水!”
上百人齊齊入水后,分作倆派,各六十七人,一邊由柳長坤帶領,一邊由水師校尉袁白山帶領。
這袁白山是個五大三粗的莽夫,平時行事更是蠻不講理,聲名遠不及柳長坤。岸上那些百姓自然紛紛為柳長坤助威。
這場水師大演,一開始柳長坤一方略顯劣勢,后來柳長坤大展神威,帶領僅剩的四十人反敗為勝。如此一來,柳長坤的名聲就不僅僅在青州一地流傳。
水師大演結束,鬧市卻沒有急著收攤,還有不少人會在鬧市逛蕩,趙顯徽和黃笙正是其中倆人。
“黑幕,絕對是黑幕,就那么個小白臉,勞資輕輕松松就能撂倒一大片。”黃笙一邊走一邊破口大罵,引來周圍不少兇惡目光。可憐了趙顯徽不停給人賠笑,這才沒有引得群情激奮。
罵了半天,黃笙突然閉嘴,直勾勾盯著前方。原來又遇上了陸青居和趙穎川。
倆女攔下了一位老人,老人身旁跟著個才懂事的丫頭,生得乖巧可愛,卻在頭發上插根稻草。
這種在腦袋上插稻草的行為,陸青居自然不明白,趙穎川卻很清楚。這是窮苦人家吃不上飯,沒有能力養育子女,便將人拿到市場上賣給人當丫鬟。往往遇上的買家又會極力壓價,賣不出好價錢,孩子被人買去,若是調教不成好丫鬟,也就沒有什么價值可言,往往下場很是凄慘。
當然,就算乖巧伶俐,若遇不上一個好主子,命運依然坎坷。
陸青居是個天真丫頭,原先只以為是小丫頭玩得瘋,想摘去稻草,卻被阻攔,知道這事后,趕忙把身上所有銀子拿給老人。
趙顯徽看到這一幕,便將一袋銀子給了黃笙,在其耳邊說了什么,然后悄悄離去。
得了妙計的黃笙激動不已,好不容易平復下激動的心后,這才悠悠然往倆女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春神湖口處,數十幢樓船本該離開春神湖,回到湖外駐守。如今這些樓船卻停在這,好似在等待什么。
一幢并沒有參加水師大演的黃龍樓船內,青州水師統帥韋青山與一位粗獷漢子相對而坐。
那粗獷漢子可不就是當初在襄樊想要捕捉趙顯徽的梯田諜子,還是入了一品的拳法高手。
在青州雖不是帝王卻勝似帝王的韋青山小心翼翼喝了口茶,眼角余光撇向身旁站著的老仆從。
老奴察覺到主子的目光,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韋青山這才眉開眼笑,對那本名該是姓裴的男人笑道:“這茶乃春神湖特有的春神茶,不可不嘗。”
裴姓漢子根本沒有去拿茶杯的打算,冷聲道:“韋皇帝的名號,陛下聽了很多,我家主子也記了許多次,這次的事要是辦不好,韋皇帝,韋蛟龍?哼!”
韋青山汗如雨下,他雖知道這梯田諜子不是自己扈從的對手,可對方身后的倆人,整個大奉王朝誰敢直接忤逆?
韋青山縱使膽大包天了多年,依舊不敢觸犯那倆人的底線,因為一旦過界,就要被定上一個罪名: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