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諜趙顯徽上官苑 > 第五十四章:山上習武之人
似乎為了與北冥山呼應,出嘉峪關后六十里外有一山名曰振鵬,過此山后再行五十里就能到燕山了。
燕山已是幽州邊境,也是大奉王朝的邊境。時值倆地交戰,燕山早駐扎有劉家兵馬。
劉家被派遣來幽州連一年都不到,如今的劉家私軍其實是當年亂世打下的家底,都是一些本該退伍的老卒。如今的幽州,實際上分為倆派,一派是曾經的幽州老牌軍旅,由幽州將軍蔡楠領頭。另一派便是劉繼麟的劉家了。
明眼人都知道只要撐過這次北伐之戰,未來幽州便是劉家的天下。可問題是,只有老弱兵卒的劉家,真撐得過去嗎?
正因此,嗅覺敏銳的楚軍能下定決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其他大多是保守點的勢力則開始觀望,打定主意不見兔子不撒鷹。
索幸出了嘉峪關后,再沒遇到什么麻煩,燕長公找來輛馬車,載著趙顯徽和菊九妹翻過振鵬山,向燕山行去。
車里,趙顯徽依舊昏迷不醒,不過蒼白臉色已經可見紅潤,想來不會有什么危險了。并未受傷的他按理說不該如此,只因其入一品的方式太過與眾不同,突然領悟武道真諦,沒有喪命于深淵已算幸運,借此入一品更是因禍得福。
燕長公行車不急,如果趙顯徽一直昏迷不醒,他是不會去燕山的。他在趙顯徽身邊只是個死士,雖然大概知曉來幽州的目的,卻不了解全部,貿然前往燕山,只怕會壞事。
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當趙顯徽醒來時,只見昏暗的車廂內,菊九妹面容憔悴,竟然坐著睡著了,想來這些天照顧自己太過勞累。
趙顯徽起身時雖然動靜極小,菊九妹還是驚醒過來,見是趙顯徽醒了,大喜道:“你終于醒了,這些天可擔心死我了。”
“餓不餓?燕叔叔烤了些野味,還剩了一些。”
趙顯徽無奈笑著,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燕長公卻掀起車簾,冷聲道:“他才醒來,吃不得葷腥,我待會兒煮點粥給他便是。”
菊九妹羞愧得臉色泛紅,畢竟是在劉家嬌生慣養的孩子,許多對江湖中人來說是常識的東西,她卻不知。
趙顯徽當然不在乎這些,對燕長公道:“我們現在在哪?”
“振鵬山,再走五十里就到燕山了,你一直沒醒,我就沒急著去燕山。”
趙顯徽點點頭,強撐著起身,在菊九妹的攙扶下走出車廂。
振鵬山其實很普通,與那傳說中的巨鵬沒有半毛錢關系,燕長公又揀選了深山隱蔽處。若是一般人在這里,或許還要擔心會不會遇上攔路蟊賊呢。
燕長公不知從那找來的碗筷和稻米,架口鍋,弄些野菜,就做了一鍋野菜粥。
本來趙顯徽醒了,他們就該出發去燕山的,可趙顯徽喝過粥卻說要在山上逗留幾天,一向沉穩的燕長公也不反對。
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趙顯徽原本的計劃是便趕路便練刀練箭術,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嘉峪關這番變故后,他只能選擇逗留此地。
在山中,趙顯徽除了練抽劈刺拉四個動作,還增加了倆舉。第一舉是舉刀,要求舉半日而手臂不晃動,另一舉則是在十指上吊十塊大石,要求更過分,需得十指不屈,半日而紋絲不動。
得虧趙顯徽如今已是一品高手,體質遠超常人,不然別說達成燕長公的要求,單那十指吊石半日,指頭不得廢掉?
在趙顯徽練刀的時候,燕長公也沒閑著。因為菊九妹興致勃勃說要練武,而且她要練的東西與江湖仙子所練截然不同。尋常江湖仙子,不是執樂器作兵器,就是雨傘折扇柔劍之類的,確實符合男子陽剛女子陰柔的習武路數。
菊九妹卻選了百兵中最霸道的倆樣,分別是刀與槍。
刀則,短兵之最,習刀武夫往往追求近敵之身后一刀斃命,直來直往,霸道至極,從未聽說有人練刀能練出個陰柔刀法來。
至于槍法,倒也聽說有些人的長槍能用成腕中蛇,但那畢竟是極少數。作為沙場馬戰最佳的長槍,往往講求大開大合,越是霸道陽剛的槍法越佳。
菊九妹會選擇這倆樣兵器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劉家是亂世沙場上殺出這份家業的,所以劉家武學基本圍繞三樣兵器,刀,槍,弓。
菊九妹既然要學武,自然會選擇近水樓臺的刀槍。
趙顯徽的奪勝槍原本藏在車軸里,當菊九妹說要練槍時,燕長公便一把將奪勝槍抽出。抽槍時的威猛霸氣,看得菊九妹心神向往。
于是,振鵬山上,一人每日練刀,一人則半日練刀,半日練槍。燕長公顯然很中意這個便宜徒弟,巴不得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看得趙顯徽心里一股火氣。
他與燕長公一路走來,這才得授刀法,仍像遇上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結果菊九妹一句要習武,燕長公就像撿到寶似的,巴不得收對方做親傳弟子。趙顯徽都要懷疑燕長公到底是秦王府的人,還是劉家的將領。
三人在山上一練就是一旬時日,并非短短十日便神功大成,只是將燕長公的習武方式學會,日后便無需師傅指導了。
離開振鵬山后,三人很快就到了燕山,燕長公充當馬夫,趙顯徽成了扈從,加上劉秋瑛劉家九妹的身份,自然是暢通無阻。
行走在軍營中,趙顯徽總要去看周圍的士卒,通過這些人的營帳數目,披甲多少,兵器樣式,甚至是士卒普遍年齡,從這么簡單的東西可以看出許多重要至極的事,這對接下來要和劉繼麟談的事有很大幫助。這些東西,菊九妹當然不知道,否則她絕不會把這倆人帶入軍營。
就在菊九妹準備直接去見劉繼麟時,卻被一伙人攔下了。
為首那人披甲配劍,估計常年身居高位,又或許是哪個龐大勢力的子弟,以至于那人即便站在那,看向馬車上的人時仍給人一種俯視的既視感。更重要的是,此人一手時刻握著劍柄,絲毫不掩飾殺氣,分明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