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諜趙顯徽上官苑 > 第九十五章:慘不忍睹
洪維心并非青州人士,是小時候家中饑荒,與家人逃難至青州投奔親戚。不曾想來了青州后,沒找著親戚,家人實在沒能力再帶個孩子,便將其留在了青州。
若非被盧遠釗撿回十二堂,只怕早撐不過當年的風雪夜了。這些年來,沒有哪個堂待見他,只能跟著盧遠釗走南闖北,就算再怎么受欺負,也只能忍著。
如此才養出了膽怯之心,坐在趙顯徽身邊,卻不知道該怎么和這便宜師傅交流。
趙顯徽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聽到身旁人坐下的動靜,怎么都等不到對方開口,只好起身說道:“刀槍棍棒,你要學哪個?”
“啊?”洪維心訝異,他自然不會想到自己還能想學什么就學什么,從來都是只要有人教就謝天謝地的。
趙顯徽無奈,一邊在其身上不同穴位輕點,一邊解釋道:“我會收你為徒,是因為看中了你的根骨,但我既不知你為人,便不會樣樣教你。”
洪維心立馬道:“我要學刀,學你在客棧用的刀法!”
趙顯徽來了興致,笑道:“那你可就虧大了,我會的各種兵器里面,最差的就是刀。”
洪維心沒有因此感到遺憾,對他來說,能學刀法已經十分滿足,萬不敢再奢求其他。
按過穴位后,洪維心只覺身心舒暢,好似有了用不完的氣力,遠比其他人休息來得快。
趙顯徽從書笈中取出一柄彎刀,卻不是秦刀,遞給洪維心。
小伙子雖在幫派求生活,卻從沒握過鐵器,更別說這彎刀光看刀鞘就遠不是幫派里那些兵器能比的。顫顫巍巍接過刀,掩飾不住的喜悅,卻沒膽量抽出刀刃。
趙顯徽沒再管這孩子,起身喊道:“要是都休息好了就趕緊出發,待得越久越走不了。”
時間算得極好,眾人雖沒有完全恢復,可要說趕路已經不成問題。
盧遠釗牽著自己的馬兒走來,說道:“小兄弟就坐我的馬吧。”
趙穎川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能惡狠狠的瞪了趙顯徽一眼,滿是殺意。
趙顯徽也不矯情,騎上馬后,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走在最前方,簡直就是既占了馬,還要占人領頭的位置。
趙顯徽哪會理會身后一道道充滿殺意的目光,指著好似兇獸匍匐的大青山,說道:“大青山最高處達千丈,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就算翻過去,也必然會被追上,只能往最低處走。”
“如果徐宏安有魄力,現在應該正在守株待兔,只等天水郡兵馬支援趕來,我們再想走就比登天還難了。”
盧遠釗聽得頻頻點頭,這也是他請求趙顯徽同行的原因之一,若徐宏安真的已經趕去大青山最低處山頂等候,自己這行人根本闖不過去。
趙穎川皺眉問道:“既然如此,我們去了不也是送死嗎?”
趙顯徽笑道:“所以我才說盧堂主一句話救了你們所有人,若是沒我相助,你等插翅難飛。”
趙穎川立馬不想說話了。
事實確實如趙顯徽所預料,大青山遼闊,沒有天水郡兵馬支援,根本不可能封山搜尋。所以徐宏安第一時間帶人去到大青山最低處的山頂,料定十二堂的人跑不遠,便在此守株待兔。
熄滅火把的徐宏安帶領著六十騎埋伏在山頂,隱匿身形了有半個時辰,終于見到有人登山。卻不是預料中的逃亡之徒,而是一群人打著火把登山!
車隊停在了山腰處,趙顯徽一人來到山頂,昏暗夜色中看不見埋伏在周圍的人,可一品高手的聽覺遠非常人能比,自可判斷出周圍人的位置。
趙顯徽沖著徐宏安躲藏的大石喊道:“徐公子,我代師父來借個路,還請放行。”
徐宏安沒有回答,也不肯主動從大石后面走出來。
趙顯徽無奈搖頭,只好將書笈放在地上,取出一劍倆刀和倆截木棍,一個槍頭。
只見趙顯徽將倆截木棍拼接,插上槍頭,長劍掛在背后,雙刀佩與左右腰間。
“徐公子,再不出來就別怪小子無禮了。”
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趙顯徽直接拖槍沖上,一槍扎在大石上,握槍手腕猛一抖,本就常年受到風沙侵蝕的大石炸成漫天粉末。
眼看長槍就要刺中徐宏安,趙顯徽卻收回長槍。
徐宏安哪里料到對方有這等實力,嚇得踉蹌坐在地上。
趙顯徽喊道:“天水郡的將士們,快出來救你們的徐大公子吧。”
這句話無疑震驚了所有隱匿在周圍的士卒,六十人當即顧不得山腰的十二堂幫眾,蜂擁而來。
也是這時,山腰上的盧遠釗帶人沖上山頂,卻不是為了助戰,而是翻過山頂,向山下逃去。
并非盧遠釗無情,而是與趙顯徽一早說好的,由他一人牽制,其他人只管逃。
眼看十二堂的馬車漸行漸遠,趙顯徽再不藏拙,一槍挑翻一個健壯士卒,而后一個槍出如龍刺入另一人衣衫,卻未傷人血肉。長槍帶著人,劃出一個半月,將人砸昏了去。
身后人逼近已不適合用槍法,轉而用槍作棍,龍象棍法剛柔并濟,一棍砸跪倆人,而后一腳將倆人踹飛。
士卒們救主心切,只管沖來,自然圍攏得快,轉眼就連棍法也不適宜使用,只好放棄長槍,抽出雙刀,同時背后茫然劍飛掠而出。
對方畢竟是大奉士卒,趙顯徽練手卻不殺人,只用刀背敲擊,茫然劍也只是將人甲胄劃破,很快讓所有人一絲不掛。
這時,趙顯徽又收起雙刀和茫然劍,一手龍象掌,一手燕家拳,連續六十次拳掌過后,再無人清醒。
猶覺不過癮的趙顯徽將兵器收回書笈,正要離去時,見山腳火光沖天。
看架勢,恐怕得有上千人之多。
趙顯徽再自大也不敢和上千精悍甲士硬碰硬,背起書笈一溜煙就跑了。
等天水郡大軍趕到,只看到六十多一絲不掛的人躺在山上,每人身上必有一道巴掌或拳印,就連徐宏安也沒列外,場面那叫一個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