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諜趙顯徽上官苑 > 第二百零四章:新陰陽
    

    最近一段時間茂州刺史深居簡出,不愿會客。就在人人好奇原因之時,別駕突然辭官引退,告老還鄉。

    秦王府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送來了一位新任別駕。

    新別駕是個才堪堪二十出頭的年輕讀書人,看上去儒雅清秀,實則骨子里透著清貧。關鍵此人的夫人生得很是容貌出眾,身材比較許多大青樓的頭牌花魁都要更勝一籌。

    許多仗著家世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绔子弟就聚集起來,商討著如何去挖新別駕的墻角。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早成了家常便飯,甚至有了傳統稱呼。

    那些高官夫人,被稱作木馬。一州刺史或別駕的夫人,是紫檀木馬;郡守太守的夫人,是金銀木馬;縣令縣尉的夫人,是不入流的破爛木馬。

    誰能騎上更好的木馬,就說明誰的本事更勝一籌,在其他紈绔子弟面前倍有面子。已經成為桐山縣縣丞的盧博文,就曾騎上了現任刺史的木馬,只是因為年齡懸殊,被其他紈绔笑話饑不擇食,嫩牛吃老草。

    沒了盧博文的紈绔圈子無趣許多,寇白娘的出現無疑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只是當那些紈绔子弟瞧準機會,在寇白娘上街購置物件的時候上前搭訕,卻被一個才十來歲的孩子,拿著把斬馬大刀滿街追殺。

    別看那孩子個頭不高,揮起刀來呼嘯成風。要不是一些身份尊貴的公子哥帶有武藝高強的家丁,只怕就要橫尸當場了。

    事后各方官員對此事也未斤斤計較,畢竟挑事的是自家崽子,別駕又是新上任,沒摸清對方脾性,更不知曉秦王府的態度。

    可接下來那位姓杜的別駕一系列動作就真是惹了眾怒了。

    杜樊川先是調整了一部分地方的官職,觸動了一部分人的命根子,然后嚴格把控鹽鐵馬匹走私,人口販賣等,又觸動了許多人的底線。之后他又親自巡視邊關,檢查武器儲備,審核將士素質。許多靠著吃兵器庫的貪官和有關系之人,統統被揪出,丟了官位不說,還被抄沒家產,更甚者落得個坐牢下場。

    茂州官場本就一心效忠大公子,對于二公子從未殷勤獻媚,對益州獻媚派更是嗤之以鼻。你姓杜的就算有秦王府撐腰又如何?斷他人財路,無異于殺人父母,此等大仇不共戴天!

    于是一波波官員聯袂拜訪四大家,企圖讓四大家出來主持公道,整個茂州同心協力,將那個姓杜的小子架空。

    四大家明面上以禮相待,交談之時卻滿口拖延之詞,許多人便怒而揮袖離去。少數暫時陷入沉思的人,便屬于聰明人一類。這些人很早就認為茂州遲早要變天,刺史長期閉門謝客,四大家主又這般惺惺作態,很容易就能想明白許多事。

    這些人離去后,少不了讓下人收集消息,在確認了一些事情后,便會選擇繼續支持遠在京城的大公子,還是改弦易轍,投靠已經成為秦王的二公子。

    于是想著架空杜樊川的人越來越少,一心支持新別駕,任勞任怨為其驅使,以此表明立場的人越來越來,其中當以四大家主最是不遺余力。

    最后只有一些位置不高,卻一根筋,或者被嚴重觸動利益根基之人還在反抗。

    于是杜樊川迅速出手,將幾個出頭鳥嚴懲,嚇得再無人敢與之作對。

    接下來不論杜樊川要做什么,都不會有太大阻力,而且就算有,四大家也會立馬擺平,輕松愜意。

    當初到桐山縣,趙顯徽本想由細微處入手,慢慢深入茂州官場,短則一年,長則三年,才可開始聯絡四大家,然后再讓杜樊川坐上別駕之位。

    只是沒想到,盧博文的舉動,和唐家家主恰好在盧家作客,兩事湊到一塊兒,就成了契機。短短兩旬時光,就把兩年的事給做完了。說起來還得感謝劉秋瑛。

    ......

    如果說茂州是秦王府的一塊積病,那么益州就是后花園了。

    能在益州當官,上至刺史,益州將軍,下至一縣縣令,或是一軍都尉,皆忠心于二公子。

    當年那次虎頭關守城戰,武器庫存消耗一空,虎頭關甲士死傷無數,慘烈至極。可這都不算什么,因為他們守住了虎頭關,甚至打退了西域鐵騎,在廣袤黃沙上如碾殺螻蟻般追殺。

    此事不光在山南道,乃至傳頌中原各地,就連稷下學宮和京城國子學,都有無數兵法大家反復推演。

    兩隴一戰對西域的消耗,龍象軍的提前入城隱匿,趙顯徽每次調換城頭人員時的細微安排,之后靠過目不忘的能力,以數百傳信手調度,耗費筆墨無數,將數萬騎軍如臂指使的戰場調度。這些都是那戰攻守戰成敗不可或缺的因素。

    最后那些兵法大家不得不感嘆,那位親自坐鎮虎頭關的秦二公子結合時局巧妙,揣度人心,如臂指使大軍的本事,無人能及。

    更有甚者,將之稱作白衣兵仙。

    一位坐擁一地,手握天下最強盛兵馬的藩王,即是沙場兵仙,又是江湖大宗師,世間何人更風流?

    虎頭關城頭,一襲青衫舉目遠眺,時而閉眼想象那一戰的恢宏景象,城內將士們的視死如歸,城下尸體的堆積如山,心中感慨萬千。

    “當年也是這般踏破阿房宮的嗎?”青衫儒士嘴唇顫抖,喃喃自語。

    身穿刺史官服的徐懷陽悄然來到青衫儒士身旁,并肩而立。這位秦王府兩大年輕謀士之一出聲道:“大秦覆滅,怨不得先生。”

    正是霸孝公公孫鞅的青衫儒士睜眼看向徐懷陽,“既然有滿腹才學,為何不賣與帝王家?”

    徐懷陽微微一笑,“大奉,已經不是曾經的大秦。”

    此話一出,公孫鞅周身氣機瘋狂肆虐,殺意彌漫。數十位死士立馬出現在城頭,只要公孫鞅敢動手,他們哪怕不敵,也要拼命護徐懷陽周全。

    公孫鞅緩緩收斂氣機,又一次閉眼感受風沙吹拂臉龐。

    “徐懷陽,杜樊川,我希望你們兩人不只是成為新的陰陽謀士,而是要做更勝一籌的邢玄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