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諜趙顯徽上官苑 > 第四百一十五章:天下之變
    

    一則消息如雪花般鋪天蓋地,已經獲得天子之劍的太子趙空明竟然舉兵圍攻皇宮,想要逼趙武退位。結果趙武早有預料,安排伏兵,將之擒獲。

    對于趙空明謀反的緣由,百姓眾說紛紜,有說是因為趙武管制太過嚴厲,把太子給逼瘋了;也有人說太子有斷袖之好,在東宮豢養面首,趙武發現后,面首被殺,太子才會一怒為紅顏。

    各種各樣的猜測,沒有一個是準確的,市井坊間的百姓卻說得頭頭是道,好似親眼所見。

    杏花巷柳府,已經沒有了官職的柳炳文獨坐書房,看著眼前諜報,心中倍感凄涼。

    自從公孫子闕死后,柳家境況日漸沒落,柳炳文本以為以自己的才智,坐穩首輔之位不是問題。后來他發現自己錯了,這個世界有才華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國師司馬徽僅是略施小計,就讓自己無可奈何。

    他柳炳文若是不主動辭官,趙武就真的要不念舊情,連柳鳳期的官位都要沒了。

    柳炳文淚流滿面,望向窗外天空,“當真是成也子闕,敗也子闕啊~”

    ......

    漢州九泉關內,趙顯徽站在城頭,身邊站有漢州將軍魏玄成和新任都護王元儆。

    城外,是數萬大軍,以龍象鐵騎為主,然后是左右騎軍,以及漢州鐵騎。

    今日的演武氣氛很是沉重,所有人的目光望向城墻上的三人,不敢言語。

    一只白羽鳳在天空盤旋,趙顯徽抬起手后,它便直沖而下,雙爪穩穩抓住趙顯徽衣袖。

    趙顯徽取下信封,摸了摸白羽鳳的腦袋,然后振臂將之放飛。

    信封上所寫,正是關于太安城那場政變的,只有簡簡單單一句話,“太子敗,發配兩遼。”

    趙顯徽把信封揉成一團,竟是硬生生揉成了粉末。

    別人不知道,趙顯徽卻清楚,這場政變的參與者,絕不僅是趙空明與其心腹,還有兩遼漢王,江南滕王。

    滕王當日舉兵入廣陵,只要壓下荊王的廣陵水師,就只要靜等太安城捷報。漢王則需要大開邊境門戶,任由突厥鐵騎涌入,到時候突厥會一路南下,牽制秦云渡。

    只可惜滕王沒能打過廣陵水師,漢王則沒有放突厥一兵一卒入境。

    這一次政變之后,趙空明發配兩遼充軍,好歹有漢王照應,滕王卻一定會死,而且是滿門抄斬。

    趙顯徽隨手揚了紙屑,拔出腰間秦刀,直指西域,大聲道:“眾將士,我秦軍戰力甲天下,數十年來與西域摩擦不斷,今日就要了結恩怨!”

    眾將士紛紛調轉方向,望向西方。

    趙空明所謂的盟友,其實壓根就沒有想過南下太安城,既然明知有萬里長城,有秦云渡帶兵鎮守,何必浪費氣力?

    突厥趁著沒有腹背受敵的威脅,舉兵往西南方向,攻打隴右,妄圖一舉吞并西域,與中原共分天下,日后兩地開戰,一舉決定誰才是天下共主。

    西域正是早知消息,才和秦王府談了筆買賣,希望秦軍能作壁上觀,不要讓西域腹背受敵。

    趙顯徽收下了三十箱金銀珠寶,可這不代表他就真的會在一旁當個傻子。

    這一戰,趙顯徽不會放過,二十萬秦軍不會放過,整個中原也不會錯失。

    ......

    江南滕王府,趙弈看過一封密信后,神色呆滯,哪怕那封信脫手掉落在地也未察覺。

    就在不久前,滕王趙念安在廣陵被擒,荊王在得到太安城送來的圣旨后,將之就地處決,尸首分離,永不得入土。用不了多久,下一封圣旨就會來到江南,滕王府之人將被盡數抄斬,無一能幸免。

    就在趙弈呆滯之時,有位白衣白鞋滿頭白發的老人走來,很不客氣的在院中石凳坐下。

    已經心如死灰的趙弈哪還管得上這位突然出現的陌生老人,頹然坐在石凳上,垂著腦袋。

    來著不是別人,正是以三寸舌顛覆八百年大秦王朝的魔頭白留疑。

    白留疑看了眼沒半點精氣神的趙弈,笑道:“趙弈啊趙弈,路尚未到盡時,何必如此垂頭喪氣?”

    趙弈抬頭看向老人,卻沒有因為這話而興奮,眼神依舊暗淡無光。

    “付清已經死了,有無活路,與我又有何干?”趙弈嘆息道。

    白留疑眉頭微皺,有些不滿趙弈此時的過于沮喪。

    “臭小子,如此姿態,對得起死去的滕王,對得起王府內的幾百號人嗎?”白留疑說著就起身,一把抓住趙弈,將之拎起,帶出王府。

    王府早就被官兵包圍,誰也不準離去,可白留疑就是來也無人知,去也無人曉,連不斷掙扎的趙弈都好似無人可見。

    趙弈就這么被白留疑一路拎小雞般拎著,帶到了龍虎山一處偏僻山林中。

    在這里,有個抽著旱煙的老人,吞云吐霧,叫人看不清面容。

    老人撇了眼趙弈就收回視線,不屑道:“就這么個小子,也想護趙家百年香火?白小子你眼光怎么越來越差了?”

    白留疑隨手把趙弈丟在地上,沒好氣道:“世上天縱之資就那么點,叫我去哪找人?”

    老人又吐出一口煙,擺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趕快滾蛋別在這礙我的眼。”

    白留疑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老人拿著根竹竿,在趙弈面前蹲下,將竹竿遞給趙弈后,指著不遠處一口井,笑道:“老夫曾在此丟了一樣物件,被井中大魚吞了去,你小子以后就在此為老夫釣魚,什么時候將大魚釣上來,便算是為你父親洗清罪孽了。”

    這天起,滕王之子趙弈,在龍虎山下修孤隱。

    ......

    江寧,重新背上老舊書箱的司馬徽看著一封諜報,不知不覺就來到一處小院外。

    諜報上寫著震驚天下的大事,而操控這場大事之人,正是他這位不起眼的背書箱老人。

    司馬徽沒有因為自己又做成一件大事而高興,只是收起信封,然后推開院門。

    屋內有乒乒乓乓的打鐵聲傳出,司馬徽深吸一口氣后,扯開嗓子喊道:“老黑頭,故人來了,可有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