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諜趙顯徽上官苑 > 第四百六十九章:九劍駐城頭,槍仙出世路
柳鳳期舉起琉璃杯,酒自然是好酒,可惜入口無味。
項笠那一刀并未得逞,刀尖刺中了另一刀的刀身,任憑他如何加重力道都無用。
出手阻攔之人是個精壯漢子,猙獰笑容直盯項笠。
此人名叫馬攀,是青州一等一的高手,只因為不如項笠受器重,一直屈居人下。項笠本以為柳鳳期視此人為狼子野心,沒成想竟然會用他來提防自己。
馬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笑容越發猙獰,“項統領,將軍待你不薄吧,怎的到頭來還是養不熟呢?”
項笠當然不會廢話,挑開馬攀那一刀,就要再刺向柳鳳期,結果連刀都被馬攀劈斷了去。
項笠不再戀戰,果斷后掠逃竄,借助船上貨箱隱匿身形。
馬攀沒有去追,而是候在柳鳳期身邊,以防項笠殺個回馬槍。這大海之上,任你項笠能逃到哪去?
柳鳳期心情不太好,便將手中琉璃杯丟入海中,任其沉入海底。一旁的馬攀看得心疼不已,這一盞琉璃杯,可比他身家性命還貴啊。有權有勢就是了不起,江湖武夫為了幾兩銀子拼死拼活,到頭來這點東西在你們眼中連糞土都不如。難道這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讀書人所說的,視金錢如糞土的真正含義?
馬攀心中思緒萬千,柳鳳期突然開口道:“項笠的位置,由你接替。”
馬攀回過神后,趕忙拱手道謝:“謝將軍賞賜,馬攀定為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鳳期揮揮手,馬攀便保持著拱手行禮的姿勢,倒退離去。他當然不會走遠,而是在暗處繼續保護這個大靠山,自己以后的發財路,還得靠這位大爺呢。
柳鳳期嘆息一聲,柳家第一次失勢,他在青州就過了一段艱難日子。那之后他懂得了行事不可靠家族,只有自己手握實權,才是真的強大。于是他一改往日作風,只靠自己的計謀行事,很快就掌控了整個青州,再無人敢與之作對。
項笠是唯一在患難時還不離不棄之人,柳鳳期哪怕知曉他是徐州穆頤的徒弟,是柴家安插在自己身邊之人,還是想要給他一個機會。只要項笠今天不遞出這一刀,日后青州除了他柳鳳期,就再沒人能踩在項笠頭上。
只可惜,一切都不如人意啊。
悄然退到暗處的馬攀一躍入海,入水無聲,更無浪花,只有細微波瀾。
......
周王大軍臨陣倒戈,青州大軍久久不至,這讓韓王大軍一下顯得形單影只,好似敗局已定。
事實上韓王仍不打算退兵,反而加大兵力攻城。
城內守城器械分明已經耗盡,只憑刀槍硬碰硬,城是守不住的,勝負分明只在一線間。只要讓趙武自愿退位,立下詔書,大軍這次退去,依然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就算趙武死不愿意,也可將其一刀殺之,到時候天下無主,紛亂必起,才遭受重創的秦軍必被群起而攻之,韓王仍是可以在亂世逐鹿。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韓王認為天下人過了二十多年安穩日子,也該滿足了。那個罪人,自己可以做,也愿意做。
城頭上,守城甲士終于抵擋不住潮水般的攻勢,紛紛被逼下城頭,唯有秦云渡一人還在揮槍死戰。
城外大軍已經整裝待發,只待城門一開,就要殺進城去,直奔皇宮。
就在這時,一柄青竹玉劍和一柄湛藍長劍飛掠而來,從城墻一頭飛至另外一頭,帶出兩道徇爛血線。
攻上城頭的甲士有半數死于劍下。
緊隨兩劍之后,又有七劍飛掠而來,有個衣著樸素的男子踩在飛劍上。
御劍而來的趙顯徽砸在城頭,正好就是秦云渡身前。他雙手分別向兩邊伸直,雙掌狠狠一握,兩邊城頭分別有四柄仙劍飛掠,取人頭顱如探囊取物。最后一柄漆黑長劍盤旋在秦云渡身邊,再無人能近身這位征北大將軍。
短短數次呼吸,城頭就只剩下趙顯徽和秦云渡兩個活人。
趙顯徽臉色蒼白,站在城邊,望向城下披甲上馬,差點就要領軍攻城的韓王。
兩位藩王搖搖對視,眼中皆有滿滿恨意。
韓王大軍仍在連續攻城,這一次則換成了秦云渡出槍,保護趙顯徽。
轟隆隆的巨響傳來,尋聲看去,有滾滾煙塵漫天。
韓王知曉大勢已去,讓人鳴金收兵,留下不便逃跑的步卒,騎軍則飛速往西北而逃。
面對氣勢洶洶的秦軍,那些步卒早就被嚇破了膽,不等大軍臨近就四散而逃。只是雙腿如何逃得過馬蹄,秦軍將士們在追殺韓王大軍時,順手就將那些逃跑的步卒解決,都不需要揮刀,只是將戰刀擺在一個高度,借助戰馬沖勢就能輕松割下對方的頭顱。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狠狠揮刀,因為如果不是韓王大軍的不戰而退,三萬龍象大軍和四萬益州步卒就不會死,他們就能提前得知突厥派出了六十萬大軍,秦軍也能提前退出涼州,安昊和兩萬益州鐵騎也不用赴死斷后!
這個仇,秦軍將士會銘記一輩子!
等到秦軍涌過,趙顯徽不再守城,御劍而去,速度比戰馬還要快。
地面上,江懷義一人拖槍而走,緊隨趙顯徽之后。
兩人就這樣直追韓王大軍而去。
眼看趙顯徽就要御劍殺人,一桿長槍突然飛掠而來,擋下趙顯徽后,更是砸在江懷義面前。
長槍通體漆黑,有金色紋路,更有淡淡魚鱗紋遍布,槍頭并不鋒利,反而被人刻意磨鈍。
大地被這么一砸,出現了個直徑達到十丈的大坑。
江懷義盯著那桿長槍,怒意,殺意難以遏制。
果然,有個男人飛掠而至,踩在長槍之上。
趙顯徽眉頭微皺,向江懷義投去詢問目光。
江懷義擺擺手,示意趙顯徽先去追逐大軍,不用管他。
趙顯徽便一掠而去,踩在長槍上的男人并未阻攔,委實是他再自負,也不敢阻攔一位劍仙。
男人的目光從始至終都盯著江懷義,盯著這個槍法大家,或者說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