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諜趙顯徽上官苑 > 第四百七十八章:歲月靜好
隨著一件件事落幕,天下終于重歸平靜,倒是那個新立國的北庭王朝,大小事務不斷,估計皇甫天涵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
趙顯徽在皇宮里,每日除了批改奏折,就是無所事事的發呆,想一想遠在秦王府的娘子;想一想天下各處的美食;想一想自己還有哪些酒沒喝過。每次想到開心事,就會不由得露出癡癡笑容,想到不開心的事,便會唉聲嘆氣。
這讓每天跟隨的魏完吾很是無奈,這位新主子,可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主啊。
約莫趙武也不忍心把趙顯徽關在皇宮里,便命人送來令牌,只要有此物,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只是沒有準許,不能隨意離開太安城。
趙顯徽拿到令牌的第一時間就去喊陳少全和苗正,想要帶著兩個徒弟出宮游玩。
兩個小家伙在太安城可比他這個當師父的自由多了,可以自由出入皇宮,每天還能得到大把銀子,任意消遣。
苗正如今可是胖了好幾圈,都快把太安城的美食給吃遍了。陳少全卻沒有變,那些銀子都被他小心翼翼收起來了,想著等以后去了龍虎山,就建個大點的鋪子,自己就在鋪子里當個打雜的,誰敢來鬧事,就拿劍趕出去。
現在陳少全每天雷打不動要做一件事,數錢。數自己攢下了多少銀子,夠建多大的鋪子,余下銀子要是再建個四合院,還差多少。
趙顯徽覺得這樣對陳少全來說是好事,一個人如果心中沒了念想,即便習武有成,將來也很有可能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笛曲兒就相當于陳少全的栓馬繩,只要有她在,陳少全就不會走上歧路。
因為是去逛街,趙顯徽便沒讓兩個小家伙帶兵器,就連自己的紫檀劍匣都放在了東宮。
相比當師父的,陳少全和苗正反而更熟悉太安城布局,哪里的東西更好吃,價格更實惠,哪里有好玩的新奇物件,一清二楚。趙顯徽全程跟在兩個小家伙身后,望著兩人一個大把揮霍銀子,一個只看不買,想到了明年兩人就要進行一場刀劍之爭,將會決定誰是大師兄,誰是二師弟。
那之后,陳少全便可以去龍虎山居住,再有什么武道難題,書信往來即可。
至于苗正,是要闖蕩江湖,還是加入軍伍,亦或是留在太安城,都可以。趙顯徽當然更希望他去闖蕩江湖,他本就是刀道天才,曾為刀奴替補,得趙顯徽教導后,前途越發不可限量。
據說如今江湖改天換地,武榜之外又有中原十大高手,十大魔頭,十方圣地。這些人或地并不考究武榜之人,只以江湖人心中地位排名。那十大高手,有京城第一劍客隋太安,有清崖山小劍仙白流云,有冥府墨衣司空筇琳瑯滿目。
如果不是被拘束在太安城,趙顯徽真的很想去看看如今的江湖,到底是個什么模樣,哪怕舊人不再,新人越發不如故人,總歸能遇上那么幾件稱心如意之事。
就在趙顯徽因為遺憾而唉聲嘆氣時,前方走來三人,陳少全和苗正已經湊上去,對著為首一位女子和另外一位斷臂男子喊道:“師姑好,江叔叔好。”
貴為一國公主的趙文星揉了揉兩個小家伙的腦袋,各自打賞了些值錢小物件,便來到趙顯徽面前,“哥,你可算能出宮了,太安城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我帶你好好逛逛。”
趙顯徽任由這丫頭抱著自己手臂,轉而看向斷臂男子,微笑著點點頭。
斷臂男子正是曾經的槍法宗師江懷義。經過與徐懷義一戰,這位槍法宗師如今體魄還不如普通人,需要用藥物吊命。好在他的心境沒有受損,趙武又是念舊之人,愿意在他身上花重金。
江懷義回以一笑,然后一行四人繼續逛街。
對于那位隨身保護趙文星的持劍男子,趙顯徽一眼就看破身份,十大高手位列榜首的隋太安,名字和太安城一樣。據說此人出生之時有彩鹿入屋化作霞光入體,后來更有道人和活佛相繼要收其為徒。只是此人最后選了武道一途,成為一名劍客。
隋太安手中之劍,名曰彩霞,卻是一柄半成之劍,僅有三寸長,在名劍榜上卻排入前二十。曾有人說若是此劍鑄造完成,必然排進名劍榜前三。
隋太安的劍道,就是以自身劍意鑄劍,等到將彩霞鍛造完成之時,便是成就劍仙之日。
看到隋太安手中這柄名劍,趙顯徽就想到了遠在建陽溪賈家村的文漢曜,估計那柄天下第一名劍凌霜已經剖了不少魚肉吧,真是遇人不淑。
隋太安跟在最后,神色緊張。他因為與皇宮關系密切,有幸知曉上官苑的存在。對外,他其實從未自稱太安第一劍客,只是江湖人給的稱呼而已。
天下劍客面對趙顯徽,除了韓荀,張青旭和上官苑這三位劍仙,其余人等即便天賦再好,劍術再高,都沒資格自稱大宗師,只有仰慕的份。即便他隋太安已是初入云和境,也不例外。
一行人逛蕩了大半天,午時來到一處酒樓,是一早就訂好的廂房。
酒樓掌柜雖然不知道趙文星的身份,卻認識太安城第一劍客隋太安,自然不敢怠慢。
沒過多久,飯菜便一一端來,皆是客棧的招牌菜,唯獨酒是七尹酒,是不惜命人從山南道花重金運來的純正七尹。
不論皇帝趙武還是太子趙顯徽,對這七尹酒都情有獨鐘,所以就算運送金額昂貴,仍是有不少酒樓儲備,萬一哪天皇帝或者太子殿下微服私訪,那可就是天大福運。
這桌飯菜,花費了幾百兩銀子,明面上是隋太安出錢,實際卻有皇宮報銷。這也是皇宮與這位劍客結下的香火情。
飯桌上,趙顯徽就隨意提點了幾句,讓隋太安解開心中多年困惑。這位劍道宗師竟是喜極而泣,當場痛飲三杯。
趙顯徽吃著飯,時不時看向窗外熙攘人流,心中莫名惆悵。
奔波十幾年,終于過上了安穩日子,反倒有些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