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走出一名乞丐。
他衣衫襤褸,臭氣熏天。
破碎的上衣包裹著干涸的黑色血液。
他身材高大,面目邋遢,眼神冰冷。
兩個散修手持利劍,站在距他三丈之處。
他們表情嚴肅,雙腿輕微顫抖。
山中無風,蟲鳥不鳴,靜得能聽到心跳。
仇正初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龍紋巨斧。
兩人看在眼里。
邋遢,惡臭,巨斧。
此人定是仇正初無疑了!
一瞬間,關于仇正初的傳言在兩人心底泛起。
半月前,不過鄉野凡俗。
受張家所害,忽然化身邪修。
一夜之間,屠掉張家一個莊子。
單殺沈向松,以一敵二擊殺張連虎、喬正德,大羅山中,三日之內連殺數十名修煉者。
逼得青云宗使者陳道成親自下令,凡修士,非結伴不得入山。
這是一個攪亂半個尚德縣的男人。
是一宗二家欲殺而不得的男人。
是大羅山中,所有落單修士的夢魘!
兩個散修咽了一口唾沫,緊張地盯著他。
仇正初冷漠地掃視一眼。
兩人感覺渾身血液一凝,大氣都不敢喘,腦子里空白一片。
“你們,也是來殺我的?”
仇正初開口問道。
“你……你是誰?”兩修士聲音顫抖,明知故問。
“我,便是你們要找的仇正初。”
他毫不猶豫,自報家門。
“仇……仇正初……”
兩人心驚膽顫,聲音越來越小。
忽然,其中一人靈機一動,開口道:“住口!你個騙子!”
“仇正初仇爺,那是威風凜凜,英俊瀟灑,氣宇軒昂!”
“他是我們尚德縣幾百修士的偶像!”
“你個小乞丐,蓬頭垢面,衣著邋遢,何敢冒充仇爺!”
“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你根本就不是仇正初!”
“我們不會上你的當!”
“哥,咱走,咱不理這個騙子!”
說罷,他拉著一旁的伙伴,扭頭就要往外走。
“站住!”
身后仇正初大喝一聲。
兩人停下,轉過身,跪在地上,喊了聲:“爺~”
仇正初冷哼一聲:“想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兩人大喊冤枉:“我們沒想殺人!”
“不殺人,為何來大羅山?”仇正初反問。
“我們就是想渾水摸魚,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撈點兒好處。”兩人誠懇地回答。
仇正初舉起斧頭。
“你們的運氣,到此為止了。”
“不好!他要下手!一起上!”
隨著他的呼喊,兩人迅速起身,抽出寶劍迎敵。
一人卻從懷里,掏出一只竹筒。
將封口打破,一道紅色火光直沖天際。
雖處深山,千溝萬壑,仍有數十人看到了此處火花。
兩散修大喝道:“仇正初,我已通知附近所有修士!”
“你快跑吧,再不跑,可就來不及了!”
仇正初咧嘴一笑。
身子瞬間拔高一尺半。
巨大的畜牲法相,已經沒了人形。
血紅色眼睛緊緊盯住兩人。
一階后期的氣勢全面展開。
一條白蛇,也突兀地出現在兩人身后。
一階中期,身懷劇毒。
兩個初入修煉界的小修士臉都綠了。
“我說過了,殺人者,要有被殺的覺悟。”
“殺了你們,我再跑也不遲!”
仇正初冷笑。
“啊~你不要過來……看招!”
……
不到半刻,兩個小修士已經死于非命。
看到又倒下兩具尸體,仇正初的內心已毫無波瀾。
短短半月時間,那些原本高不可攀的修士,已經被他殺了近二十個。
接下去,還不知要殺多少。
隨著殺戮,他的修為也在緩慢增長。
當然,這增長速度,與丹藥無法相提并論。
初級的血肉靈丹,只能以凡人為材料。
若想煉制修士,需得升入餓鬼道,學會更高一級靈丹。
于是這些大好的材料,只能白白浪費了。
一想到此,仇正初就心痛不已。
從他們身上摸了摸,只找到一些散碎銀兩,低階丹藥。
在這窮鄉僻壤里,散修也沒有多少資源。
連日來搜刮了十幾人,都沒斂到幾件像樣的東西。
仇正初略感失落。
此地不能久留,唯恐被眾人包圍。
喚上小白,他迅速離開了這里。
……
一刻鐘后。
趙廉、趙元修、張星河等帶著十幾名修士趕到此地。
地上躺著兩人,已被殺死,尸體血液新鮮,仍有余溫。
晚了一步!
眾人搖頭嘆息。
張星河道:“剛死沒多久,人應該在附近,快去找找!”
然而眾人動也未動。
張星河冷臉,怒道:“怎么,張大爺的話不好使嗎?”
有人冷笑道:“老張,你在南障鎮也許算個人物,可你睜開眼看看,咱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在自家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若是你家老祖親致,我還讓你三分。”
“單論你自己,也不過是一階后期,你少跟我在這兒指手畫腳!”
十幾名修士望著張星河,笑而不語。
自從青云宗陳道成坐鎮張家,張家人便日益囂張跋扈起來。
動輒對其他家族勢力頤指氣使,發號施令。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張家并入青云宗了。
然而大家都是一個縣的修士,彼此知根知底。
都知道這張家是狐假虎威,豬鼻子插蔥裝大象。
若在陳道成跟前,大家顧著青云宗的面子,還讓他三分。
離開姓陳的,誰還聽他狗叫!
被人當面頂撞,張星河臉上掛不住。
他怒目而視,開口道:“老馬,使者大人任命我為隊長,你就得聽我的!”
“如若不然,咱們就到他老人家面前,明白分辨!”
老馬冷哼一聲,諷刺道:“呵呵,前兩日大家聽你的,聽出什么了?”
“聽得一口氣死了十來口子人?”
“聽得連個人影都尋不見?”
“聽得每天都跟無頭蒼蠅一樣在山谷里亂轉?”
“聽得像個老牛,被人牽著鼻子走?”
“哼,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任命你當隊長,是他陳道成一生所犯最大的錯誤!”
老馬懟起人來毫不客氣,不留情面。
張星河氣得滿臉通紅。
要不是看老馬有二階初期的修為,他肯定要上去給他兩巴掌。
他怒不可遏,卻又無計可施。
轉頭看到趙廉,終于找到發泄目標。
“這能怪我?還不是趙家那小子搞鬼!”
他怒斥道。
聽張星河說到自己,趙廉臉色一變,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他剛要說些什么,趙元修維護自家侄兒,率先開口。
“張星河,不要像條瘋狗一樣咬來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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