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恍恍惚惚的,隻覺得雙手亂抓,抓到了一些冰冰涼涼的東西。
她也搞不清楚,冷,太冷了……..
車子很平穩,她掀開眼皮,看到了車窗,隨即,又陷入了黑暗中。
她不確定時間過去了多久,似乎是很久。
她難受極了,也分不清楚了。
溫馨的房間裏,大床上躺著林墨,旁邊圍繞著兩個女人。
核桃歎了口氣:“柳姐姐,她好像是過敏了,這可怎麼辦啊?”
“我看她臉頰都紅了,不會真是過敏了吧?”
“過敏可是會要命的,還是送去醫院急救吧?”
溫婉的女人低笑了兩聲,狐貍眼迷人的微微上揚著,她豐腴的臉蛋上帶著幾分促狹。
她的聲音拉長,帶著成熟女人的嫵媚,“小核桃,你怕了?”
“她是主子要的人,她不會死的。”
柳惜惜抬起手,撫摸著林墨這一張蒼白的臉蛋,她的眼神繾綣又懷念,透露著幾分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意味。
一雙眼睛裏是成年人的熟欲。
她微微笑著:“核桃,她跟我像嗎?”
“不像啊。”核桃搖頭,苦巴巴的趴在床邊上,“她長得是清冷掛的,而且年輕貌美,而柳姐姐你是成熟的美人,人間尤物。”
“如果是說五官,她比較好看啊,如果是說氣質,我估計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你吧?”
核桃也是很耿直的。
柳惜惜拿著毛巾,擦了擦林墨的手背,“她怎麼會被下藥呢?多愚笨。”
“她不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可惜了。”
“可惜什麼?”核桃不解。
“可惜她天姿綽約,卻泯然眾人。”柳惜惜的美眸中帶著遺憾和追憶,“我之前的任務就是觀察她,在學校裏觀察來觀察去,也隻是一個表裏如一的普通學生。”
“要不是我曾經跟她熟識,估計真要以為不是同一個人了。”
核桃聽不懂,聽不懂幹脆就不聽了。
“柳姐姐,醫生到了,我們先出去?”
柳惜惜看到門口年輕的少年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眸光閃爍了一下,她恭敬的起身讓開了位置。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蒼白的臉色,“主子,你最近狀況似乎不是很好。”
少年根本沒有理會柳惜惜,像是看待一團空氣。
柳惜惜卻是習慣了,她抿唇笑了笑,帶上了房門。
林墨呼吸有些困難,胸口像是放了一個大石頭,喉嚨裏也癢癢的,難受極了。
床上的少女纖細漂亮,肌膚白的跟雪一樣,可是身上不自然的緋紅色,卻昭示著她此時的狀況很不對勁。
尤其是那暗斑一樣的紅色,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的嘴巴微微張著,呼吸有些困難,體溫也不自然的高。
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醫生給林墨注射了一針,然後掀開了她的眼皮,“你感覺怎麼樣?”
林墨有片刻的清新,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有好多毛毛蟲……在爬,好癢好疼……好難受……”
說完,就又陷入了昏迷。
她昏迷之前,聽到少年一聲低笑。
她根本沒看到少年,隻是狐貍糊塗的在想,自己都已經這樣子了,怎麼還有人笑得出來?實在是世態涼薄……過分……
醫生給林墨進行了輸液處理,看到她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備注是二哥。
“主子,她這個情況是別人下了藥,我看,是武道中那些見不得人的藥物,對方很歹毒,竟然要毀掉這位小姐的臉。”
“如果真的得逞,會全身潰爛,直接毀容。”
“絕對沒有逆轉的可能性。”
少年氣質很陰鷙,站在那邊會讓人忽視他的存在,仿佛能夠跟陰影融為一體一樣,但是那一雙陰狠深邃的幽藍眼眸,卻讓人心驚膽顫。
就像是在無盡的草原上,周圍毫無遮蔽,被一隻吃人肉的狼盯上了一樣。
在這一雙理性至極的眼神裏,沒有任何可以暗藏的遮蔽物,像是最尖銳、最透徹的光線,能夠直射人心,看透一切謊言。
“嗬。”
“有點意思。”
少年摸了摸指節上的銀色戒指,手腕上也有泛著幽冷的金屬裝飾物,細細看來,是一串藍色的鑽石。
他的瞳孔的顏色異於常人,黑色的瞳孔裏有藍色的光澤,在白天這墨藍色瞳孔尚且不明顯,在黑暗處,就格外的讓人難以忽視了。
“主子,那我們現在是?”
“有把握治好她麼?”
“沒有,這藥奇特霸道,我隻能夠暫緩,需要回去配藥才能夠治療,最少需要一個月才能夠徹底拔除這毒素。”醫生很坦誠的說著,“如果是那一位神醫,他肯定是可以解決,但是也要一周,他是神醫,也是毒醫……”
少年抬起手,摸了摸林墨的臉頰,低垂的眼睛,眼尾是耷拉的狗狗眼,卻有著和容貌不想附和的冷冽黑暗的氣質。
“一個月,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