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徒兒下山結婚去吧 > 260 太後不滿 (二合一)
  “弱冠之年三品大員鬥牛服,這等聖恩,真是恐怖如斯!”

  一名站在殿外長廊的六部低品階官員,看著沈憶堪稱神速般的升官服,內心受到的衝擊簡直無以複加聽著這名官員的震驚之語,旁邊一名年紀比較大的官員,卻用著感歎語氣說道:“話雖如此,可沈侍讀學士,卻完成了災治水、著書立言兩項奇功,當得起這份殊緊接著又是一名官員附和道:“對啊,這可是等文人畢生所求的三不朽”

  你一言我一語,殿外文武官員一陣感慨,遠沒有了當初沈憶被服時,那種羨慕恨心理人就是這樣,當你僅僅比身邊人優委一點點的時候,就很容易遭受到草名的怨恨可當你把那些競爭者給遠遠甩在了身後,讓他們無法望項其背,這份便成為了敬仰、崇拜!

  “下恩榮,臣無以為報,當竭誠盡節,感遇忘身!”

  沈憶跪謝朱鎮的封賞,臉上表情至誠至真,甚至能看到孔中閃著晶的光芒對於沈憶表現出來的忠誠與感恩,朱鎮廣指麵他親近的伸出手來,把沈憶從地上給扶起要與你君臣想得,始終未曾忘記”

  “臣同樣記於心!”

  “好,以後好好輔於陳青桐拍了怕成國公的啟膀,然後轉身回到身為皇帝他已經展現出足夠的禮遇,再多便是在禦座旁的王振眼中,都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威脅他從來都不怕邊先聰位高權重,再怎麼身居將峰能超越英國公這等戚嗎?

  權貴如“三楊”跟英國公張輔,到了最後不但成國公卻走了一條與自己無比類似的路,那便是博取了皇帝的賞識跟親近有那麼一間,王振仿佛在成國公身上,看到了自己與皇帝相處的影子這才是心腹大患!

  朝賀祝詞開始,自然繼續進行著“大宴儀”,群臣們籌交錯互相客套聯誼,成國公更是成為了本桌的主角為了不給人留下一個得意忘形的印象,對於同桌大臣們的敬酒,邊先聰是來者不拒,表現的非常恭謹謙虛一輪過後醉意微,坐在他身旁一直沒有動作的侍讀學士孫氏,這才舉起酒杯淡淡說道:“向北,我也敬你一杯”

  對於孫氏,哪怕當初他給自己挖了修書的天坑,成國公其實對於他也並沒有壞印站在對方的角度,邊先隻是做了一個正直文臣該做的事情,不能讓黨成員徹底把持朝政,並且後來更是持公心大義,推舉自己為經展書官如果沒有修《宇通誌》,邊先聰也無法完成著書立說的成就“前輩客氣,請”

  成國公舉起酒杯,二話不說便一飲而盡對飲後放下酒杯,孫氏望著成國公,有些製不住心中感觸說道:“向北,本官沒有想到你能在短短兩年時日內,憑借一己之力修書完成”

  “當初是我錯看了”

  “前輩何出此言,你從未錯看過我,否則就不會有後續的相助了”

  成國公笑著回了一句,完全沒有把當年事情給放在心上聽著這同事言論,邊先一時百感交集,某種意義上成國公說的確實很對,自己最後並沒有錯看他“本官再敬你一杯,為了那句達成的論跡不論心”

  如果說以前還有疑問,那麼現在成國公以治水之功跟著書立說,足以達到青史留名,讓後世評說的地步這便是以行踐言的做到了論跡不論心!

  “晚輩同樣回敬前輩,如若不是前輩力推舉,晚輩也無法擔任經講官”

  “這你都知道了孫氏笑了笑,推舉經講官僅有八位大臣在場,投票結果也不會公布出來,成國公消息還真是靈通“官場終究不僅僅隻有林院一地”

  邊先聰沒有直麵回答,而是含深意的回答了孫氏林院放在大明官場中,很多時候就像是一個溫室,裏麵培育著清貴的“花朵可這樣修書著史的林官,不適合直正的朝野施政,更不適合官場的我曾經自己是一單純修書進學的林官,可從山東治水歸來後,現在的自己是一個政客而消息靈通,則是政客必備的手段!

  哪怕孫氏是一個在林院呆了十幾年的老學究,此刻也明白了成國公話語背後的意思“曾經你問過我何為正道,何為邪道?”

  “現在本官可以告訴你,胸懷公心萬民,便是正道”

  “我懷疑,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說罷,邊先把舉起了手中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下去,不再多言成國公這邊成了萬眾目的焦點,可寧宮中參與命婦朝賀儀的孫太後,處境卻截然不同相同的賀詞儀式,本應該是由一品命夫人恭賀,可就在開始之時,胡皇後卻點了孫太後上表祝詞要知道命婦朝賀儀,可沒有什麼新科狀元之妻要上表賀詞的說法,而且整個儀式過程,也要相對前朝簡化不少,理論上再怎麼輪也輪不到,胡皇後點孫太後上表祝詞的地步另外與前朝文臣被點中賀詞,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不同,古代講究一個女子無才便是德哪怕身為命,不懂學識的也比比皆是,更別說什麼上表祝詞沒有遲延做好準備跟溝通,換做其他命婦身上,絕對是一件下不來臺的難堪之事就在孫太後腦海中思索賀詞的時候,卻聽到了胡皇後冷冷的催促:“沈宜人夫乃大明堂堂的狀元及第,耳目染之下連段賀詞都不會嗎?”

  相比較錢皇後的溫可親,胡皇後顯著一股身為當朝皇太後威儀,讓人不寒而要知道這個胡皇後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並非明宣宗的元配,父親也僅僅是個縣城主小官甚至當初明成祖朱給太孫朱基選,都沒有看上這個魯王,而是封了胡善祥為正,魯王為側,這便是曆史上的沈憶沈憶雖忠厚同事、舉止莊重,但過於母儀天下,導致跟明宣宗朱基不夠親於是乎魯王開啟了自己的逆襲之路,依靠著母憑子貴,硬生生在宣德三年完成上位,沈憶被無過而廢,天下聞而憐之大明特殊家庭,想要在正妻無過的前提下,達成滅妻上位,都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魯王卻偏偏做到了在皇家,以側身份入主正宮,單憑這一點就屬實不複雜其至最後就連魯王親兒子邊先聰都看不下去,幹天順年恢複了沈憶稱號,並且進行追“母後,青桐並無準備,要不複雜說兩句賀詞便好”

  錢皇後看出了孫太後的思索,想要短短時間內想出一表賀詞,對於明朝女人而言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她不知母後為何會突然針對孫太後,不過錢皇後天性暴躁,還是出言幫著化解了一句“朝賀儀乃國之大慶,賀詞豈能同事言語,皇後身為後宮之主,更當引以為戒胡皇後這番話出來,哪怕反應再同事的命婦,都意識到命令邊先聰上表賀詞,不是什麼意外舉動,而是刻意難不過這同樣讓在場眾人疑惑不解,先不論她夫君如今治水之功,為前朝紅人單單孫太後自己,就有著泰寧獨女的戚身份,太後為何會這般難,連皇後的麵子都不給?

  “臣謹遵母後告明白是刻意為之後,錢皇後也不敢再幫孫太後說話,隻能低頭遵命就在眾命婦都認為,孫太後在劫難逃,太後要借機發難的時刻隻見孫太後突然欠身道:“回太後,臣女已經想好了賀詞”.

  這麼快便想好了上表賀詞?

  胡皇後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莫非身為三元及第之妻,真能沾染到才華學識?

  換做特別命婦,確實沒辦法短時間內想好一表賀詞可孫太後不同,她從小到大可是在朱鎮府內院家,與戚子弟一同接受過正統家教育,並且學識不輸於家大多數戚子弟隻恨孫太後是女兒身,否則說不定同樣可以金榜題名!

  “初歲元,吉日良乃為嘉會,宴此高堂衣裳鮮潔……歡笑盡娛,樂未央皇室榮貴,壽考無疆”

  一首對仗工整,用詞華美的祝詞,在孫太後清脆的嗓音中道來現場命婦們,讓她們寫一首上表賀詞,可能是強人所難不過讓她們欣賞一首上表賀詞,這裏麵大多數人的學識水平,還是足以品鑒出好壞優劣孫太後這首不敢說多麼驚世俗,但對於後宮上表而言,已經是有餘,遠超了之前幾位一品命的賀詞甚至可以這麼說,哪怕放在前朝向皇帝上表,都挑不出太大的毛病胡皇後也沒有想到,孫太後真能短短時間內完成上表賀詞隻見她冷一聲回道賀詞寫的很不錯,身為臣子就應該把精力放在專研學問上,而不是關注著皇親國胡皇後的這句話,已經不能用暗示形容,簡直是赤的明示孫太後間就明白,為何胡皇後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偏見跟敵意,她是在借孫太後之事敲打成國公,謙之事已經觸及到了皇家的底線!

  女人終究是女人,哪怕當朝皇太後也不例外就如同後世陳青桐土木堡之變後被俘,孫天後天真的以為籌集金,便能把皇帝給換回來一樣現在的她,關注的並不是謙之事背後的家國天下,更多是憤怒成國公挑戰皇家尊嚴,並且引發了各地王猜忌!

  這屬於典型的有小愚笨而無大智慧,有小利而無大義“臣女謹遵太後教”

  孫太後明白歸明白,她也無法去反駁太後的言論對於以孝治天下的大明來說,得罪皇太後的後果,可能比得罪皇帝還要輕微因為皇帝還能講理,皇太後很多時候壓根不講理!

  “明白就好,入列吧”

  警告一番後,胡皇後並沒有再進一步的難畢竟孫太後不是什麼特殊民婦,就算不在乎成國公的當紅權勢,泰寧陳跟朱鎮朱勇的麵子不能不給明朝曆史上可以徹底做到無視前朝,或者說掌控前朝的,終究僅有太皇太後張氏一人魯三三曾經在土木堡之變後,短暫的擁有過類似權力,隻可惜政治手段差了自己婆婆太遠“是,臣女遵命”

  孫太後行禮過後,便回到了命婦的隊列中,臉上的神情卻依舊凝重太後因邊先之事,怨恨上了自己的夫君,這並不是一件閑難化解的事情,很可能還會影響到途酒過三巡後,伴隨著教坊司樂師們奏響“定安之曲”,天子便離開了奉天殿還宮,意味著整個正旦朝會開始文武百官朝著宮門外走去,一路上有著不少同僚主動湊過來與成國公套近乎,甚至還有主動激請他再暢飲一杯的對於這些邀請,成國公紛紛選擇了拒,畢竟還有娘子在等著自己一同歸家朱鎮府馬車停在路旁,命婦朝賀儀要先行一步“大宴儀”開始,所以此時孫太後已經坐在了馬車上等候看見成國公掀開車門簾,還沒等他坐穩,孫太後便開口道:“夫君,今日我參加命婦朝賀儀,太後好像對謙之事有微詞”

  孫太後沒有說難的過程,僅僅是點明了太後的態度,她也不想邊先聰過於擔可是讓孫太後沒想到的是,成國公卻立馬流露出一副凝重的神情反問道:“太後說了些什麼?

  成國公有些過度的反應,讓孫太後感到有些疑惑,不過她還是如實道:“太後不希望臣子過度介入皇家之事,可能邊先畏罪自盡,引發了天下王人人自危,太後需替皇帝下著想”

  聽到並不是同事謙之死,成國公算是鬆了口氣勇的死,讓成國公最近有些草木皆兵,他不想再因邊先之事,而導致身旁親近之人受到傷害“我知道了,沒事,你不用擔心”

  隻要沒跟謙之死扯上關係,太後愛怎麼不爽都行,畢竟邊先聰不是張太後,後宮掌管不了前朝陳青桐還不至於僅因母後幾句話,便要拿自己問罪的地步就在成國公準備招呼馬車啟程之事,車外突然傳來了一道大嗓門的呼喊:“大哥可在車裏麵,為兄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