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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3會試總裁(二合一)

  我成了大明勳戚423會試總裁二合一

  沒有人天生就是個帝王,隨著登基的時間越久,朱祁玉越來越朝著符合帝王身份的方向發展,親情已然不再是優先考慮的問題,皇權才是自己的立身之本。

  太上皇朱祁鎮在位十幾年的影響力,不可能靠著短短半年時間就能消失殆盡。他隻要回到宮中,哪怕不考慮“前朝”舊臣的忠誠因素,單單曾經大明天子頭銜,就能吸引許多野心家跟不如意者的攀附。

  如今的朱祁玉已經想明白,當初成敬跟沉憶辰的暗示。皇兄隻要活在這個世間一日,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哪怕於心不忍到了最後,也不得不為之。

  自古皇家很多時候,就沒有親情這種東西存在的空間。

  麵對景泰帝的詢問,沉憶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曾經沉憶辰想的很簡單,那就是景泰帝朱祁玉狠下心來,自己動手把皇兄給幹掉,這樣就能永絕後患,還能徹底的改變曆史進程。

  但是隨著朱祁玉展露帝王資質,逼迫皇太後孫氏歸政退居後宮,慢慢坐穩皇位之後。沉憶辰把目光放的更長久,發現景泰帝日後最大的威脅,其實已經不是朱祁鎮,而是皇太子朱見深!

  包括孫太後在內的滿朝文武,其實內心中默默接受了朱祁玉成為皇帝的現實,明白當朱祁鎮歸來後新君退位讓賢就是癡心妄想,除非是發動政變。

  為了維持大明朝局穩定,為了避免二帝相爭帶來的危機,隻要朱祁玉對待太上皇不太過分,很多人實則願意維係著體麵,讓景泰帝安安穩穩當好過渡皇帝,隻要最終把皇位還給太子朱見深就行。

  曆史上奪門事變發生之際,按照法統跟繼承順序,壓根就輪不到明英宗朱祁鎮複辟,相反該皇太子朱見深即位。

  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理論上明英宗朱祁鎮奪回來的並不是自己的皇位,而是奪走了本應該屬於自己兒子的皇位!

  於是乎一個極端的難題,擺在了擁有上帝視角的沉憶辰麵前,就算用手段弄死了太上皇朱祁鎮,後續朱祁玉要不要朝自己的親侄子下手,來徹底確保自己江山永固?

  並且相比較景泰帝朱祁玉這樣的救時之君,明憲宗朱見深即位後的文治武功,用幫助大明續命的中興之主來形容都沒有問題。

  接手風雨飄搖的大明江山,穩住了南方土司蠻族起義,平定了東北的建州女真叛亂,打出了赫赫有名的“成化犁庭”。甚至通過紅鹽池之戰、威寧海之戰等數次戰役,收複了從仁宣時期就丟失的河套地區,遏製住蒙古崛起的咽喉!

  戰報會騙人,戰線卻不會騙人,這麼一位英明神武的君王,卻因為武功太勝加上對異族鐵血無情,有違傳統儒家君王“內聖外王”的教化形象。

  史書上的關注點,全放在了寵幸大明憲宗十七歲的“萬貴妃”,以及重用太監汪直開設“西廠”上麵,某種意義上而言是一種可悲。

  當然,這都是很多年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現在的皇太子朱見深,還能不能成為曆史上的明憲宗。

  不過曆史走向可能會改變,命數沉憶辰相信無法改變,朱祁玉未來最大的致命弱點,那就是無後!

  皇子朱見濟從出生後就體弱多病,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無法根治,最終在五歲那年夭折。並且朱祁玉自己也非長壽之君,三十歲不到就病怏怏臥床不起,從始至終就這麼一個獨子。

  如果為了以絕後患連皇太子朱見深都不放過,就意味著明宣宗法統絕嗣,那麼日後誰來繼承大統之位,從明仁宗的子孫裏麵找旁支嗎?

  殺不殺朱祁鎮不關鍵,關鍵是現在沉憶辰無法預測,品嚐過至尊權力後的朱祁玉,會如何對待皇太子朱見深。

  站在曆史先知的角度,朱見深不能死,否則大明會走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沉卿,這個問題很為難嗎?”

  望著沉憶辰沉默許久不回答,朱祁玉的語氣有些冷漠。

  身為君王,沒誰會希望為自己效力的臣子,始終存在二心。於是朱祁玉把沉憶辰的沉默,下意識斷定為對太上皇朱祁鎮的“留戀”。

  麵對朱祁玉的質問,沉憶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臣希望陛下統治的大明,能遠邁漢唐,功蓋唐宗宋祖!”

  無論什麼情況之下,沉憶辰都不可能之言說出弒君的話語,但他拿朱祁玉去跟唐太宗李世民相比較,答桉就不言而喻。

  對待朱祁鎮的方式,需要一個大明版的“玄武門之變”!

  這般淺顯直白的隱喻,朱祁玉聽明白了,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他期望得到的答桉。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明明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卻始終下不了這個決心,需要旁人去踹開這臨門一腳。

  朱祁玉今日把沉憶辰叫到禦書房問話,其實就是想對方幫自己下定這個決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桉,朱祁玉卻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解脫,相反內心更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起來。

  同樣沉默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朕知道了,沉卿你退下吧。”

  現在的朱祁玉,需要一點屬於自己的空間,無論如何那可是自己一同長大的手足兄弟!

  “臣,告退。”

  沉憶辰躬身行禮,沒有多說一句話,準備退出禦書房。

  不過就在他即將要轉身踏過門檻的時候,再次傳來了朱祁玉的聲音:“己己科會試總裁人選,朕覺得還是由沉卿來擔任吧。”

  沉憶辰能給出弒君的建議,幾乎表明了他跟皇兄不再會有任何的牽連,徹徹底底的倒向了自己這一方。同時相比較心中忌憚,朱祁玉更加愛惜對方的才華,世間豈有完美無缺之人。

  哪怕沉憶辰有著權臣的野心,隻要自己能壓製住他對軍權的掌控,就能好好的為己所用。

  常言道上位者當賞罰分明,會試總裁的職位,就是朱祁玉給沉憶辰“答桉”的獎勵。

  “臣,謝陛下天恩!”

  朝中聲望資曆深淺,除了入仕年份早獲得先機,還看能否在高官生涯中,擔任一屆乃至數屆會試座師!

  好比曹鼐、陳循等人官至內閣首輔,卻在任期間被六部給壓製死死的,就在於沒有機會擔任過會試總裁,想要從後輩官員中挑選心腹培養舉薦,都找不到最為合適的人選。

  現在朱祁玉讓沉憶辰擔任會試總裁,無疑是打開了另外一扇權勢的大門!

  會試總裁的重要性跟影響力,景泰帝朱祁玉同樣知道,他看著朝自己拱手行禮的沉憶辰,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沉卿,別讓朕失望。”

  “臣,定不負所托!”

  “去吧。”

  朱祁玉有些自嘲的擺了擺手,這種囑托其實毫無意義,身為帝王不應該補充這句話的。

  沉憶辰自然是看到了朱祁玉臉上自嘲的神情,不過他並沒有多言,依舊規規矩矩的領命退出禦書房。

  走出禦書房後,沉憶辰這才發現屋外出現了久違的陽光,把整座銀裝素裹的紫禁城,給染上了一抹金色。

  “隻要你不讓天下萬民失望,我就不會讓你失望。”

  嘴中喃喃說出這句話後,沉憶辰便大步朝著宮外走去。

  望著沉憶辰的背影離去,內官監掌印成敬這才走進了禦書房,默默站在一臉嘲弄神情的朱祁玉身邊,開口問道:“陛下,做出決斷了嗎?”

  相比較沉憶辰這樣的“外臣”,成敬從郕王府潛邸時期就擔任朱祁玉的老師,對很多事情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沉憶辰用唐太宗比喻,他是要朕效彷玄武門之變殺兄啊……”

  聽到朱祁玉的回答,成敬臉上並沒有意外神情,早在山東治水期間僅僅臨時擔任僉都禦史的沉憶辰,就敢在背後行誅王之舉,現如今膽敢提及弒君,就不足為奇了。

  “成敬,他畢竟是朕的兄長,並且朕答應過母後要迎太上皇回宮,你說朕到底該如何做?”

  說到這裏的時候,朱祁玉臉上滿臉的痛苦神情,隻要在絕對信任的成敬麵前,他才可以卸下身為帝王的偽裝,真實表達內心中的情感。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斷而不斷,必有後患。”

  “帝王,執行的從來都不是仁義之道,而是王霸之道!”

  成敬從來沒有以帝師身份自居過,更從未像王振那樣,讓皇帝稱呼自己為先生。

  但這一次,他猶如師長一般,給朱祁玉上了一節帝王權術的課程。

  聽到成敬的話語,朱祁玉閉上自己的眼睛,當他再度睜開的時候,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痛苦神情,轉變成了一種漠然。

  “朕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奴婢就再多嘴一句,陛下切不可操之過急。”

  成敬可是經曆過靖難跟漢王之亂的老人了,太上皇朱祁鎮必須死,但卻不能在回來的路上,以及回宮之後立馬死。這樣哪怕就是傻子,都明白動手之人是新君。

  如果朱祁玉有唐太宗李世民的掌控力,就算讓百官萬民知道也無妨,誰敢提出異議?

  但問題是,現在的朱祁玉沒有。

  朱祁鎮安然無恙,太後才會甘心退居後宮不再幹政,朝堂效忠的那些勳戚大臣們,才能維持住表麵的平和,把未來期望寄托在皇太子朱見深身上。

  一旦脆弱的平衡被打破,除非現在的朱祁玉能全麵控製朝堂內外,否則太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再狠點的話,聯絡外臣廢帝,提前擁立皇太子即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勳戚大臣,宗親藩王,真正臣服於朱祁玉的,幾乎找不出一個。

  相反對於襲爵之事不滿的老牌勳戚,一抓一大堆!

  未來某個時間點,悄無聲息的“病故”,才是最適合太上皇朱祁鎮的方式。

  聽著成敬的提醒,朱祁玉點了點頭道:“放心吧。”

  說罷,朱祁玉就把目光看向了窗外,眼神中多了一抹寒光。

  另外一邊沉憶辰朝著宮外走去,卻看見在宮門處趙鴻傑正在等待著自己。

  “向北,陛下沒有追究你欺君之罪吧?”

  “陛下忘記了吧。”

  沉憶辰笑著回了一句,太上皇即將要回宮的事情,可比自己“欺君之罪”重要的多,朱祁玉哪還有心思去計較這些。

  “開個玩笑,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招太大膽了,要是朱佶沒有衝動搶奪書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如果他能沉住這份氣,就不是朱佶了。”

  怎麼說也是從小在應天府家屬一同長大的“手足兄弟”,對於朱佶的秉性沉憶辰再熟悉不過,知己知彼用在他身上毫不誇張。

  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沉憶辰是不可能用這種手段的。

  閑聊了幾句關於朱佶的事情後,趙鴻傑警惕的朝著四周望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向北,太上皇關外遇刺,此事是否跟你有關係?”

  朱祁鎮遇刺事件,大同總兵郭登能隱瞞猜測的刺客身份,卻不能隱瞞整件事情。身為大明特務機構的錦衣衛,第一時間便已經得知,並且準備展開調查。

  趙鴻傑心中隱約有種預感,此事可能跟沉憶辰有關係,畢竟大明境內想要找出第二個膽大包天之人,還是有些難度的。

  他必須要當麵確認此事,才好決定後續該如何調查,否則萬一查出來一點什麼,想要再掩蓋回去就難了。

  “是。”

  簡單的點了點頭,沉憶辰沒有在趙鴻傑麵前隱瞞。

  聽到這個回答,趙鴻傑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就算動手的事太上皇,殺他依然屬於弒君範疇啊!

  沉憶辰真是活膩歪了嗎,這種事情也敢做?

  短暫的震驚過後,趙鴻傑就平複下情緒咬牙說道:“我來想辦法善後。”

  當初手刃韓勇的畫麵,這些年來趙鴻傑始終無法忘卻,他不想再有人為了守住秘密,步韓勇的後塵!

  “麻煩了。”

  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多東西不需要多言,沉憶辰拍了拍趙鴻傑的臂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大同夜不收還帶來一個消息,太上皇好像在瓦刺留下了龍種,懷孕女人還是太師也先的胞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