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天亮的格外早。
晨曦初照時,白夙已經在做早點了。
她熬了一鍋紅棗蓮子粥。
粥快熬好了,才又煮了雞蛋,熱了牛乳。
痿癥雖還沒對策,但必須汲取營養,提升免疫力。
丹木吉子從主帳出來時,白夙正將雞蛋撈出鍋。
她看著白夙忍了忍。
沒忍住。
圣女為了她,都要和匈奴開戰了。
沒道理,這女人卻什么都不知道。
她大步來到白夙面前,道:“你知道你去天陰山,圣女都為你做了什么嘛!”
“什么?”白夙將滾燙的雞蛋放入涼水中。
“圣女可是派了所有女兵去救援你,為了你都要和匈奴開戰了!”丹木吉子揚高了下巴,等著白夙感激涕零。
白夙眸光一頓,然后將一個雞蛋從涼水中撈出,開始剝殼。
“喂!你要想哭就哭,我不會笑話你的!”丹木吉子湊近白夙……
白夙將蛋放進碗里,盛了粥,倒了牛乳,將木盤子塞進丹木吉子手中:“給圣女!”
丹木吉子一撇嘴:“明明就感動的要死,還死鴨子嘴硬!”
丹木吉子端著走了。
白夙這才看向主帳,眸光深了深。
小阿崽也起了。
小東西噠噠的黏向白夙。
白夙親了親他,
小奶蛇也立刻豎起身,要了個小親親。
白夙帶著兩個小東西去主帳吃早點。
主帳內。
圣女正伏案處理奏帖。
早點被擱置在一旁,一動未動。
白夙沒吭聲。
她端著粥蹲在案幾下方。
小阿崽捧著他的小碗碗緊挨著白夙。
嘶嘶!
小奶蛇立刻拖著塊蛋白也游了過來。
一大兩小,排排挨著。
一邊吃,一邊巴巴的望著圣女。
圣女:“……”
圣女這才開始吃早點,讓她們都回桌去。
三只沒動。
圣女吃到第三勺粥的時候慢了下來。
第五勺時就要放下勺子。
一抬頭。
三雙亮晶晶的眸子望著她。
圣女默默的拿回勺子,喝完了粥。
白夙噌的起身,去收空碗。
兩小只噠噠的跟在后頭幫忙。
尤其小奶蛇格外賣力,拖著個空碗,都把自己罩里面了。
天色已經放亮。
女兵們開始拔營。
這時,一只雪白的海東青準確的落在丹木吉子臂上。
丹木吉子從它爪上取下一個小信筒,交給圣女。
圣女展開,神色頓變。
隨即,丹木吉子立刻下令抓緊收拾。
白夙看得清明。
但她沒說話,只是給兩個小東西擦完嘴上了馬車。
路上,隊伍行進的速度明顯快了。
姑臧城。
攣鞮軍臣神色肅殺,冷聲問:“還沒回音?”
下首的匈奴兵恭敬道:“已經傳信給谷蠡王了,但谷蠡王還沒回!”
攣鞮軍臣的雙眸瞇起:“派人去天陰山。”
“是!”
姑臧城外。
一隊商隊正往西戎去,正是喬裝打扮的梟絕等人。
馬背上,梟絕凝望著遠方。
他理解夙夙的心情。
但也絕不會讓夙夙獨自涉險。
但他沒看見。
騎在他身后的梟三郎,那鐵套后黑洞洞的雙眸,忽然紅了。
但那猩紅一閃而過。
梟三郎一拉韁繩,他的馬狠狠的撞了下趙清羽的馬。
然后,他騎著馬跑了。
趙清羽的額頭隱隱青筋凸起。
他捏住拳頭,深呼吸。
失而復得,忍住。
天色都黑透了,丹木吉子才下令駐扎。
白夙做了晚飯。
小阿崽和小奶蛇吃完就睡著了,趕了一天的路確實把兩個小東西都累壞了。
白夙給兩個小東西掖好被角,一走出帳篷就看見圣女站在夜色中。
她走過去。
圣女清麗的臉龐緊繃著。
“圣女,可是西戎發生了急事,有我可以幫忙的嗎?”白夙問。
圣女回過身來,凝重的看著白夙:“白大夫可能治,奪舍?”
白夙驀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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