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愛你，而是我還愛你。
是四年前就開始了這段感情，而到現在，都從來都沒有斷過。
唐堯向來不是一個會袒露自己心聲的人，理智而冷靜。
他不小心展露出情感的時候，多半是在向靠近南瀟的人宣示主權，又或者慍怒的時候才會脫口而出。
而眼下，如此平靜的時刻，簡單而直接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幾乎沒有。
也許是南瀟第一次見唐堯這副模樣，她不像從前那般立馬快速拒絕，回應他兩人之間的不可能，而是短暫地沉默了片刻。
“你能給洛曜沉機會，也能給別人機會，為什么我不行？不要覺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而是你從來都不想進入過我的生活中。”
沒有唐蓉的反對，唐德榮還期望著南瀟能和唐堯復合，他們之間壓根就沒有什么其他阻礙。
有的只有南瀟心底，不知道從哪里形成的刻板印象，仿佛他們的世界是云泥之別。
“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唐堯沒有要逼迫南瀟立馬表態，更不想從她的口中聽到拒絕的話，隨即轉移了話題，讓她休息。
本來就不想回應唐堯的南瀟，聞言立馬轉身。
急匆匆的樣子令唐堯的心狠狠顫抖了一下，但他并不著急。
是夜。
南瀟躺在醫院狹窄的陪護床上，深處黑暗之中，腦海里一直縈繞著唐堯說的話。
以往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向來處變不驚，甚至過了就忘，從不會像現在這樣翻來覆去，依舊沒辦法入睡。
就連習以為常的消毒水味道，此刻也顯得異常刺鼻。
南瀟起了身，呆坐在床上，忽而聽到了自己發出了一聲輕嘆。
太過突兀，以至于南瀟都愣了幾秒。
怎么自己開始為這些事情煩躁了起來？
南瀟轉頭看向病床上躺著的悅悅，借著月光看著她的睡顏。
雖然閉著雙眼，但是仍舊能夠感受到與唐堯的相似之處。
幾乎所有人在看到悅悅的第一眼，都能立即得知她與唐堯的關系。
而且兩人的關系經過這段時間的培養，更是愈發緊密起來了。
南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看著悅悅幾分鐘后，南瀟心中的焦躁感散去了不少。
她的人生，為了悅悅而變得更有意義。
至于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不如不理會。
這么想著，南瀟終于找回了丟失的睡眠。
……
早晨，南瀟帶著悅悅檢查。
這段時間悅悅檢查的頻率提升，幾乎到了每天都要檢查一次的程度。
姚子津的治療陷入了困頓之中，南瀟也聯系了不少國際知名的醫生。
但是悅悅身上的毒很是罕見，更別提現在又混雜著另一種毒，十分棘手，誰都無法預知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在悅悅進檢查室的時候，南瀟抽空和姚子津商談著悅悅的病情。
“這幾天雖然暫時穩住了情況，但是她上次毒發才不久，這次又中了毒，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姚子津這幾日的臉上始終籠罩著一層哀愁。
“不過從目前的報告來看，除了她的聲帶還有些損傷，其他都算健康。”
南瀟分析著報告，這個結論至少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只不過，也都是暫時的。
“你還沒調查出來當初是誰給悅悅下的毒嗎？”
“四年前的事情不太好查。當年我出車禍后昏迷了一段時間，而且幾乎是立馬清醒過來不久就被送去了產室，情況混亂，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有什么異樣。”
“總有幾個懷疑的對象吧？”
“有是有，不過等我收集一些資料再說。”
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南瀟不好對其他說明自己的猜測。
這段時間南可欣沒了消息，徐橙橙還在被醫院停職中，兩人不出現在南瀟的身邊，她也無法分神去注意這些事情。
“行。對了……前幾日，南可欣住進醫院來了。”
姚子津猶豫了片刻之后，把自己聽到的消息轉告給了南瀟。
“她？子癇再次發作？”
南瀟也不吃驚。
畢竟南可欣堅持不流產，就很有可能幾度進醫院。
“是。還有洛曜沉，也出現了一次。”
從姚子津嘴里聽到洛曜沉的名字，南瀟心中平靜如水。
既然離婚了，他和誰在一起，都與自己無關。
就算是南可欣，南瀟也不在乎。
“你是……徹底不在乎了嗎？”
看著南瀟平靜的樣子，姚子津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問了出來。
“有什么好在乎的？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從來都不會在意過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