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離開醫院之后，習慣性地抬手叫了個出租車。
但等她舉起手臂的時候，忽然想起來還在車庫的車內休息的唐堯，罕見地猶豫了一下。
要不是自己在醫院做手術的話，唐堯大抵也早就回家，此刻應該在唐氏上班了。
思忖了半晌后，南瀟最終還是轉身，重新回到了車庫。
車內，唐堯早已醒來。
只是一想到南瀟還在醫院內，也沒直接走，即便是周末時間，還是開啟了遠程辦公，拿著電話正在和高瑞吩咐工作安排。
“霄云國際的事情持續跟進，看看他們有沒有新動作。”
“好的，唐總。聽手下說，最近南家和洛曜沉走得很近，怕是有想要聯合的意思。”
“都盯著。”
唐堯眼里閃過一絲冰冷，嘴唇半抿著。
當初看南瀟和洛曜沉進入婚禮殿堂的時候，祝福她幸福是真的。
但是得到了南瀟的人卻絲毫不珍惜，和南可欣廝混，親手葬送了他們的婚姻。
他不過是出手懲罰了一下洛曜沉，竟換得他現在還試圖報復的心。
甚至為了報復，和南瀟最恨的一家人走得那么近。
“好。”
高瑞聞聲應了一句，正要繼續匯報近日調查的接過，唐堯卻忽而開口道：“先這樣，我掛了。”
而后，聽筒再無聲音。
唐堯看見南瀟朝著自己走來的身影，迅速結束了對話。
這些糟心的事情，她沒有必要了解。
“你怎么還沒走？”
雖然能夠預料到唐堯沒走，否則南瀟也不會親自來一趟，但她還是選擇這樣詢問，掩蓋自己特地走回來的事實。
對方似乎也沒太計較這句話，光是看著她朝著車內走來，心情就愉悅了不少。
好似多年前，在南城醫院停車庫接南瀟回家的場景。
“在等你。”
唐堯的聲音天生低沉而富有磁性，只不過他想來冷淡，才蓋住了聲音中的吸引力。
但現在，他隨意開口，沒了往日冰冷的聲調，三個字居然被他說得分外深情。
饒是南瀟，都晃神了幾秒。
“不必了，我打車回去就好。”
心中的抵御機制啟動后，南瀟立馬開口拒絕。
她只是不想讓唐堯在停車庫白白浪費時間等自己，才過來說一句。
但對方好像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以為要一起回去。
“我也要回家，上車。”
說完，唐堯主動下了車，打開了副駕駛座位，邀請南瀟上去。
“不”這個字還沒說出口，唐堯看出了南瀟眉眼間充滿了拒絕的神情，又開口補充道：“我買到VK109了。”
南瀟一頓，這才上了車。
“藥你從哪里買的？”
南瀟發動了所有的人脈，也只聽到唯有幾個早就停止營業的實驗室曾經有過VK109，VK109雖然也有在黑市上流通，但基本只憑運氣。
就算是她聘用了幾個黑客幫自己在暗網盯著，離毒藥最近的一次也只不過是到了付款那步，被人搶先一步拍下。
“暗網。”
南瀟好奇道：“一周前？”
“你怎么知道？”
唐堯側頭瞥了一眼南瀟，不明白她為什么能準確猜測到時間。
也是今日從A國郵寄到達了之后，唐堯才告訴了她自己拿到了VK109。
南瀟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不是你比我安排的人早了幾秒付款，最終應該是我買下的。”
只是萬萬沒想到，那個先人一步的，居然是唐堯。
“我說了我會調查的，你怎么還自己去找人？”
當初南瀟選擇讓唐堯負責這一部分，可是背地里該調查、購買的，一項不落。
“你是不信任我？”
唐堯脫口而出，余光瞥見南瀟的臉色沉了沉。
“悅悅的事情，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南瀟收起了剛才不悅的神情，像是無事發生的樣子，“你是她的父親，自然沒什么好不信任的。”
雖然南瀟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但是唐堯的臉色頓時好轉了不少。
“既然毒藥已經買到，把東西給我。我認識京都的藥物分析學家，找他來看看。”
前面一句話只是南瀟的鋪墊，故意寬慰唐堯，但這段要求才是她切實所想。
唐堯和唐家人，南瀟暫且沒有任何的懷疑。
只是在絕對的權勢面前，若唐堯出面要求別人來分析毒藥，以唐家這么多年在京都的地位，萬一被別有用心之人拿走，前功盡棄。
悅悅的事情，南瀟不愿意冒風險。
“行，一會兒我交給你。”
也許是前面的話起了作用，唐堯只是思考了幾秒，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