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姚茜面無表情地應了一句，像是聽到了一個無用的消息。
這般冷淡的態度，激起了陸沉的憤怒。
“你就是這個想法？”
“那就，恭喜陸總？”
姚茜敷衍地拍了拍手，要不是墨鏡遮住了她眼神中的不耐煩，此刻陸沉的憤怒程度還會再往上走。
和賀家取消婚約已經脫離了陸沉的預設，無論過程多么繁瑣，需要考慮到多個方面，甚至可能影響到雙方公司的股價，他都執意如此，不肯變通。
陸沉本可以結婚之后，名正言順地走入陸家，而不是背負著“私生子”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但眼下，一切都驟然發生了改變。
賀暖問過陸沉，為了一個女人，和大家都看輕的所謂愛情，值得嗎？
搭上了無數的麻煩事，可能還吃力不討好。
陸沉沒有回應賀暖的問題，但行為早已經證明了一切。
但眼下，姚茜卻無動于衷，覺得和自己毫無關系。
“你是不是不惹我生氣就很難受？”
陸沉朝前邁了幾步，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冷峻的面容配上眉眼間的不悅，還有周身驟冷的氣氛，每一步都帶著十成的壓力，朝著姚茜襲去。
然而，姚茜的表情卻沒什么變化。
“你離婚和我有什么關系？我跟你說恭喜已經很有耐心了，不要得寸進尺。”
姚茜嗤笑了一聲，推開了即將湊到自己跟前的高大身軀。
“到底是誰得寸進尺？”
陸沉的聲音森冷，眼神也直盯著姚茜，像是狩獵者盯著自己的獵物。
“我得寸進尺什么了？”姚茜不悅地拔高了音調，“很久之前我們就徹底沒有任何關系了，婚約也是你自己取消的。別用什么你是為了我才離婚這樣蹩腳的借口，你又不愛我！”
話音剛落，姚茜的下巴立馬被陸沉捏住。
傳來的疼痛令姚茜瞬間壓下了心中的不滿，冷靜了下來，厭惡地蹙起眉頭。
“你說我不愛你？”
陸沉覺得很好笑。
他容許一個女人讓自己在眾人面前丟臉，但最后還是惦記著她岌岌可危的事業，讓人幫她處理。
又或是打亂自己的一切計劃，不顧各個方面的麻煩，就因為這個女人死都不愿意和有婚約的男人在一起，并一次次感到屈辱。
還有往事一樁樁，能說上好幾日的時間。
這些都不算愛的話，到底什么算？
“陸沉，你的自我意識實在是過剩。你不過就是占有欲作祟，接受不了一個人不眼巴巴地湊上前倒貼你而已。或者你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令人感動，但這對于我來說，全部都非常窒息！”
最后一句話，姚茜咬重了讀音，斬釘截鐵道。
單方面不考慮別人想法的任何行為，都是自我感動。
自己被陸沉逼到這個份上，他到底有什么臉面說他愛自己？
他連怎么愛人都不會。
“這就是你的想法？”
沉默了半晌之后，陸沉松開了手指，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
“是。”
姚茜果斷地點點頭。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蘇懿鳴也看到了消息，給姚茜打了個電話。
“聽說陸沉離婚了？”
姚茜內心翻了個白眼，沒想到蘇懿鳴又是來問這些問題。
她本想說，與工作無關的事情不要再來找自己，只是余光瞥見陸沉敏銳的模樣，似乎在判斷和自己通話的人是誰，把即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新聞上不是有嗎？以蘇律師的人脈，不是隨便查查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聽到“蘇律師”三個字的時候，陸沉的臉徹底黑了。
“你怎么這么平靜？”
蘇懿鳴的聲音帶著笑意。
“那不然呢？”姚茜抿了下唇，“應該要有什么反應？”
“婚肯定是為了你離的，他倒是舍得。”
大概除了姚茜本人，誰都知道陸沉這次結婚的目的是什么。
“好了，不說這個，你試鏡怎么樣了？”
“讓我回去等結果。”
“是結果不怎么樣嗎？怎么還戴著墨鏡？”
蘇懿鳴怎么知道自己戴著墨鏡？
姚茜疑惑，整要開口詢問，就聽到對方說：“朝前看，我在這里。”
下意識抬頭，一道清秀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蘇懿鳴抬手晃了晃，好讓姚茜注意到自己。
而此刻，陸沉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人，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