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預期到了試藥是一個不舒服的過程，也猜測過自己可能會到實驗室。
但沒想到，在短短的24小時內，她就躺在了方瓊實驗室專門的治療室內，頭頂的燈光亮得晃眼睛。
然而，盡管頭暈得天旋地轉，南瀟沒有任何的害怕，十分平靜。
反而是只能透過玻璃望向治療室內的唐堯，平靜而沒有波瀾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擔心。
南瀟做過很多實驗，自然知道這個程度并不危險。
否則自己此刻應該在醫院的搶救室，而不是方瓊的實驗室。
但是唐堯不同，他在醫療方面的知識少之又少，何況里面的人還是南瀟，能站在門外冷靜地等候，已經超過了一眾人的心理素質。
“唐先生你放心，檢測器發出聲響不一定是嚴重的問題，可能只是簡單的有些指標不在正常范圍內，需要引起我們的注意。”
方瓊的助手在一旁解釋，企圖安慰這個看上去絲毫不需要安慰的男人。
“嗯。”
唐堯只是短促地應了一聲，視線死死落在南瀟身邊的各種儀器上。
雖然他并不明白顯示器上的曲線和數值代表了什么，但是看著這些冰冷冷的圖文，煩躁逐漸在他的內心擴散開。
“試藥的指標需要滿足什么？”
助理本以為唐堯會安靜到確認南瀟沒事為止，他冷不丁地開了口，令她始料未及，下意識“啊”了一聲，表示疑惑。
“現在換人來得及嗎？”
“唐先生想自己來？”助理搖搖頭，“這樣不行。南小姐說了你有輕微的腦震蕩，身體上的傷口也沒有徹底愈合。在這個情況下，無論指標如何，都是不可以試藥的。”
藥物的不穩定性和不確定性，令他們沒辦法接受唐堯的要求。
萬一唐堯身體出了什么事情，誰都不敢擔責。
“輕微腦震蕩已經沒了，我去醫院確認過了。傷口拆線，已經快愈合了。你們可以進行檢測，南瀟不能試藥下去了。”
早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答應南瀟的要求，眼睜睜地看著她遭受如此大的罪。
“這……那我去詢問一下教授……”
助理被唐堯話語中的不容知否震懾住，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半小時后，方瓊結束了對南瀟的觀察，并且給她注射了一針稀釋后過的藥物，見她逐漸穩定了體征，這才到了唐堯。
“聽小羅說你想自己來試藥，而不是讓南瀟來？”
“她并不適合。”
唐堯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瀟，臉色逐漸好轉，但是他焦躁的心情卻始終沒有辦法徹底按捺住。
“但是唐先生的身體情況也似乎不太符合。”
“也比南瀟合適。先做檢測，根據報告來評估。”
唐堯始終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不會被眼前的研究人員說服。
他讓步了一次，結果是看著南瀟不舒服了這么久的時間，此刻只能躺在實驗室里休息，暫時沒辦法出來。
鮮少有后悔情緒的唐堯，抓住了這次機會，不會再讓步。
“那好吧，請唐先生跟我們去檢測室。”
很快，結果出來。
各項數據自然比南瀟的好看了許多，腦震蕩也恢復得差不多，只是他身上的傷口卻并不是所說的那樣，已經快愈合。
按照方瓊的多年經驗來看，還需要好幾日的時間。
不過幾日時間而已，等一等也沒什么，不需要著急。
最重要的還是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可以嗎？”
方瓊點點頭，“好一些，但是成年男人和成年女人的數據可能會有所差異……”
最終要使用這個藥物的是兒童，而非成年人。
“我可以長期配合。”
唐堯卻不愿意再讓別人冒什么風險。
“那好吧，我去和南醫生說一下。”
“等一下。”
唐堯叫住了方瓊。
“還有什么事情嗎？”
方瓊回頭，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
“不要告訴南瀟是我來做的，她可能不會接受。告訴她有一個剛好符合情況的人需要救治，這樣就好。”
“唐先生，和南小姐一樣，當你注射了藥物之后，也得有人24小時的照看你。”
言下之意，他和南瀟的身份即將調換。
“我不需要南瀟盯著我。”
出身世家，光是家中的傭人就有一堆，何況唐堯要是覺得不安全，還可以再雇傭人專門盯著自己，而無需南瀟費心。
“這……”
方瓊陷入了猶豫之中。
“我會簽署一份文書，若是試藥期間出現了什么問題，都與你們實驗室無關。”
唐堯直接解決了方瓊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