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
“顧……阿姨。”
南瀟已然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身世，頓時連“阿姨”二字都有些難以開口。
“看樣子你們是有事情要談。正好，我們也談完了，我就先走了。”
顧曼莞爾一笑，看的出來南瀟帶著公事找唐堯，便優雅起身。
她下意識想要約南瀟吃個飯，但又想起剛才唐堯的囑咐，最終走到了南瀟的面前，只是囁嚅著唇，把想要說的話吞下了肚子。
最終，只道：“南小姐，再見。”
“慢走。”
南瀟微微頷首，目送著顧曼的離開。
待顧曼走后，南瀟卻罕見地沒有找唐堯先說醫院里的事情，反而詢問道：“顧阿姨來這里做什么？”
“詢問實驗室的事情。顧阿姨也收到了服用了仿制藥加重病情的消息，算是過來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唐堯像是早就料到了南瀟的疑問，從善如流地回答道。
邊說，邊收起桌上一份文件。
“這都需要她親自來一趟嗎？”
顧曼大可以打個電話，或者讓自己的助理跑一趟，而不是這么麻煩地親自到唐氏，就為了告訴唐堯仿制藥的消息。
南瀟狐疑地瞥了唐堯一眼，像是在分辨他此刻究竟有沒有在撒謊。
唐堯淡定自若，“可能因為她是這個實驗室唯一的投資人，自然希望回報能越快得到。再加上顧老太太的救命恩人也在實驗室內，令她想要有所回饋。”
滴水不漏的回答，令南瀟沒有辦法找出破綻。
她只好把自己找唐堯的正事提了出來。
“提到這個，我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已經和那些病人說清楚了，他們愿意配合唐氏，聯合抵制仿制藥。”
“這么快？”
唐堯以為還要花費些時日，說服那些病人。
沒想到南瀟這次去了一趟醫院，就獲得了他們想要的結果。
比起唐堯的意外，南瀟卻覺得很順理成章。
作為醫生，她很懂那些患者的心思。
“其實病人很單純，誰能醫治好他們的病，他們就會十分感激。當時我還告訴了他們唐氏救治得目的，而他們也只是短暫地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所有人都愿意，沒有一個反對的。”
而后，南瀟將當時的場景簡略地描述了一下。
語氣之中，有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感慨。
看著南瀟認真的模樣，唐堯輕笑了一聲，“可能還有一個原因。”
“嗯？還能有什么原因？”
南瀟不明白，除了因為接受了救治很感激唐氏之外，還能有什么？
“南醫生的人格魅力很大，所以眾人愿意幫助。”
南瀟原本好奇的表情被無奈取而代之，她沒再回應唐堯無聊的話，將這些病人的基本情況整理成的文檔放在了梨花木制成的辦公桌上。
唐堯的視線卻始終落在南瀟的身上，沒去看她地上來的文件一眼。
雖然被南瀟無視了這個話題，他卻十分認真地說了下去。
“你把我們的目的全部告訴他們，把選擇權交在他們的手上，換做其他人，不一定能做到。這就是你的人格魅力，也是我認為的重要的原因之一。”
唐堯難得如此正面的夸獎一個人，甚至是理性的，不參雜任何一點情感的。
南瀟頓了頓，沒想到唐堯還能說這么一長段的分析，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不如不說。
最終，南瀟用指尖敲了敲文件夾的封面，像是在提醒唐堯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份文件上面。
“這是他們的基礎信息，病例部分涉及個人隱私，就算主治醫生是我也沒辦法提供。不過這些也不礙事，到時候他們會自己描述病情。準備抵制的話，最好還是和公司一起配合，爭取第一波就能壓得藥廠不得不出面回應，殺南家一個措手不及。”
唐堯十分贊賞地點了點頭。
雖然南瀟專攻著醫學，醫術精湛，但在其他方面也十分出色。
選擇走其他的路，南瀟也能走出一條很成功的路。
“嗯，我知道了。”
南瀟見事情處理完畢，便要離開。
但向前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了腳步，轉身。
“還有事情？”
唐堯一眼就看穿了南瀟動作背后的含義。
“有一件事情，我總覺得奇怪。”
不知為何，南瀟始終沒辦法忘記剛才自己在醫院聽到的那兩個小護士的閑聊。
“那就說出來。”
“當初南可欣在你手中的時候，你沒對她做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