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蘇有孕的事情？”
唐玉站起身，走到林晨面前，“說話！”
鏗鏘有力的一聲呵斥，讓林晨瞬間沒有了氣勢。
“唐姨，我……”
唐玉心里突然涌上憤怒的情緒。
“你這樣，是默認嗎？”
林晨低下頭，沒有說話。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現在情況怎么樣？”
顧言鶴看著站在手術室門口的兩人，臉色也并不好看。
唐玉轉身，看著穿著打扮非常得體的顧言鶴，淡淡道，“你真的還關心小蘇嗎？”
顧言鶴抿著唇，沉聲道，“媽，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
“那什么有意義？”
唐玉步步緊逼，“都說了把那個壞女人趕走，你非不聽，現在出事了我看你要怎么面對小蘇！”
“唐姨，我們有話好好說。”
唐玉的聲音在走廊回蕩，周邊的人已經紛紛看過來。
但是護士都不敢上前勸阻，因為都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好好說？現在我顧家的骨肉沒了，兒媳還躺在手術室里面，你讓我怎么好好說！”
顧言鶴的雙手微微收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唐玉，“媽，你剛剛說……”
“小蘇懷孕了。”
顧言鶴卻問道，“沒了？”
他的反應讓唐玉更加的意外。
她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一個猜測。
“你知道她懷孕的事情。”
唐玉不知道該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她追問道，“顧言鶴，回答我！”
顧言鶴沉默著低下頭。
“你……你們……”
唐玉手指顫抖指著林晨，又指向顧言鶴，“你們真是好樣的。”
“媽……”
“啪”
一聲巴掌聲，驚呆了周邊的所有人。
“唐姨，你……”
林晨瞪大了雙眼，看向臉被打向了另外一邊的顧言鶴，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許久，顧言鶴轉過身，看向唐玉，“打夠了嗎？”
“你對得起她嗎！”
唐玉痛心疾首道，“明明知道她有孕在身，還敢把林殊那個惡毒的女人養在云棲，顧言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有種！”
“夫人，消消氣。”
孫嬸上前，幫著唐玉順了順氣，“孩子沒了，先生心里也難受。”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先生，這么頹廢的一面。
“心里難受也是他該！”
手術室的門在此刻打開。
唐玉率先上前，“醫生，病人怎樣了？”
“手術已經做完了，病人剛流產，身體很虛弱，還是要多養養身子。另外，多留意下病人的精神方面，流產之后抑郁的人也不在少數。”
“好好。”
唐玉點點頭，平日里不用求人的她，第一次以這么低的姿態跟人交流。
病房里，唐玉替蘇沐蓋好被子，便抱著顧知鳴在一旁看著。
“夫人，我回去熬點人參雞湯，等少奶奶醒了可以喝。”
唐玉點點頭，“好。”
孫嬸打開病房門，便看見了走廊盡頭的顧言鶴。
旁邊的垃圾桶上面的煙頭快要堆成一座小山。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上前勸阻。
微微嘆了口氣，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三哥。”
林晨處理完自己的工作之后，便第一次時間來這邊。
他低頭看了眼堆成山的煙頭，也有些無奈，“等小嫂子醒了，你準備怎么辦？”
顧言鶴夾著煙蒂的手指顫抖了一下，煙灰瞬間被抖落在窗戶的隙縫中。
他的目光悠遠，林晨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剛剛看到林殊了。”
顧言鶴皺眉，回頭看著他。
林晨解釋道，“聽說頭部受了傷，被救護車拉過來的。”
顧言鶴將煙頭掐滅在指尖，林晨皺著眉看著。
還沒來得及勸說，便看見顧言鶴轉身往后走去。
“三哥，你去哪？”
顧言鶴并沒有理會他，徑直朝林殊的病房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多注意休息……”
“砰”的一聲，病房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醫生的話被打斷，有些煩躁地轉身，剛準備開口，在觸及到顧言鶴冰冷眼神的瞬間，便閉上了嘴。
“都出去。”
顧言鶴冷冷掃了一圈，最后視線停留在林殊身上，“她除外。”
“顧少，病人還……”
顧言鶴身上散發出的駭人氣息讓醫生無法繼續說下去。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下一秒，醫生便帶著護士直接離開了病房。
“先生，我……”
站在病床旁邊的小蘭，猶豫地看向林殊。
“滾出去。”
林殊輕輕點頭，“你出去吧，幫我到蘇姐姐的病房問下，是否需要幫忙。”
小蘭的臉色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愈發的鐵青。
她生怕顧言鶴將氣灑在自己身上，急急忙忙地離開了病房。
“狐貍應該傷得比我重，怎么還跑到我這來了？”
林殊坐在病床上，看向顧言鶴的眼神熱情且放縱。
顧言鶴邁步上前站在她面前，“我的確是低估了你的膽子。”
下一秒，林殊被顧言鶴一把拉下病床，然后拖到墻角，脖子也瞬間被掐住。
“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嗎！”
顧言鶴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帶著透骨的冰涼。
林殊認識顧言鶴的時間不短，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一面。
仿佛是從地獄歸來的閻王爺，可以在瞬間收取人性命。
“你……你在說什么……”
林殊喘不上氣，臉蛋憋得通紅，“我聽不懂……”
顧言鶴眼里閃過嗜血的光芒，單手將林殊壓在墻上。
她的腳跟逐漸遠離地面，空氣也越發的稀薄。
“顧……顧言鶴……”
林殊第一個真正感覺到了害怕，抓著顧言鶴的手用力。
顧言鶴的手已經被抓出了幾條紅痕，但他沒有任何感覺。
手上的力道還在繼續加重。
“三哥！”
林晨一進來便看見林殊發青的臉，再往下看，她懸空的腳讓他心驚。
“先放開。”
林晨急忙從顧言鶴手里解救下林殊。
后者隨即像一灘爛泥，軟軟地滑倒在地上。
“咳咳咳……”
林殊捂著自己的脖子，眼里的驚慌未散。
她感覺，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如果不是林晨，估計自己今天真的會交代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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