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離婚后,她帶著四個縮小版炸了前夫婚禮 > 第54章 乖,我走了

秦暗走后,季晴哭得厲害。她癱坐在地,雙臂環胸,裹緊薄弱的身子,可還是哭到顫抖。黑暗與寒冷,竟能同時攻擊一個受傷至深的人。前一刻鐘,秦暗打造出一個愛她的世界。浪漫美好,紳士風雅,酒精與儀式感讓她在愛中迷失。可這一刻鐘,他又親手粉碎了那個世界。讓她清晰認識到,原來,她只是迷失在她的愛情世界中。他那么套路化,公式化,走腎不走心的手段……她竟然以為會有喜歡的成分?竟也深深淪陷,毫無防備,直想把自己交付出去。她真是太傻,太笨!才會相信他的鬼話!隨著蠟炬燃盡,身形逐漸被黑暗吞沒,一點一點消失,與暗色相融。可咽咽嗚嗚啜泣聲,始終存在。與古典音樂互相交纏,編譜出一首哀怨的樂調。不知過了多久,季晴才平復情緒,走出悲傷。那時。她才有勇氣聯系秦暗,問他:【小雨還好嗎?】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是姐姐身份,不再是秦暗的太太。往后。也不敢將自己代入‘秦暗的太太’,這個身份。──醫院。秦暗將渾身是血,面如白紙,已陷入昏迷的季雨,匆匆送進急診。索性還活著,有聲息。守在病房外,秦暗看著一手鮮血,一身血污,劍眉深深凜起,呼吸格外沉重。院外的天在下雨。烏云密布,淅淅瀝瀝,空氣中的潮氣令人煩悶。這些層出不窮的破爛情況,也惹人煩!“秦暗啊,小雨怎么樣啊?”
季雨的爺爺步履蹣跚,跟在秦暗身后趕來,一瘸一拐,一臉急色。“在處理傷口。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失血過多,情況還不確定。”
秦暗如實告知。“唉,也沒辦法,只看她的命了!”
老爺子嘆出一口長氣,眉頭緊皺時,原本就蒼老的臉上褶子更深。“爺爺,您先坐。一會兒我給您安排治腿。”
秦暗安排老人坐下,過不一會兒,凌波也匆匆趕到。凌波身上裹挾潮濕的雨水,渾身濕漉漉的,同是一副風塵仆仆,狼狽面貌。當他看到秦暗一身血污,嚇到心驚,“秦總,你受傷了嗎?”
“沒有。是季雨的血。”
秦暗斂眉,眸中有嫌棄。時間已是深夜。出現在醫院急診的所有人,各有各的狼狽狀,沒一個清爽的。瓢潑大雨為所有人添了一份落魄,也讓這個夜,成為多事之秋。“秦暗啊,我真是很抱歉!”
老爺子向秦暗重重道歉,一臉愧疚,“但凡能不打擾你,我也絕不會打電話給你。但這次,真是沒有辦法了唉!”
重重嘆出一口氣,老爺子滿臉愧意,卻也只能是道歉。這段時間。季雨一直被老爺子鎖在房間里,手機沒收,斷絕通訊。老爺子用強硬手段,懲罰她。逼她答應,以后放下秦暗,不破壞姐姐的婚姻,踏踏實實過自己的日子!這樣,才能放她出來。季雨與老人賭了幾天氣,最終還是妥協答應。可她拿回手機,重獲自由后,趁老人不注意又再度出逃!村里都是老人的眼線,她出逃失敗,被抓回重新困鎖。如此幾日。季雨竟然留下一份遺書,割腕自殺了。老人發現時,她手腕流出的血液已經打濕大片床單,面無血色,昏迷不醒。老人要送她去醫院,可打完急救電話,一個轉眼間,人又消失不見!也不知怎么的,她爬上了5樓樓頂。站在高高的樓頂,她俯瞰樓下烏泱泱匯總的人群。手里舉著水果刀,像個瘋子似的,狂烈大笑,撕心裂肺地吼叫……“把秦暗叫過來,我要見秦暗!”
“我要死在秦暗懷里,我要見他!”
“你們就親眼看著我死,也不肯讓我再見一面秦暗嘛!”
她凌亂長發,風中飛舞。在雨水中旋轉,持刀嘶吼,瘋癲如魔,令人心懼!老人被嚇到心律失常。心臟隨著她一分一寸的移動,胡亂顫動。實在沒有辦法,他只能聯系秦暗!讓秦暗來救她,保住她的性命!電話里,老爺子還特別交代,千萬不要讓季晴過來!他怕季雨如此瘋瘋癲癲,會將季晴視作情敵,傷害她!所以,秦暗沒跟季晴交待事情原委。只避重就輕,簡單闡述,讓季晴乖乖待在家,別跟出來。秦暗趕到現場,慢聲細語地,將季雨從樓頂哄下來。她摟住秦暗,那樣黏膩,那樣親密。在男人懷里訴說昔日恩愛往事,訴說遺言,說到閉上眼睛,暈死過去……看著這樣的場面,老爺子心痛難當!手心手背都是肉,老人不該偏袒無理取鬧的季雨。可現實情況大多都是……會鬧的孩子有糖吃。所以。老爺子還是違背良心,向秦暗提出,“秦暗,要是可以的話,你陪小雨幾天吧。我怕她想不開,還會尋死。她太愛你了,我實在沒有辦法……”半個月前,用自傷阻止秦暗與季晴離婚的是他。現在,請求秦暗陪季雨的也是他。做出這么自相矛盾的行為,老人何嘗不自愧?可是他窮途末路,沒有辦法!“晴晴,還在家等我。”
秦暗聲音很淡,低沉壓抑。心里那份與季晴親密無間的愉悅,被壓得死死的!他好不容易,才把那晚失約虧欠她的,彌補回來……“是,我知道晴晴是你太太。我不是要你們離婚。”
老人痛心道,“你就陪小雨幾天,幾天就好!等她情緒穩定,我繼續做她的工作。”
“你讓她情緒穩點,跟她好好說,讓她放下你,好嗎?”
老人示弱渴求的眸,秦暗無法拒絕。可他心里,對季晴的愧意卻是滔天洶涌。“凌波。”
秦暗轉向凌波,有氣無力地下令,“這里你顧著。我回家,換個衣服,很快回來。”
“秦總,要我為您拿衣服嗎?”
凌波問道。“不用。我自己去。”
秦暗回家,又怎么可能只是為了換衣服?那是幌子。他只是,想見季晴。目送秦暗離去。一貫高傲自信的背影,此刻竟落魄潦倒,失意失魂。凌波哪里見過,平日意氣風發,從不低頭的總裁,如此疲憊無力?兩個女人,能把男人搞成這樣。屬實讓凌波感受到,女人比事業更難搞!還是好好工作,存養老金吧。女人,多可怕!……深夜。秦暗疲倦不堪的身影沒入家門。找到季晴時,她蒙頭大睡,被窩里的身形蜷縮成蝦。見她安穩如常,不吵不鬧。秦暗的心,平靜下來。這個家,這個太太,才是他想要的家。如果可以,他想維護住。秦暗沖去一身血污,清洗三遍,確認連指甲縫里都是清爽的,才出浴室。帶著一身寒氣,他在季晴床邊蹲下。掀開被褥,秦暗的唇覆在她紅潤甜軟的朱唇上,輕淺細啄,不敢用力,不敢吵醒。“乖。我走了。”
秦暗指尖摩挲過她白玉豆腐般的臉,留下一聲細囑。當他走后,室內再度沉寂,靜到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時,季晴才緩緩睜眼。她用手背擦拭被他吻過的唇,用力擦去他留下的氣息。眼眶濕熱,心痛不已。卻是嘴硬道:“走了,就別想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