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程是孕婦丈夫，也沒什么可回避的。
不等脫掉手套，溫主任看向顧西程，神色肅然，“顧總，顧太太要生了！”
隨即吩咐護士，“準備推進產房！通知助產士進來！”
“好！”
“嗯......”
池音音哼出了聲，也不知道是疼，還是害怕。
怎么能不怕？
頭一次，又是早產！
顧西程握緊她的手，發現她手心都是冷汗，溫聲哄她，“別怕，醫學這么發達，早產兒也一樣能長的很好。”
“......”池音音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
何況作為醫生，她清楚，現在不是大喊大叫的時候，她得保存體力。
產房就在隔壁，是和套房一體的，獨立的個人產房，并不和其他產婦共用。
當然，顧西程也能進去陪產。
他就坐在產床邊，寸步不離，握著音音的手，陪著她，不時幫她擦擦汗。
溫主任提點兩句：“肚子疼的時候再用力，不疼的時候歇歇，也可以吃點東西。”
“好。”
原本是有照顧的護士的，但顧西程不肯假手他人。
照顧音音吃喝，他已經做習慣了，但眼下情況到底是有所不同。
顧西程端著碗，喂她吃雞湯面，手都有些抖，面條和雞湯都灑了。
“對不起，對不起！”
他手忙腳亂的去擦，“燙著沒有？”
又哄她，“再吃點，我會小心的。”
那小心呵護的樣子，惹的一旁的護士們竊竊私語。
“看顧總的樣子，他比他太太還緊張。”
“他也是人，這會兒啊，和普通丈夫沒啥區別。”
“怎么沒區別？人可不缺給他生孩子的......”
就這樣，池音音趁著不太疼的間隙，吃掉了一碗雞湯面。
顧西程又喂了她巧克力，牛奶燕窩粥。
“......”
突然，池音音揪住產床把手，整個人挺直了，像是要坐起來。
顧西程察覺到了，以為又疼了，“疼了？那一會兒吃。”
然而，池音音卻沒回應。
此刻，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沒事的，沒事的。
池音音迅速閉上眼，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何況，她一直在吃藥，不會有事的。
“音音，是不是......”顧西程驀地一頓，像是心有靈犀般，難道，是眼睛？
他不敢問，一錯不錯的盯著她，喉結猛的滾了滾。
緩了好一會兒，池音音慢慢睜開眼。
然而，這一次，并沒有和以往一樣......她的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
“......”池音音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
呼吸越來越急促，眼角溢出晶瑩的淚珠。黑暗中，握緊了顧西程的胳膊。
扭頭面向他，雙眼空洞，“我，我......我看不見了！”
“！”
顧西程的震驚和慌亂不比她來的少一點點！
怎么會？吃了藥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他不敢相信，或者說，不愿意相信，抬起手，在音音眼前揮了揮。
然而，音音毫無反應。
顧西程閉了閉眼，心如死灰。音音真的看不見了！
“溫主任？”顧西程臉色鐵青，看向溫主任，“怎么會這樣？”
然而，不等溫主任給她檢查眼睛......
“羊水破了，產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