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菲那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登時僵硬。

其實人也發現了她的異狀,紛紛看去。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蘇建文,他一身西裝,英姿俊朗,領頭人的氣場手拿把掐,掌控的死死地,滿面的榮光。

而此時,他臉上的榮光沒了,氣場被一捅即破,挺直的腰板瞬間彎了下來,就像古代的太監見到了皇上,卑躬屈膝,無法控制臉上的敬畏跟恐懼。

至于其他的蘇家人也完全好不到哪里。

別人不認識陸青玄,但蘇家人不可能不認識,可以說這個魔鬼的樣子已經完全刻進了他們的骨頭里,成為了恐懼基因。

此時的徐文樂還猶未可知自己大難臨頭,怡然自得的在那賣力發泄著自己的憤怒與威嚴。

“紀先生,可以動手了,正好讓蘇家的各位一起觀賞觀賞,就當是會議之前的開胃小餐了。”徐文樂笑著道。

此可謂一箭雙雕。

既能報仇,又能讓苗家、蘇家兩家看看自己這方的手段,等會合作談判中可以直接占據有利局面,坐地叫價。紀春腳步一踏,竟然凌空飛了出來,內勁大成,宗師之下無敵,除去已死的周天齊,他紀春幾乎可以稱之為港島第一高手。

“陸先生小心!”

苗傾城驚叫一聲。

陸青玄兩只手背在身后,以周身為圓,一股強悍的氣勁爆發出去。

“砰。”

紀春來時很快,飛回去更快,就像一發炮彈倒飛撞在中央的圓形大理石圓柱上。

這是這座水晶立方的承重柱,此時卻被砸的凹陷下去,上面的大理石崩碎成了一道道碎片,露出里面的水泥跟鋼筋。

紀春不愧是內勁大成高手,這一擊之下竟然沒死,不過他整個人都被嵌入了承重柱里,呈現詭異的彎曲狀態,怕是全身一百多根骨頭一瞬間斷了一大半。

這一幕,讓苗傾城嘴巴張的老大,甚至都快能塞得下一顆鴨蛋了。

徐文樂蹭的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紀......紀老,你,沒事吧?”

紀春渾身是血,嘴里一顧涌一顧涌的往外冒,“徐,徐先......生,他,他是宗師!”

“什么?”徐文樂沒聽清楚,靠近了一點,但此時紀春已經咽氣了。

“紀老先生!”徐文樂瞳孔圓睜,忽然他渾身一震,感覺整個人被人從后面拎了起來,“苗小姐都說了,人不是我們殺的,你怎么就非要找死呢?”

“砰。”

徐文樂被扔在地上,只覺得一震氣血翻涌,渾身上下骨頭都快斷了。

“你,你是誰?”徐文樂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圓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陸青玄。

“他是陸青玄。”蘇子菲咽了口唾沫,六神無主的道。

“陸青玄是誰?”徐文樂下意識的問。

一時間,他還沒反應過來。

忽然,他腦子一震,“陸,陸青玄?擊殺周天齊的陸青玄大宗師?”

“就是他。”蘇子菲臉上的苦笑仿佛是吃了十斤苦楝子才能做出來的表情。

“怎,怎么可能?他不是,離開港島了?”徐文樂感覺自己仿佛靈魂出竅,那來自靈魂的恐懼,讓他壓根感受不到肉體上的疼痛。

蘇家那么強,就是因為得罪了對方,從頂級豪門變成現在的三流家族,而他們徐家,是遠遠比不上蘇家的。

“我是離開了港島,可惜,你們這邊的人怎么總喜歡找死啊?”陸青玄彈了彈手指,“呂冰清在哪?”

“什么?”

“呂冰清,江南呂家,呂冰清,現在在哪?”

“呂......冰清?她,她跟你什么關系?”蘇子菲只覺得嗓子干澀。

不會吧?難道呂冰清是他的女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已經不是踢到鐵板了,而是直接一腳踢在巖漿里,救都救不活。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