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茶室的屏風,葉天明和夏國富被引入一個包廂。

剛一進去,葉天明就被一個人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這是一個女子,相貌秀美,一頭青絲盤起,螓首蛾眉,朱唇貝齒,古典的典雅鵝蛋臉,一雙美眸黑漆漆。

她穿著少見的漢服,黛綠色外衣上點綴著幾朵梅花。

胸前是純白的抹胸,包裹著傲人的雙峰,雪膩的酥胸半露,看上去就極為嬌軟,看上去就想讓人嘗試一下手感。

女人素手慢斟茶。

典雅的氣質配上她那張國色天香的臉,像是曾經的大家閨秀那樣。

而一旁,有一個老者以及一位中年男子正坐著也頗有興趣的看著女子斟茶。

老者叫石文斌,是夏國富的摯友。

中年男子虎鼻龍目,國字臉,看上去就極其有威嚴!

他乃是東海捕龍局的四位統尉之一,徐山君!

看到夏國富來了,石文斌頓時臉上露出笑容,起身迎接道:

“國富,你來了!”

夏國富笑道:“老石,你們這是干嘛呢?什么時候有看勘察的愛好了?”

石文斌笑呵呵介紹道:“國富,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捕龍局的統尉徐山君,這是他女兒徐夢蘭。”

說著,石文斌對著徐山君笑呵呵道:“徐統尉,這個是我跟你說過的老夏,夏國富。”

徐山君只是看了一眼夏國富,淡淡點了點頭,并沒多說。

統尉身份地位很高,自然不把夏國富當成什么大人物。

夏國富也不惱,笑呵呵道:

“徐統尉從,初次見面,久仰久仰。”

說著夏國富伸出手,徐山君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道:

“行了夏老爺子,坐吧,別客氣。”

夏國富頓時訕訕一笑。

就在這時,石文斌注意到了葉天明,皺眉道:

“國富,你帶來的這人是……”

夏老爺子適時地接過話來:

“老石啊,我給你和徐同偉介紹一下!這是葉天明葉小友,乃是人中之龍,本事了得!”

石文斌起了好奇,笑呵呵道:

“喲?什么人能讓你夏國富這么夸?這葉小友什么來頭啊?”

石文斌看著葉天明笑呵呵道。

葉天明微笑道:“沒什么來頭,夏老爺子過獎了。”

徐山君在一旁皺皺眉,疑惑地看向葉天明道:

“姓葉?東海有姓葉的豪門嗎?我怎么沒聽說過?”

他們這種聚會,可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夏國富不聲不響竟然帶人來參加,徐山君的心中有些不高興。

夏國富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解釋苦笑道:

“徐統尉,葉天明是我看上的一個后輩,他很優秀的,很有本事。”

“有什么本事?有本事又如何?你覺得你隨便帶人來對嗎?”

徐山君絲毫不給面子。

一旁石文斌心里有些埋怨夏國富,不過畢竟和夏國富這么多年稱兄道弟,打圓場道:

“好了,既然是老夏介紹來的,估計也不一般,呵呵呵...”

石文斌嘴上笑著,眼里卻有些不屑。

他可不認為葉天明有什么本事。

夏國富臉上有些掛不住,卻又不敢得罪捕龍局的徐山君,只能歉疚地看了葉天明一眼。

葉天明示意沒事。

石文賦也看出來了氣氛的尷尬,主動開口扯出一個不痛不癢的話題笑道:

“老夏你最近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了,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有那種東西你也不知道分我一點。”

夏國富摸了摸自己的臉哈哈一笑,把葉天明怎么看出自己有問題,自己昏倒,后面孫十針束手無策,最后是葉天明出手把自己這條老命救回來的事情通通說了一遍。

石文賦一愣,隨即詫異地看向葉天明,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之色。

“老石,你腰疼的毛病有十幾年了吧,今天我特意帶葉天明過來,就是想讓他給你治治。”

石文賦一聽這個,連連擺手:

“老夏,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事情,當年被車撞后,救治不及時,差點我這條命就沒了,最后只落下一個腰疼,不能彎腰的毛病算是幸運之極了。”

說到這里,石文賦看了一眼葉天明道:

“這些我,我走南闖北,有名的醫生見了個遍,也沒有辦法治好我的腰,那些所謂的神醫騙我花了不少錢,吃了不少藥,一點用處也沒有。那些成名的神醫都治不好我的腰,這位葉小友就更別提了吧。”

石文賦早就放棄了治好的希望,更不相信葉天明這個小家伙有什么本事能治好自己的舊傷。

徐夢蘭瞥了葉天明一眼,柔聲說:

“夏老,石老,看病的事情還是要謹慎一點,他這么年輕,能懂得什么醫術,過段時間我去給石老你請個神醫來,保證能治好你的舊腰傷。”

徐山君甕聲甕氣地道:“我覺得夢蘭說得對,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就他還談什么醫術,怕不是從那本破書上看了幾眼,就敢說自己懂醫術了吧。”

夏國富本來是好心,想讓老朋友少受點痛苦,卻沒有想搞成這個樣子。

眼前的三個人誰也不相信葉天明的醫術,偏偏他他自己親身感受過,知道葉天明的厲害,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葉天明道:

“天明!”

葉天明知道夏老爺子的意思,是想讓自己露一手,可還是搖了搖頭道:

“既然都不相信,那我正好樂得輕松。”

反正傷痛又不在自己的身上,他愿意多疼一段時間,自己也沒辦法。

夏國富知道老朋友石文賦因為腰傷受了多大的罪,耽誤了多少的事情,實在不忍心老朋友錯過這次機會,他看向葉天明苦笑道:

“葉小友,我這朋友是個心性誠善之輩,你就看看吧,你和雨柔是朋友,我是雨柔姐姐,你就當給爺爺個面子了。”

葉天明咂咂嘴,看了一眼夏國富,在心里默默想了片刻,終于淡淡道:

“行吧,我可以看看。”

說著葉天明站了起來,對著石文斌道:

“石老爺子,我來給你瞧瞧吧。”

石文斌擺擺手,有些敷衍笑道:

“沒事的葉小友,你坐著就行,我的腰上治不好的,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

葉子風淡淡道:“現在市面上多數的名醫都是誆騙害人之輩,算不得神醫名醫,我看在夏老爺子的面子上可以給你看看。”

石文斌一愣。隨即看到了夏國富的眼神。

他咬咬牙,終于點點頭:“好,那就讓葉小友看看。”

說著,石文賦將信將疑地露出自己的腰背。

反正腰已經這樣了,讓葉天明試試也沒有什么,他可不指望能治好了。

權當給葉天明看看。

葉天明目光看去,看到石文賦的腰,頓時皺了皺眉。

因為石文斌的腰常年無法動彈,腰上的肌肉都已經萎縮了下去,用手按壓如同枯樹一般,毫無生機可言。

他取出隨身帶著的銀針,快如閃電般連刺四針,刺入了腰后的四處關鍵穴位之中。

石文賦一愣,狐疑道:“葉小友,你這是在干什么?”

“忍著!”

葉天明說完,手指推按他的腰椎和銀針。

只見枯樹一般的皮膚下好像多出來幾只小蟲子,在他的皮膚下亂竄。

石文賦感覺腰后既有火辣辣的感覺,又好像被人把皮剝了下來。

既癢又疼,還酸還麻,難受的很。

葉天明看到石文賦一聲不吭,緊緊咬著牙關,不由得點了點頭。

再按壓穴位,找準時機把四根銀針瞬間全部都取了下來。

“噗!”

石文賦的后腰處,那銀針的針眼處肉眼可見地噴出四股灰氣,枯樹般的皮膚也有了點點生機。

石文賦喉頭涌動,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嗝。

葉天明收起銀針重新坐了回去道:

“你走動一下試試看,輕點彎彎腰,讓它活活血,舒舒經絡。”

石文賦將信將疑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腰,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前后彎了彎腰,真的一點也不疼,比以前那種僵死的情況強上百倍。

“真的好了!”

石文賦有些忍不住地彎腰摸了摸自己的腳尖,發覺已經完全康復,激動地走向葉天明:

“葉小友,你真是神醫啊!我的腰現在一點也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石文斌激動無比,只覺得像是在做夢!

天知道他為了治好這傷,去過多少的地方,想不到今天在這里治好了。

葉天明不動生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掌道:“你還得再恢復幾天,再活動一下,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徐山君有些詫異,剛才他可是親眼看到石文賦行動是怎樣艱難的,就扎了幾針能恢復這樣?

徐夢蘭看了葉天明一眼,微微蹙眉道:“誤打誤撞!”

在她看來,腰傷本來就不是什么厲害的毛病,就算是葉天明治好的,也沒有什么光彩可言。

石文賦可是知道自己這傷多難治:

“徐統尉,你可不知道我這傷……”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天明就開口道:“算了。”

石文賦看到葉天明不想多說,也就閉上了嘴。

夏國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沖石文賦一挑眉。

剛才眼前的三個人都不相信葉天明,現在好了,看看咱的眼光,再看看你們的眼光。

夏國富有些得意,主動開口問:“老石,今天你給我引薦徐統尉,我也幫你治好了傷,你不算虧吧。”

石文賦樂得都看不見眼睛了道:“不虧,不虧。”

夏國富知道捕龍局的地位特殊,其中的統尉更是實權人物,這等人物絕不可能只是單純地見自己一面,于是用疑問的眼神看了石文賦一眼。

他們多年的朋友了,石文賦立刻明白了夏國富的意思,當下一拍腦袋道:

“到底是老了,剛才差點把徐統尉的事情都忘了。”

“老夏是這么回事,徐統尉買了一件東西,有些摸不準真假,聽說你這方面是行家,所以請你來鑒別一番,看看是真貨還是假貨。”

自從夏國富進來,徐山君就等著這件事呢,當下把自己花了上億還欠了個人情的古鼎拿了出來:

“夏老,您給掌掌眼,看看是真是假?”

夏國富本來就癡迷古董,為此特意拜過幾位行家當師父,一看到有寶貝,眼睛都亮了幾分。

“青銅古鼎!大件啊!”

古董行里,凡是青銅器,都是絕對的珍寶。

說句價值連城毫不過份,夏國富拿起放大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就在他看的時候,屋里的石文賦和徐山君父女也跟著看,神情都很緊張。

這可是價值連城的青銅古鼎啊。

葉天明則只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端起眼前的茶喝了起來。

夏國富看了半晌才點了點頭:“是真的,價值連城。”

聽到這個話,徐山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東西要是假的,那他的錢可就都打了水漂。

徐夢蘭輕笑一聲:“爸,我朋友之前也說是真的,這下你可以放下了吧。”

她話音剛落,葉天明頭也不抬地說道:“古鼎是假的!”

一句話過后,屋內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