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母親所住的宅院,更是在一次次深夜,或者無人發現的時間里,被砸窗,被潑糞......
種種欺壓羞辱的手段,他和母親都經歷過。
那個男人卻鮮少過問。
或許那個男人對他和母親的唯一保護,就只是家主之威,他和母親的身份,壓制著全家所有人將一切的欺壓羞辱都只表現在了“鬧劇”的范圍內。
孩子們對他的圍毆毒打是鬧劇,宅院被各種手段欺壓羞辱,也同樣是鬧劇。
起碼......這些事,劃定在“鬧劇”范圍內后,是證明無法真正害及他和母親的性命的。
一直到那個狂風暴雨的夜晚,那個男人親自將刀插進了母親胸膛,然后陳天放才徹底決定擺脫這樣的“鬧劇”!
眼前的陳天邪,雖然小他幾歲,可武道訓練方面卻是卓有天賦,小時后更是和那些孩子一同拿他訓練武道,明明身形差距很大,可身體的羸弱,卻讓陳天放好幾次在陳天邪手里險象環生!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陳天邪的突然造訪,儼然不懷好意。
不過獲得母親傳承玉佩后,他的身體也是脫胎換骨。
實力賦予了陳天放在面對陳天邪時最大的底氣。
他淡定如常的重新落座,對陳天邪微微一笑:“那么,我得好好感謝你這番想念了!”
這場鴻門宴,隨著陳天邪到場,趙家已然無足輕重了。
陳天邪......才是最大的威脅!
“那你感謝太早了!”
陳天邪邪魅一笑,眼中驟然閃爍寒光:“都已經離開五年了,你老老實實在外當一條流浪狗不好嗎?為什么非得低頭接下繼承者資格,你個病秧子有什么資格做繼承者?你就算接下繼承者資格,回到陳家,那不也是被我們碾壓的狗嗎?”
一連串的質問,透著刺骨的寒意。
話到最后。
陳天邪身子緩緩前傾,戾笑了起來:“我是想念你,可你這次的選擇讓很多人都不滿意,所以我想幫我哥一個忙,我......想你死!”
最后的三個字,瞬間讓昆侖廳內殺意洶涌。
坐山觀虎斗的趙世績,此時嘴角忍不住上翹。
看來......局勢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糟糕!
陳天放和陳天邪的對話,雙方儼然也是不死不休的狀態了!
他不知道陳家意味著什么,但陳天邪的話,儼然是和他們同一陣線的。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原來是陳家公子,失敬失敬!”趙世績率先笑著一抱拳。
跪地的趙凱,也抬頭看向了陳天邪。
“我剛宰了你十幾個人,你失敬什么,你們家這么點體量,有什么資格向我失敬?”
陳天邪滿臉不屑,言辭張狂桀驁,旋即身形往椅子上一靠:“我特么是真搞不懂,你們家好歹也是有點身家的豪門,怎么會被這么條病狗拿捏成這樣了?”
趙世績神色一怔,臉上的笑容頓時尷尬起來。
而跪地的趙凱眼睛卻是一亮。
陳天邪抬手指了指陳天放:“現在,我在這!你們之所以忌憚這條病狗,怕是忌憚他身后的背景吧,那么我告訴你們,我和他的背景一樣,今天你們只要宰了他,從此以后,你們趙家就是我們陳家的豪門附庸,往后扶搖直上,前途不可估量!”
“當真?!”
趙世績和趙凱異口同聲,欣喜激動的問道。
“當真!”
陳天邪笑著點點頭:“不管是誰,只要宰了這條病狗,誰就是帶著趙家附庸我陳家之人!”
“哈哈哈......”
趙世績一瞬間從絕死之中,重燃希望,甚至看到了更輝煌的未來,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他確實忌憚的是陳天放的背景。
那可是連葉南天、匡天明這些存在,都趨之若鶩呢!
可現在,同樣的背景,就擺在他的面前,趙家還能成為附庸!
這是......天賜的機緣!
趙凱也笑了,笑的只是沒趙世績那么奔放罷了。
唯獨淡漠的陳天放,察覺到了這三言兩語之間有些不對勁。
“趙凱!還不動手!”
趙世績急忙催促起來。
“好的,爸!”
趙凱笑容一冷,猛然舉槍,轉身。
砰!
槍聲炸響。
子彈......卻是直接穿透了趙世績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