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陳天放和陳阿佑有說有笑的。
陳阿佑只有五歲的心智,儼然就是個孩子,纏著陳天放問這問那,問外邊的世界到底怎么樣?
陳天放耐心解答著,回想著曾經在陳家和陳阿佑的一幕幕。
莫名的有一種溫馨愜意的感覺,反倒是對陳家的“禮遇”淡然了許多。
不過看著陳阿佑憨態可掬的樣子,陳天放腦海中卻是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
一個,曾經他奢望過無數次,都無法付諸行動的念頭。
但現在,獲得了母親玉佩中的傳承后,這個念頭......或許真的可以付諸行動了。
雖然他也不確定有沒有用。
但起碼可以幫陳阿佑,這個陪他度過童年、青年時的小跟班、小迷弟一把。
“阿佑,你想去外邊看看嗎?”
陳天放忽然問道。
“想!想想想!可是爸爸媽媽不讓我出去,說外邊人心復雜,怕我吃虧,就讓我待在陳家。”
陳阿佑的腦袋點的就跟小雞啄米似的,緊跟著眉頭一皺,嘟著嘴委屈的說。
“那等哥忙完事情后,要是我沒事的話,我帶你去外邊的世界看看怎么樣?”陳天放笑著說。
“可我爸爸媽媽......”
陳天放拍了拍胸膛:“到時候我去跟你爸爸媽媽說!”
“好耶!天放哥哥帶我出去玩咯,我早就不想待在這里了,雖然有爸爸媽媽,可那些人都罵我是傻子,只有天放哥哥不會罵我是傻子,還會給我糖吃,和我玩,伯母還會給我唱兒歌,教我用筷子。”
陳阿佑登時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起來。
陳天放的決定,卻是讓段老和燭龍盡皆詫異錯愕地看了過來。
不過兩人也僅僅是看了一眼,并未多問。
段老是知道陳天放和陳阿佑的感情的,所以也能理解這樣的臨時起意的決定。
更何況,帶陳阿佑離開陳家,和擺在眼前即將到來的天字廳四部會審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天放少爺,天字廳馬上就要到了!”
駕駛擺渡車的女人,忽然提醒道。
陳天放這才看向前方,恢弘燈火下,一棟獨棟建筑巍然聳立在一片空地上,高墻環繞。
整棟建筑完全就是古典宮殿的建筑,翹角飛檐,恢弘雄偉,威嚴肅穆。
院墻大門正前方,更是兩闕對立。
整體建筑風格,都與周遭的建筑格格不入,而獨處一處空白之地,更是盡顯其特殊性。
燈光照耀下。
不論是院墻還是大殿,都能看到歲月的痕跡。
這也是和陳家存在歷史悠久的原因相關。
歲月變遷,滄海桑田。
陳家在日新月異的更迭繁榮著,天地玄黃四廳卻是盡可能的遵照祖制,一直修繕補缺,保留了下來。
四廳也是陳家風云變化,歷史的印證。
遠遠地,通過兩闕之間的大開的大門,卻是能一眼望見大殿門楣正上方的牌匾......天!
一個“天”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盡顯歲月滄桑,也透著莊重威嚴。
“天字廳早已經戒嚴,家主和各部都在其內等候多時!”
擺渡車距離天字廳還有數百米遠的時候,便停了下來,女人恭敬的說:“按律,唯獨天放少爺能夠進入,段老、燭龍先生、阿佑少爺,都需在外等候!”
“憑什么我們不能進去?我們都是事情的見證者!也是證人!”
段老再也遏制不住怒火了,憤憤地一跺腳:“老奴這就聯系老爺,讓少爺孤身進廳,這是對少爺的孤立和打壓,這哪是四部會審事情啊,這是四部會審少爺一人,他們一幫人審少爺,少爺連個幫腔的都沒有,不公平,老爺怎么會容忍這樣的決定呢?”
話音未落。
“段老,不用了。”
陳天放抬手阻止了段老,眉眼低垂,平靜的說:“他......不是一直都這樣不公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