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著說著,又說到我頭上了?”
凌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皺眉,故意讓自己的聲線帶著幾分的笑意:“這不是在說你的事兒嗎,可別把話題往我身上拐!”
黎月聽得出來她在故作輕松,于是淡淡道:“江冷的事情都過去半年多了,你還是放不下。”
“安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輕易放得下?”
不管是在監獄里還是出獄之后,她總是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夢到她。
夢到左安安第一次見到她被秦牧然弄壞的臉的時候,眼底的震驚和心疼。
夢見左安安在她手術之后疼得整夜整夜睡不著的時候,抱著自己的枕頭到她的身邊來陪她。
那些人生中最難熬的日子,都是左安安陪著她一起度過的。
如今安安因她而死,她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得下?
聽到女人聲音里的難過和悲戚,凌果嘆了口氣,也不再逞強不再揶揄黎月,只是沉聲道:“黎月,我們總要學會成長,面對現實的。”
“現實雖然殘酷,但......我們都要往前看。”
“你不能一直沉浸在安安的事情里活在愧疚中,我也會逐漸放下江冷對我的付出和離去的。”
“我們都要好好的。”
凌果簡短的幾句安慰的話,在黎月心里掀起層層的漣漪。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凌果的這幾句話,其實比厲景川的道歉都有效。
她深呼了一口氣:“嗯。”
“我現在......現在去做飯。”
“中午去給厲景川送飯,順便......道歉。”
她其實知道自己這幾天很過分。
只是情緒在那,她不想承認錯誤,也不想和厲景川和好。
但是現在凌果的話,讓她的情緒緩和下來了。
她也要正視自己的問題了。
“好,快去吧。”
聽到她的話,凌果笑了起來:“我也去做點好吃的。”
“中午說不定姜序和楊誠會回來。”
黎月嗯了一聲,這才掛斷了電話,起身朝著廚房去了。
她在廚房忙了整整一個上午,給厲景川做了四菜一湯,然后高高興興地拎著保溫桶去了厲氏集團。
可黎月沒想到的是,當她拎著午餐去找厲景川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厲景川正坐在辦公室里,和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一起吃飯的場景。
女人漂亮纖細,看上去年紀比黎月和厲景川都要小上好幾歲。
兩個人一邊吃飯,還會一邊說說笑笑。
黎月甚至在厲景川的臉上看到了她這幾天都沒看到的笑容。
她心底那點因為給厲景川準備午餐送過來的興奮和激動瞬間消失。
雖然她很清楚,厲景川和她之間的感情經歷了這么多的波折還依然在,他是不會出軌的。
但是心里還是沒來由地不舒服。
他和她在鬧矛盾冷戰,除了前幾天他的道歉之外,他和她不但沒有一起吃過飯,甚至連話都沒有再說過。
她滿心愧疚地給他做了四菜一湯送過來,他居然在和美女有說有笑地吃飯!
“太太。”
這時,白洛抱著文件從電梯上走了下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拎著保溫桶站在門口的黎月,于是連忙打招呼:“來給先生送飯嗎?”
黎月皺眉看了白洛一眼:“不是來給他送飯的。”
女人把保溫桶往白洛的手里一塞:“來給你送飯的,趁熱吃。”
說完,她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