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沉默了。
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
“先生......”
“我......沒見過太太。”
厲景川還在往臉上澆冰水的動作微微地一頓。
片刻后,他苦笑一聲,“是我糊涂了。”
白洛到他身邊,也才五年而已。
顧黎月離開已經六年了。
白洛沒見過顧黎月,也是正常的。
似乎是看出自家老板眼里的失落,白洛淡淡地嘆了口氣,“先生,您是因為覺得黎月和太太很像,才會對黎月比對別人特別嗎?”
他絞盡腦汁地想著能安慰厲景川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其實并沒有對不起太太。”
“您也不必這么自責......”
厲景川閉上眼睛,沒說話。
黎月和顧黎月有相似的地方嗎?
有的。
很多時候,那個女人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和顧黎月很像。
但他又很清楚地知道,她不是顧黎月。
顧黎月看向他的眼神,是帶著崇拜,帶著光的。
可黎月的眼睛是清冷的,淡漠的,仿佛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顧黎月當初愛他愛到了極致。
為了他,她背井離鄉,到了榕城來打拼。
甚至,為了他,她差點和她深愛的家里人決裂。
這樣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平的。
她愿意為他生下念念,就代表她心里有他,她不會用黎月那樣的眼神看他!
他清楚地知道,黎月不是顧黎月。
但卻仍舊會不由自主。
特別是在剛剛吻她的時候......
如果不是白洛的電話,他絕對絕對會犯錯。
這個女人太危險。
她居然能調動他所有沖動的神經。
再次用冰水沖了一把臉,厲景川長舒了一口氣,接過白洛遞過來的毛巾,“去會場。”
白洛抿唇,看著自家老板離開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半晌,他追上去,“先生,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厲景川的腳步頓住,“放。”
“您這么聰明,不會想不到。”
“太太已經離開六年了。”
“如果她真的想回來的話,為什么六年了,連個消息都不給您發?”
“就連現在,念念小姐已經回來一個多月了,但太太還是連影子都沒有......”
“她的態度,其實很明顯了。”
“您如果真的喜歡上了黎月......其實也不必這么自責。”
原本就是六年前就已經分開了的兩個人,也許太太現在都已經有了新歡,有了新的生活。
而厲景川,卻還在因為自己對另一個女人差點動了心而覺得愧疚,甚至折磨自己。
男人抬眸,淡淡地看著遠方,聲音冷淡而渺遠,“她是在生我的氣。”
“氣我這些年為什么沒找到她。”
他像是在對白洛說,更像是在對自己說,“她不會移情別戀,也不會不愛我。”
她只是太生氣了。
氣他當年傷她那么深。
所以,他要做的,是把她找回來。
而不是對另一個女人動心。
看著他執拗的樣子,白洛知道自己勸不動他,只能嘆了口氣,“可是先生......太太她這么久都不出現,您真的有把握,今晚之后......她會出現么?”
“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