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答案,讓黎月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沖。
她雙手握拳,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連殺了厲景川的心都有了。
一個人怎么能冰冷無情,卑劣無恥到這個地步?
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要用這種無所謂的語氣,說出這樣殘忍的話嗎?
她當初到底喜歡這個男人什么!?
可是黎月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惹不起他的。
雙手在身側捏成了拳頭,捏緊了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最后,她抬起頭來:
“厲先生,我知道了。”
為了孩子,她只能繼續忍耐。
女人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來,最后微笑著看著他,“還有別的什么事兒要吩咐的嗎?”
“沒有的話,我回去工作了。”
說完,她甚至沒有給厲景川說話的機會,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她不敢繼續在他面前停留。
她怕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眼淚,也忍不住要將他撕爛!
“等等。”
在黎月的手握住門把手的那一瞬,身后的男人到底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喊住了她。
黎月握住門把手的手指死死地收緊,骨節泛白。
她強忍著情緒:“厲先生還有事情嗎?”
身后傳來男人冷沉的聲音,“把這個帶走。”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轉過頭。
在他的桌子上,擺著一瓶小小的碘伏。
很顯然,是他剛剛從藥箱里拿的。
看著那瓶碘伏,黎月心里只覺得諷刺。
他在她的心上剜下了那么大的一個傷口,只給她這么一瓶小小的碘伏......
惡心誰呢?
“不必了。”
她并沒有去拿,“我辦公室里有很多。”
“我這種無關輕重的人,就不勞煩厲先生費心了。”
說完,女人轉身離開。
砰地一聲將辦公室的房門關上了。
看著女人離開的方向,厲景川略略地瞇了瞇眸,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他何嘗不知道她內心的掙扎?
只是,白芙柔是云默的救命稻草。
別說白芙柔還是帶著好心去靠近黎月的。
就算她真的心懷不軌,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為了云默,連他也要忍耐。
更何況是黎月?
白芙柔的手里,捏著的是云默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他不介意黎月誤會他什么,他只想讓黎月盡量減少和白芙柔的沖突。
起碼,要在云默手術之前,不要再發生任何沖突了。
過了許久,男人嘆了口氣,拿出手機來,“白洛。”
“白芙柔那邊怎么樣了?”
“還有,墨家那個小子呢?”
電話那頭的白洛沉默了片刻后才開口:
“白小姐剛剛下樓之后和墨少爺遇見了。”
“他們以前......好像是認識。”
“現在墨少爺已經自告奮勇地陪著白小姐去醫院了。”
“您看這......”
厲景川淡淡地擰起了眉頭,“由他去吧。”
墨家遇見了經濟危機,派這個墨青澤過來,一是為了聯絡感情,二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必要的時候是想讓他出手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