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黎月并不開心,慶功宴還是要開。
畢竟這是大家努力了半個月的成果,也終于獲獎了,沒有理由不開慶功宴。
黎月照例在程茹名下的酒店定了包廂,和大家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離開了酒店。
莫蕭程舟黃璐他們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就都沒有攔著。
從酒店出來,黎月站在路邊,看著對面馬路大廈上面的LED大屏幕中,播放著自己捧著獎杯笑不出來的畫面,唇邊揚起了一抹的苦笑。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就浮現出厲景川抱著白芙柔大步離開的模樣來。
也不知道白芙柔現在的狀態怎么樣了。
如果白芙柔真的是個只剩下不到一年壽命的絕癥患者......
那今天的事情,對她打擊那么大,會不會讓她的病情惡化?
那她黎月是不是就成了殺人兇手了?
就在女人腦子亂糟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醫院看一眼還是該回家的時候,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來,坐在駕駛座的,是她的徒弟薛辭。
薛辭笑瞇瞇地看著她:
“猜你就不會好好地開慶功宴。”
“所以特地過來等著,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起吃飯,忘記了?”
蘇辭月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深呼了一口氣,她搖了搖頭,直接打開了他的車門坐了進去。
薛辭帶黎月到了一家相對比較安靜的咖啡館。
兩個人在包廂一坐下,薛辭就開始絮絮叨叨地夸獎起來了黎月今天參加比賽的那份設計稿。
黎月對他的恭維早就聽膩了,只能一邊附和著,一邊端著咖啡神游天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辭嘆了口氣:
“師父,你就這么一直敷衍我,我可就不跟你分享我昨天來榕城的時候,在機場看到的人了。”
黎月這才回過神來。
她擰眉看了薛辭一眼:
“你在機場看到了誰?”
見黎月的確對自己的話有了興趣,薛辭又笑瞇瞇地看著她開了口:
“我看到了和您的兒子云嶼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子。”
薛辭嘆了口氣,一邊說,一邊拿著手機開始一張張地翻找照片:
“真的長得太像了,一模一樣。”
“但是性格又不是很像,那個小孩子有點高冷有點沉悶,和云嶼一點都不一樣。”
“而且我主動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我......”
“我開始的時候以為是云嶼的雙胞胎哥哥云默呢,畢竟您給我當老師的時候,我也只見過活潑了開朗的云嶼,沒見過云默。”
“但是后來感覺又不像,云默就算不喜歡說話,也不至于那么沒禮貌。”
“那個小孩子,真的是一點點的禮貌都沒有!”
黎月頓了頓,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認錯人是常有的事情。”
“不一樣的。”
薛辭深呼了一口氣,終于將照片找到了,“我給這個小孩子拍了照片,真的和云嶼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他身邊跟著一個陰沉的女人,我本來想去和小家伙套話認識認識的,結果那個女人太兇了,身邊還跟著保鏢......”
“我只有一個人,就放棄了。”
“您看看,和您的兒子像不像?”
“而且,他們和我一樣,目的地都是榕城,會不會是你的親戚家的孩子什么的?”
黎月擰眉,到底還是被薛辭的這番說辭打動。
她接過手機看了一眼。
只一眼,黎月就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了。